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妳母亲,为了一己私欲离妳而去,更把妳的记忆抹掉,免得妳这个连累整个家族的克星有机会认到她。」
「呵呵,克星?拜托,别想用这种故事来敷衍我。」妳轻蔑一笑。
然而黑蛇并没有半分动摇,这使妳的心沉到脚底。
妳回想起刚才那段甜美又残酷的回忆,那美丽又冷血的母亲的模样,使妳此刻的思绪混乱不已。
「妳可知道挂在妳身上的那条项链是什么来头吗?」
「项链?」妳回想记忆当中的细节。
「那颗玻璃珠?」
「玻璃珠?哈哈哈哈!」黑蛇突然撕心裂肺地大笑起来,震耳欲聋的笑声直捣心脏,引来极度的不安。
「不妨告诉妳,妳口中所说的那颗玻璃珠,是世间独一无二,无可媲美之物!」
「真好笑,那么珍贵之物怎会落在我们家手中?」
「天地开初,人类因犯罪被赶出伊甸园,『天使之泪』就在那时出现。只是其后被盗走,流落俗世大地。转接落入了十二支派之一的利未派,也就是唯一一条司祭血脉—柯亨氏。」
犯罪、伊甸园?
「这是圣经故事吧?别编了,我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什么天使之泪的东西!」
「可笑,历史中有多少是非内幕是后世的人能够猜透的?让我想想,百分之二十?」
「...」妳竟无法反驳。
「可是这与我有何关系?」
「妳没有听出来吗?刚刚我已经说了答案啰!」
「…」妳面露难色,早知道这蛇没那么好说话。
妳只知道它所说的是圣经记载第一个故事,人类因为受一条「蛇」的诱惑而偷吃了禁果,以致被赶出伊甸园,死亡成了他们一生的结局。
禁果、蛇......魔鬼?
想到这里妳望向黑蛇,不寒而栗:「不会吧?难道它就是那条古蛇...?而且是..本尊...?」
「哟,想不到妳这么笨,想到另一边去了,不过还是恭喜妳,居然猜中了!唉,真可惜,还打算继续跟妳講故事嘛!」
「什么?你...你早知道我在猜你的身分?」妳被这硬生生的回答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哈!真是愚蠢不堪!俺不是早就告诉妳了吗?」
「俺就是世间万物的诡诈!」它的嗓音顿变粗旷,雌雄不分,尤如群众同声,与刚才脑海中炸裂如闹市的噪音如出一澈!
「卑微的人类啊,还不快快跪拜妳们的神明?」
「怎么...怎么回事?」迎来一阵无形重力,妳的腿突然软掉,整个人跪倒在地!
「怎么样?以为自己智力过人,是优等生很了不起吗?」
「什么...?」
「怎么聪明也只是只愚蠢的孙猴子,喜欢耍小把戏!哈哈哈哈!妳的小把戏只是俺其中一部分啊!好玩吗?」它妩媚的身影在妳身旁绕动。
「你这条恶心的蛇...难道由一开始,我便注定如此收场了吗?」
「不只是妳,所有人都一样!无论在世如何风光,到最后还是如尘埃消失在大气中,微不足道,无人惋惜。人哪,每天都那么辛苦地活着,劳劳碌碌一辈子,都逃不过死亡的结局!」
「妳,又会是例外吗?」
「...」
「不过,历史上有无数可怜的人类像妳一样在对抗那可悲的命运,而俺能给他们力量完成心愿。」
「若是妳愿意拜俺,俺也能帮妳完成心愿。」
妳双手紧握着地上冰冷的沙土,捉得手都发疼。
「可好?」它的脸靠近妳眼前。
「呵...呵呵...别跟我开玩笑了,谁会拜你这怪物?」
「怪物?哈哈,不知好歹的耗子。俺就知道妳一定不会屈服...」
「...」妳不屑一顾!
「呵,在绝对强者面前,无谓的风骨只是一道催命符啊。」
「…」怕得全身发抖。
滑潺潺的蛇尾撩過妳的脸蛋,然后挑起了一束发丝。
「怎样?以为只要付出一切努力,追上个名分地位来,父母就会因此而回来吗?噢!宝贝真棒棒!HAPPY ENDING!!哈哈哈!?」
「不是!」妳愤怒地拨开蛇尾!「不要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俺当然了解妳啊!俺还了解那不为人知的妳...」黑蛇溜到背后,仰起头,探在耳边,如恋人般轻声地吐着气。
「每天看起来很乐观地奋力生活,在别人面前总是个听教听话的模范生,其实心底里万分怨恨这个不公平的世界,恨不得这个世界的人类全部死掉!」
「不是的...」不知为何,妳感觉神志有点模糊,甩了甩头,那幽怨的女孩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黑蛇继续说:「恨别人所拥有的,妳没有。」
「不...」
「恨父母抛弃自己。」
「不是...」
「恨自己是个被世界彻底厌弃的...」
「不...」
「垃圾一般的...孤儿!!」
「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孤儿!垃圾!垃圾!!」
妳眼前一黑,腾腾怒火冲破理智最后一道防线,脑海充斥着那小女孩的幽怨,不受控地扑向蛇!掠过那如手臂般的蛇脖,粗暴地按压在地上,捏紧嗓门!
此刻脑中徒留一个意念:要它永远闭上那可恶的嘴!
此时身后不远处的白沙上,形成了一个黑洞般的巨形漩涡,开始扭曲整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