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的意思,在真气境这一阶段,我的战力可以说在‘这里’是顶尖一列的咯?”韩一凡用了‘这里’与顶尖二词,深知天下强者如云的他,可不会因为玄衣少年的认可就小觑了天下人,有多少斤两自己还是心知肚明的。
对于他的这句话,玄衣少年既没点头也没否认,不置可否道:“在【宜夜城】这一分区,你的实力确实可以算是真气境顶峰,可依旧不能算是最强,如果我从一开始全力出手的,你能不能撑过十个回合就不好说了!”
韩一凡对此点头赞同,并无反驳之意,那如同瀚海般惊人的气血之力,他至今仍不会忘记那滔天之威!
“更何况,什么才是‘最强’呢?即便是模拟上古人杰开启二重神藏之力的我,也不敢说‘最强’二字!”玄衣少年喟然一叹,“古往今来诸多修行法门一一现世而出,即便是古代那些横压一世的盖代人杰,放到如今怕也是难称第一吧?”
韩一凡对这些古老往事并不了解,因此对此不做感想,反倒是因灾难而出现的这异能修行法门,能算得上是其中一种被开发而出的法门吧?
心中一边如此思量,一边对玄衣少年口中的神藏之力做出了疑惑:“神藏之力?那是什么?”
对此,玄衣少年一笑:“就知道你对此一无所知,明明都开启神藏之力了!”
“哦?”听闻与自己有关,韩一凡明显露出了惊讶兼疑惑的神色,追问道:“我开启了神藏之力?可否详细说说?”
“别急,你等异能者不清楚实属正常,我这便与你说说吧?对了,这说来或许得费些‘时间’,你不着急吧?”玄衣少年着重强调了时间二字。
“相比较于闯关,我对你说的这些更有点兴趣!”韩一凡毫不在意地回道。
“哈,我就知道!”玄衣少年似乎早有预料,露出满意之色娓娓道来:“那么,我就与你说说……”
他一字不漏地把曾经透露给姜元以及伏川关于神藏之力、真意等其他偏门的修行之法同样叙说了一遍。(此处省略四五千字……)
完了之后,玄衣少年喝了一大口茶润了润喉,而后长出一口气:“呼,终于说完了。”
这一段话,说了有十来分钟,期间未见他停顿,整整把各类修行法门、注意事项、各个利弊等都给分析了一下,听得韩一凡额头青筋隐隐浮现,似在努力消化以及分析这一堆对于他来说重之又重的情报!对于‘领悟真意’此事,韩一凡曾听文师兄提及过,因此消化的中心摆在了神藏法门等他法之上!
好一会儿后,他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太阳穴,口吐浊气,苦笑道:“这果真得花费‘点’时间啊……该不会每个第一次进来的人都会听你唠叨吧?”
玄衣少年扬了扬眉,状若不屑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值得我如此大费口舌吗?要不是看在你潜力不错,我才不会与你道尽那么多呢!再者说了,如若我真有心要告诉到来的每一个人,那直接著书让所有人能直接参阅就好了,何须一一告知闯关之人,行此多此一举之事?”
“那倒也是。”韩一凡认同他的观点,在得知这些事之后便颇有些疑惑,若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那为何自己在学院待了有数十日了却未曾听人说过?而在听了他的解释后,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现如今看来,学院中大多数的人是不知道此事的,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韩一凡甚至怀疑知道的人包括自己在内,恐怕两手都数得过来!
“为什么不普及化呢?知道的人越多不是越好吗?”韩一凡颇为不解地问道,在他看来,若是越多人知道不是越能清楚自身的道路吗?
“不是不愿普及,而是不能普及。”玄衣少年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解释道:“不论是神藏法门或者是领悟真意,不仅需耗费时日参悟,也考较了悟性、天赋、资质。而修行求道原本就不是一件易事,许多人终其一生仍受限于入灵境,乃至真气境!若是再让他们分心其他,只会更加影响他们的修行速度罢了!”
“各门各派的大能皆有规定,除非是各门各派那些拥有不弱天赋资质的精英弟子门人之外,其余普通弟子、散修、凡夫俗子要想得知此事,至少得有神魂境(第三境)的修为证明自身,才能有资格接触此间秘辛!”
“说到底,修行看的是对‘道’的理解,对这个世间一切的感悟,是境界!除此之外,一切皆是浮云!”玄衣少年盯着韩一凡,目光清澈如水,大有深意地问道:“若你资质一般,当你知晓这些之后,能放下纷乱的心思,专注于修行之道吗?”
面对这个问题,韩一凡并未多做思考,便叹了叹道:“不能。”
谁人无自负、自傲之心?若是自己得知此间种种,绝无可能轻言退却,必要试上一试!
即使真的天赋资质一般,但世人谁又无心存侥幸的心理?万一自己便是那千百万人之中例外的那一个呢?就好比自己,修道天赋虽差,但自己不也是抱着侥幸之心兼修此道吗?
“所以,你才把守这真气境的最后一关,试探闯关者是否符合资格知道此事?”
“此为原因之一。”玄衣少年颔首,补充道:“还有就是闲得无聊,找些事做。”
“……”韩一凡选择无视后半句话,转而道:“可我的修行资质差啊,这不是……”
“你修行资质确实是差,可悟性不差!”玄衣少年不待他说完便摇头打断,“资质归资质,悟性是悟性,这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资质只能证明一个人是否适合此修行道路,修行速度究竟快不快而已;而悟性却能看出此人对‘道’、对天地法则的理解程度为何!”
“一个资质好的人或许仅仅修炼一个月便能达到入灵、神魂境,可若他对‘道’的悟性不行,那么此人或许就终生困在某个修炼的瓶颈上不得突破,此情况视其悟性,若是快的话那倒还好说,可若是慢,那可能众生都被卡在这当口,此生也就如此了!”
“相反,若一个人的修行资质差但悟性超乎常人,意思即其修炼堪比龟速,别人花四、五年能达到入灵境,可他却需要花费一倍、二倍、乃至五倍十倍的时间,可在悟性方面,此人极有可能有了神魂境、真魂境的感悟,对此种人来说,修炼完全没有瓶颈,只要资源充足,那么一步登天不是玩笑!”
“资质不行,能借助各种天材地宝、大能出手、天功宝典进行伐毛洗髓,虽然这些代价都不低,可至少方法多了去;但如若悟性不行,除了使用诸如菩提子、悟道茶等天材地宝帮助提升悟性之外,再无二法!”
“你说,换做是你,你会较为重视哪一个?”玄衣少年笑眯眯地看着他。
韩一凡不答,答案自是不言而喻的,旋即又想到玄衣少年说的这番话,那岂不是说能改善自己资质差的这一块?可怎么没听文师兄提及过?莫非他也不甚了解?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玄衣少年转而言道:“改善资质需要的条件都不是现在的你能想的,我们还是说回你自身吧!”
“你的情况,估计是领悟了真意以及开启了神魂神藏!”
韩一凡点点头,承认道:“神魂神藏吗?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真意嘛…我确实已经领悟了,而且能确定是独属于我自身的!”
“咦?看你这么笃定毫不意外的表情,莫非你自己早已知道了?”原以为对方会一脸懵逼的模样,却没想到对方神色竟如此淡定,似乎早已知道似的,这让玄衣少年忍不住开口问道,“而且能确定是自身的?”
“嗯,曾听某个道天观的师兄提及过,结合你之前说的那些,我能确定领悟的,是‘本我真意’,非是他人之物!”
‘真意‘,基本可分两种,一是体悟人生,以自身对道、对世间、对万物的人生之观,最后升华而生,属于自身独一无二的‘本我真意’;二,是借由观他人遗留之物,习他人经典,仿他人真意而领悟出的‘他法真意’。
此二种皆是出自对大道的理解而悟出的‘真理’,区别在于一个是‘自悟’,一个是‘悟他’!自悟的真意理所当然更为适合自身,潜力也更大。而悟他人之法虽说不是完全符合自身,但这并不绝对,凡事可靠后天作为而改变,而且若所悟之人境界极高、真意强大,那从中领悟而来的真意自也相应地强大,在自身尚处弱小之时,他法真意或许更比本我真意来得更为有助益!
最为关键的,‘真意’并不只限于一个,而是能掌握多个!
修行者中大多都是拥有自己真意的同时,也习得了师门长辈们的真意,毕竟这是一种保命手段,当然越多越好!
绝少有人只专注于自身真意,不分心力于其他!
韩一凡的本我真意,是透过习练各派拳法,而后在无数次生死险境中磨练出的格斗技艺,最后于人生中完成了最后的升华,突破天人之境,悟出自身武道真意!
“我料你也不像有能力观摩真意典籍等物,基本可以确定是‘本我真意‘没错。”
“……”
韩一凡闻言不禁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你丫的真是在埋汰谁呢?
“能在入灵境便悟出‘本我真意’,你的悟性,不比那些大派的弟子逊色多少,当然,我说的是普通弟子而非精英弟子。”玄衣少年神色平静地称赞之余,也不忘在后补充了一句。
如果我说我在真气境便悟出了真意,你会不会还保持如今的平静之色?
玄衣少年自然不清楚韩一凡心里的腹诽,而是继续道:“【珍宝阁】自有对应你如今境界的真意典籍,依你的境界,最多再领悟多两道真意就好,贪多了反倒分散了心力,影响修行速度,得不偿失!”
韩一凡点点头示意明白,自己如今的积分不足,还无法兑换那些真意典籍,等到足够了之后便可仔细寻找适合自己的了!
“至于‘神魂神藏‘嘛…这神藏较为特殊些……”玄衣少年顿了顿,见对方神情郑重仔细凝听,便轻咳声,娓娓道来:“’神魂神藏‘乃魂之根本,意识所居之处。万物皆有灵魂,此处灵指‘灵智神藏’,而魂便是指‘神魂神藏’!”
“修行一途,追寻大道,向往长生,以期成就‘元神不灭、肉身不朽’的无上之境!”
“由此可见,‘灵魂’乃是万物重中之重所在,故而以修炼发掘元神之谜的‘神魂神藏’也对吾等重要非常!”
“‘神魂神藏’九重天,每开启一重,魂魄便越纯净,对大道就越亲近!”
“魂净者,灵台清明,神志不蒙,意志坚定,明悟己身;魂浊者,感知蒙蔽,心神不定,意志不坚,欲念纷杂不明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