“黑子,你会说话?”
吕秋实好奇的看着黑子,他知道黑子是地府派到他身边的,可是如果一只能够说话的狗被别人发现了,那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埃
不稳重啊,地府的十个老家伙办事太不稳重了。
吕秋实摇摇头,对黑子说道:“黑子,过来,别趴在窗台上,还有以后不许再其他人面前说话,不然我也帮不了你。咦,纱窗怎么破了个洞?”
黑子纵身一跃,从窗台上跳下来,跑到吕秋实的身边,摇着尾巴撒欢,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候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你这个白痴!你要是再不让你家的恶狗把爷吐出来,可就别怪爷不客气了!”
吕秋实这才发现,原来不是黑子再说话。他蹲下身子,用手拍了拍黑子的脑袋,示意黑子把嘴张开。
黑子不情愿的张开嘴,就看见一只鹦鹉扑棱着翅膀,从黑子的嘴里飞了出来,落在了沙发的靠背上,口中骂骂咧咧:
“爷要去告你们,也不过是在你家窗台上落脚休息,你们竟然绑架爷,还意欲撕票,呸呸,该死的狗,该死的口水,呸呸呸!”
这只鹦鹉体形不大,也就是吕秋实拳头大小,圆圆的头上顶着黑色的羽冠,玲珑的身体上长着一身绿色的羽毛,光滑油亮,长长的尾巴就像一把利剑,横在它身后,最有创意的是尾巴末端竟然像燕尾一般分叉了。
当然排除掉它浑身湿滑粘稠的黑子口水,恶心吧唧的,这只鹦鹉还是很可爱的。
会说话的鹦鹉?吕秋实盯着鹦鹉,眼珠打转,心里在考虑这只鹦鹉能够卖多少钱。
停在沙发靠背上的鹦鹉展开翅膀,在空中不停地忽扇,想要摆脱掉黏糊在身上的口水,看到吕秋实的表情,有些不待见:“我说,那个眼珠打转的胖子,我劝你少打鬼主意,爷可不是好欺负的,你赶快把爷身上的脏东西弄掉,爷就算原谅你了!”
吕秋实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自己说的话那只奇怪的鹦鹉能够听懂么?
鹦鹉看到吕秋实没有动作,又扯起那尖锐的嗓门喊道:“你个干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的胖子,赶快的,还有给爷弄点吃的。听清楚了,别拿你家狗吃的东西糊弄我,我刚才只不过随便尝了点它饭盆里的饭,连肉都没有,米饭也就是用菜汤泡过的,脸肉味都没有,根本不是人吃的!”
“你个偷狗食的贼鸟!”黑子吃的那都是吕秋实吃剩下的,吕秋实听了鹦鹉的话大骂道,顺手捡起挂在墙上的苍蝇拍,朝着鹦鹉抽了过去。
不满归不满,吕秋实还是让鹦鹉站在苍蝇拍上,把它端到了卫生间,用洗脚盆盛了点温水,将鹦鹉抖了进去,让它自己梳理自己的羽毛。
这次出去也有三四天了,没有出去遛狗,把黑子憋坏了,还好黑子已经知道自己去卫生间方便了,不至于弄得满屋子****。
带着黑子在小区溜达了半个小时,黑子伸着舌头吐着粗气,颠颠儿的跟在吕秋实的屁股后面回了家。
进了客厅,黑子冲着桌子上汪汪直叫,吕秋实也睁大了眼睛。
洗干净了羽毛的绿毛鹦鹉一只爪子站在桌子上,另一只爪子踩着一根火腿肠,锋利的喙戳破了火腿肠的包装,拼命从里面剜出肉来,吃的正香。旁边正是他回来时顺手放在桌子上的背包,不过背包的拉链已经打开了。
这鹦鹉也太能干了吧。吕秋实用手把鹦鹉不拉到一边,拿着背包和火腿肠走进卧室,顺手把火腿肠扔进黑子的饭盆里,全然不顾绿毛鹦鹉的抱怨,点了根香烟,抱着背包坐在了沙发上。
黑子兴奋的扑到自己的饭盆上,用身体把饭盆捂得严严实实,开始享用每餐。
没错,就是每餐。黑子自打被吕秋实收养后还真没有吃过火腿肠,基本上每顿都是吕秋实吃剩下的,除了偶尔的几片肉,就都是菜汤或者肉汤泡饭了。可怜的黑子,万恶的吕秋实。
绿毛鹦鹉跟着吕秋实飞了进来,正确的说应该是跟着火腿肠飞了进来,它小心的看着黑子的饭盆,始终没有机会从狗嘴夺食,于是它又飞到沙发扶手上,仰脸看着吕秋实。
“胖子,从爷嘴里抢吃的是怎么个意思?”
吕秋实饶有兴趣的看着绿毛鹦鹉,他可以确定这只鹦鹉不简单,最起码它不是单纯的鹦鹉学舌,它又自己的思考,能够明白人类的语言和动作,换句话说它不过是个投胎到鹦鹉身体里的人而已。
不过他想再确认一下,以便将来能够卖个好价钱:“你能听懂我的话么?”
“你这不废话么!爷是谁?”鹦鹉给了吕秋实一个鄙夷的眼光。
吕秋实深吸口烟,低头对着绿毛鹦鹉喷了过去。
绿毛鹦鹉用一只翅膀遮住头,连连咳凑,好容易等烟雾消散,它放下翅膀准备开骂,却看见吕秋实手里拿着一根火腿肠在眼前晃荡。
它伸出爪子,露出两根脚趾头,满脸不屑的对吕秋实说道:“一根火腿肠就算赔罪了?少跟爷来这套,爷也是见过大世面的鸟,告诉你,两根,没得商量!”
“想吃么?”吕秋实贱贱的笑着,把手里的火腿肠又丢到了黑子的饭盆里。
“爷是见过大世面的鸟!”鹦鹉在死撑。
吕秋实没有搭理它,从背包里又拿出了一根火腿肠,丢到了黑子的饭盆里,自言自语说道:“哎呀,坏了,从外面旅游回来,本来就没有几根了,现在还剩下一根了。”
对于黑子来说,今天就算是过年了。
“好吧,爷败了,爷认输,爷投降,你想干什么直说吧。”鹦鹉最终败下阵来,豆大的小眼睛流露出祈求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吕秋实手里最后一根火腿肠。
吕秋实得意的笑了:“说吧,你是不是能听懂人类的话?”
“爷天生异禀,能听懂人类的话有什么稀奇?”
“哦,那你来我家干什么?”
“爷说过了,爷只不过在你家窗台上落脚休息,结果被那该死的黑狗囚禁了,还想撕票!”鹦鹉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愤怒了,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吕秋实看到鹦鹉不说实话,作势要把最后一根火腿肠丢到黑子的盆里,鹦鹉连忙改口:“好了好了,算爷错了,爷说还不行!爷不过是饿了,看到你家没有人,想混进你家里找点吃的……”
鹦鹉的声音越来越小,满脸哀愁,可是说着说着声音突然亢奋起来:“这能怪我么!先是被一群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屁孩拿着弹弓追,后来又被一个猥亵的家伙拿着个网子赶,我容易么!爷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而已,要不然,哼哼。”
吕秋实也觉得这只奇怪的鹦鹉有些可怜,把火腿肠扔到了远处的地上:“吃吧,可怜的小家伙。”
鹦鹉扑向火腿肠,刚刚站稳,就看见黑子也发现了这最后一根火腿肠,也要奔过来,它一脚踩住火腿肠,开口骂道:“呔!你这该死的黑狗,你是不想好活了么!”
说也奇怪,黑子竟然停住了,看了看鹦鹉,跑回了吕秋实脚边,不停地用头蹭着吕秋实的小腿,发出呜咽的声音,似乎在诉说委屈。
绿毛鹦鹉美美的享受完了正跟火腿肠,打了个饱嗝,重新梳理了羽毛,对吕秋实说道:“爷看你这人还不错,爷决定了,以后就跟你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