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下定决心,必须主动出击了!
一道白光冲破了黑暗,打破了高丽房寂静的夜晚。
十米的距离很快便被小白拉近,然而,小白吃惊的表情凸显出来久久合不拢嘴,消失!凭空消失?!
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跟踪了一路,却换来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哈哈哈哈……”几声夜游鸟的叫声再次从不同方向响起,好似在不断嘲笑小白一般。
小白在无尽的黑暗中感觉到了恐怖与害怕,额头不断渗出汗水。
彷徨、徘徊、踌躇、纠结,一瞬间令小白趑趄不前……
“冷静!我必须要冷静!”小白在心里自我安慰着,又不敢喊出来给自己壮胆。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小白忽然想起了小黑,他决定去前方和小黑分开的市场看看,春季的夜晚让小白感觉阴森森冷飕飕的,他紧了紧衣服,准备大步向前。
刚迈出左腿,右腿好似被什么缠住一般动弹不得,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哈哈哈……”夜游鸟的笑声再次响起,让小白又惊又惧,转身看向自己右脚……
就这一瞬间的空隙,小白重新回到右脚的重心不稳,身体再次一个踉跄。
右脚好像被藤条之类的东西迅速拉扯开,与此同时左脚也被缠住,空中的身体呈一字马劈开。
小白迅速掏出匕首想将藤条划断,然而诡异的是脚上根本没有藤条……自己空中一字马的身体直接落到了地上!
落地后的小白没有时间思考,赶紧起身而立,灰头土脸的样子甚至连对方在哪儿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是小笠原智章和大户初男吗?对方怎么攻击自己的?是藤条还是其他武器?小黑呢?
一连串的问号在自己脑海中打转,“哈哈哈……”夜游鸟的恐怖叫声再次响起,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显得如此刺耳和惊悚。
“谁?有胆量的出来!”小白再也不想忍受恐惧和未知的煎熬,嘶声裂肺地喊了出来。
然而回答自己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和夜鹭戏虐的嘲笑……
人在无助的时候需要一些力量,哪怕是让自己身体发出热量也能战胜一些恐惧。
小白此刻手握匕首不断挥舞着,好似匕首能划破夜的静谧和黑暗,能发出寒光让自己充满温度与能量。
一套匕首招式舞完,小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累!但和恐惧相比,累好像能让自己感受到存在,能让黑暗中的“敌人”感受到压力。
“小白!小白!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刺破了黑暗,也刺破了小白恐惧异常的心理防线。
“刷!”小白下意识地将手中匕首刺向声音的方向,一双黑暗中雪白的枯瘦如柴的手掌扣住了小白的手腕。
“你究竟怎么了?!小白!”声音再次在小白的耳畔响起。
小白挣脱手腕的束缚,瞬间将匕首换到左手,向着声音方向挥舞了起来,嘴里也不断地大喊着“杀!杀!杀!”……
就在小白不断挥舞手中利刃的空隙,对方枯瘦如柴的白手变爪为掌,砍中了小白的后颈部,小白身体软软地倒下……
武器、对战、敌人、小笠原智章和大户初男、惊悚的笑声……一遍遍在小白的脑海里闪过,无尽的黑暗中小白听到了一个声音:“小白!小白!你没事儿吧?我是小黑!”
“小黑你在哪儿?”小白大脑皮层不断让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可惜嘴巴里根本没有声音发出来……
过了许久,脸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递到了小白大脑的中枢神经,终于慢慢地张开了疲倦的眼皮,小黑模糊的五官和周围的黑暗一并映入了小白的眼帘。
“小黑,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小白,你先喝口水。”
“咕咚咕咚”几口凉水下肚,小白终于缓过来了,将自己遭遇到的情形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小黑。
“你走之后天色已晚,卖菜的百姓都回去了,而你又不知去向,我就往北城门方向赶来。看到你如行尸走肉一般眼神空洞,喊都喊不住你,你自己感觉怎么回事?”小黑听了小白的遭遇,也感觉到十分诡异。
“我当时好像看到了小笠原智章和大户初男,不,应该就是他们两个!跟着跟着就这样了,难道我被下了蛊?”小白开始猜测各种可能性。
“我看未必,岛国人怎么会懂得蛊毒?之前有个老汉一提到这个智障和处男,感觉就像谈起了魔鬼一样畏惧,应该是有点邪乎的本事,我猜测跟毒相关,可是怎么投下的?为什么你会中毒而他们俩没事儿?看来这个事情我们要从长计议,千万要小心!下次再遇到这两人,我们切记不能冲动!”小黑根据小白的描述自己猜测着。
“好,小黑哥,我缓过劲儿了,咱们现在进城?”小白见时间耽搁了不少,赶紧问道。
“好,我们走!”
小黑搀扶着小白,两人踏上去高丽房北城门的路途。
两人结伴而行,不时周围黑暗处也会传来夜游鸟的叫声“哈哈哈哈”,但小黑和小白相互壮胆,一路上并不那么害怕了。
“小黑哥,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怎么了?”
“我开始是确认了两人往城外方向走,我在后面跟踪,而你是在城外市场上守候是吧?”
“对啊,没错啊。”
“那么他俩是怎么消失的?这是一条必经之路啊!”
小黑听了小白的分析,细思极恐……
“会不会你中了毒,我们暂且称它为毒,之后他们已经返城了?”小黑自己都对自己的推理产生了不确定的感觉。
“如果返城肯定会发现我,如果没有返城……”冷静后的小白开始细细分析整件奇怪的事情。
“我觉得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两人已经返城,但施毒方式并非针对我,所以并没有发现已经中毒的我;二就是他们藏匿了起来,而且并没有对我们下手,这个情况比较牵强。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比较高,否则我们早已不会像现在一样安然无恙。”有小黑在身旁,小白的头脑开始渐渐清晰了。
“嗯,我们还得小心,现在距离北城门应该很近了。”
“我刚才走过这段路,大概还有几百米就到北城门了,我们要小心!”小白有些紧张了,越接近目的地,这种紧张感越重。
过了一会儿小白问:“我们从见面到现在走了多久了?”
“大概半小时。”
“不对!小黑,我离开到你发现我用了多长时间?”
“半小时多一点。”
……
“哈哈哈哈!”夜游鸟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前后左右随处都是……
“快跑!往前跑!”小黑拉着小白迅速往前跑去。
“究竟怎么回事儿?怎么感觉在原地打转?”小白一边跑一边气喘吁吁地问道。
“不知道,我看这件事太多诡异了!我们先逃离这里!”
“哈哈哈哈!”
……
“小黑哥,咱们一直这样跑了很长一段路了,依旧没看到高丽房的北城门。”小白说话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小黑,咱这样好像不行,我看我们是不是该往回跑啊?”
“停一下,停一下。我累得够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白喘着粗气,突然停住脚步,弓着腰说道。
“小黑,你说句话啊!”
稍微缓了缓后,小白拉了拉之前一直被小黑拽着的手,丝毫感觉不到任何力量……
小白赶紧将手拉进眼前一看,自己拽着一个类似手指的枯树枝,小黑呢?消失了?!
“哈哈哈哈!”夜游鸟的叫声再次响起,一阵阵恐惧袭上小白的心头,背脊骨感觉凉飕飕的,像风,又像冰凉的刀剑。
疯了,小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神仙?妖怪?抑或是死神的玩笑?”此时小白头脑一片空白,却感觉又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填充着自己脑袋。
无解!无助!需要冷静!
“习武之人一定要注重一个‘静’字,无论发生任何情况,自己的心一定要平静如止水……”小白习武师父的话在耳畔响起,他开始闭上眼睛感受,“如果毒素影响了自己视觉听觉神经,那么我要用心去破解它!我要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它!”小白不断思索着,为自己鼓劲儿。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甚至有时候眼见的都未必是真实的!”
“是,师父,小白懂了!”
小白自言自语,说完便双腿盘坐在地上,调整呼吸,感受着周围环境,“哈哈哈哈”夜游鸟的叫声依然还在,却感觉离自己很远了……
打坐中的小白感受着夜风,体会着饥饿,想念着小黑,还有“老北风”山寨的老老少少……
就这样过了许久,小白感觉风止了,饥饿感过去了,体力恢复了不少,身体却感受到了阵阵凉意。
小白开始深呼吸,感受到了清爽的雾夹带着空气里的露珠,从鼻腔进入了自己咽喉,甘润。
这时小白感觉到自己右肩膀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顿时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