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淅淅沥沥,淡淡的雾气如纱,层层叠叠的桃花随着徐徐春风轻轻摇曳,构成一幅美丽而朦胧的画面。
不远处一爿酒肆里的喧闹与桃林中的静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堆年青人在其间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但见七八个青年围着一个姑娘轮番划拳,姑娘一袭青纱,清秀灵动,此时一只脚踏在板凳上,一手端着满满一海碗美酒,一手随着口辞翻转如飞,你来我往,丝毫不落下风。
再看那几个青年,面庞潮红,口齿不清,舌头打结,再灌上几碗,估计得当场趴下。
姑娘看他们一个个醉醺醺的,把伸上来的手掌一一打落,随即一仰脖就把碗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一滴不剩。接着就笑着对他们说:“你们这些家伙,这么多人都没有我一个能喝!”
一个醉得趴在桌子上的青年打了一个酒嗝,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这耍赖皮,明明一碗酒都没有……没有喝……”
另一个比较清醒的青年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小子知道什么?论酒量,人萧姑娘排第二,就没人有胆子排第一!”说话的时候,还不忘顶个大拇指。
“谁说的?”这边话音刚落,路上就有一个银铃一样的声音从雨中传过来。
萧姑娘正往海碗里倒酒,此刻停了下来,但却没抬头:“白镜雪,前次你喝得像鬼一样被抬回去的事儿大概忘了吧?”
白镜雪把斗篷一掀,走了进来,她面如桃李,秀色可餐,美艳胜过萧姑娘一筹,却逊萧姑娘几分灵动。
“萧离伤,我记得,你也没好到哪里去。”白镜雪微微一笑,接着吩咐酒保拿酒,那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一场火拼在所难免,不过她特别嘱咐要白家的桃源酿,并说萧家的离伤曲味道太过于寡淡,跟水一般无二。
萧离伤也寸步不让,要求酒保上萧家的离伤曲,并且称白家的桃源酿气味太臭,和粪别无二致。
就在二人争锋相对之际,有个青年就嚷嚷开了,说萧离伤已经喝了很多酒,白镜雪现在才来分明就是捡便宜,未免太不公平。其余人一听他这么说,也纷纷附和。这些人平常时候都萧离伤划拳斗酒,现在当然替她说话了。
“那你们说,我该怎样做才算公平?”白镜雪问了。
一个青年当即伸出三根手指,说:“白姑娘,你至少得自罚三碗!”
白镜雪没多想,随即喝了三碗,这三碗下去,脸颊上隐约泛起红晕,她本来就很漂亮,现在更是如出水芙蓉般娇艳动人。
实际上萧离伤只喝了一碗酒而已,不明真相的白镜雪一上来就多喝了两碗,很显然已经钻进萧离伤布置的圈套。
等到酒保把一人一坛酒上齐了,萧离伤挑衅式的看着白镜雪,问她:“你想怎么玩?”
“拿一副骰子来。”白镜雪吩咐酒保。
萧离伤早已料定白镜雪肯定让拿骰子,她虽然才貌双全,可是要论划拳或者行酒令,白镜雪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
白镜雪用两根手指拈着骰子,不紧不慢的说:“这样,投到红色,自己喝,投到黑色,对方喝,并且一点一碗。”
“谁先来?”
“我先!”白镜雪信心满满,掷到红色的几率要小得多,因此先掷着赢的概率要大得多。
骰子从白镜雪手中弹出,落进了盘子中,芝麻掉进针眼里也是巧了,骰子不滚不转,直接定住,红四。
白镜雪的脸当场就黑了,一边的萧离伤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嘲讽道:“什么叫天意,这就叫天意,喝酒喝酒!”
白镜雪只好又喝了四大碗,这时候她已经醉得有些迷糊了。
萧离伤笑嘻嘻的接过骰子往盘子里一掷,骰子先是沿着盘子边缘滴溜溜的转了一圈,随后滚到了中间旋转了几下停了下来,黑六。
白镜雪晃了晃脑袋,脸都几乎贴到盘子边上了,无数个六点在她眼前晃悠着,这下子是彻底栽在了萧离伤手里了。
萧离伤十分殷勤的给白镜雪斟了满满六海碗桃源酿,一坛子酒已经见底。
白镜雪喝了一碗之后,手脚已经没那么利索了,第二碗她双手托着送到嘴边,喝了两口直接就趴下了。
萧离伤冲着一个青年抛了一个眼色:“你帮我叫一下白家的人,让他们把白大小姐给抬回去。”
那青年听后,屁颠屁颠的就去了,过不久,青年领着白镜雪的哥哥白镜楼和几个丫鬟来了。
白镜楼皱着眉头看了白镜雪一眼,又看了看萧离伤,摇着头一脸无奈的说:“我这个傻妹妹,好像就没有赢过你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