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行舟话声刚落,那番教分坛主姜通果然带着人马去而复返。姜通摇摇摆摆,一脸笑嘻嘻地来到南宫雪面前。南宫雪道:“姜坛主,你不是带着你的人走了吗?为何去而复返啊?”姜通道:“我刚刚接到总坛使者前来通知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南宫雪眉头一皱,淡淡道:“我哪里知道!你想说就痛痛快快地说出来,若是不想说,你还是快些走吧!”姜通道:“大小姐就是大小姐,教主已将你逐出本教,你还在耍大小姐脾气。我一直觉得奇怪,你身为我们番教的公主,那是高高在上,怎么会和这些商人混在一起,还需得到他们的庇护。”
南宫雪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打算如何处置我?”姜通道:“我哪敢处置你?教主下了命令,本教任何人都不得阻拦你,为难你,我可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南宫雪道:“那你返回来所为何事?”姜通狞笑道:“你既然不是番教大小姐,你的命令我自然就不用听了,我们兄弟们盯上一个商队不容易,想劫点财物回去。我们不来为难你,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赶紧带着你的心上人走吧!“马行舟跌坐在地,不住地叹气,连声道:“这下完了,血本无归啊……”
南宫雪道:“如果我偏要管这件事呢?”姜通咪着双眼,微笑道:“要我放了他们商队,也不是不可以,你需对我以身相许,我方可答应。”南宫雪横眉竖眼,大声道:“你敢?”姜通道:“以前我是不敢,但现在敢了。”
马行舟听了他们对话,得了一线希望,大声道:“南宫姑娘,你就答应他吧,你救了我们大家一命,我们大家对你是感激不尽,永世不忘。求求你了!”说完,竟然从地上姿势一变,改坐为跪,向南宫雪拜倒。又低声向周围所有人,用强硬的口气命令道:“马静、吴成……你们都快快跪下!”马静首先拜倒,众侠士跟着陆陆续续拜倒,最后剩了吴成等几个人,为势所迫,也勉强下拜。
姜通深深地瞧了一眼拜倒的那些人,得意洋洋地看着南宫雪,笑道:“如何?这么多人都求着你呢!你怎么能辜负众望呢?”南宫雪瞧瞧马行舟兄妹,又瞧瞧姜通,不禁大怒道:“你们太耻了,你们要打也好,要杀也罢,随你们去吧!我懒得管你们这些破事。”说着,走到草料车前,安置好袁正,驱马前行。但听姜通大声道:“兄弟们,把这些中原人统统抓回去,男的为奴,女的为婢,有不从者,一律斩杀。”
南宫雪回头看去,那黑压压的番教教徒各持利刃,向马行舟那一队人围杀过去。吴成等中原武林侠士举剑奋起反抗,但见眼前寒光闪闪,兵刃相交声不绝于耳。中原侠士多出自名门,得名家高手指点,若论单人实力,个个不俗。这一番混战,倾刻间便有几个番教教徒伤亡在刀剑之下。但番教人数毕竟众多,前面一倒,后面随上。斗了一阵,番教教徒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对众多中原侠士形成了包围之势。南宫雪无意间往姜通一瞧,见他不住地挥动手旗,心里才恍然大悟,原来姜通正在指挥作战。
众教徒一手举盾,一手持枪,盾挡枪刺地欲将众侠士挤压在一起,不料那些侠士甚是了得,欺对方盾小,无法全面遮挡,不是往上砍就是往下削,伤了数十个教徒之后,姜通大声道:“换大盾牌上!”一声令下后,几十个双手持着大盾的教徒,上阵换下小盾教徒。那大盾比肩宽,比人高,质厚量重,往地上一放,人躲在盾牌后面,任凭众侠士刀砍掌劈,只是奈何不了他们。那大盾牌教徒身侧又立着持刀教徒和持枪教徒,只要众侠士中有人从盾牌缝间趋出或从盾牌之上跃出,他们便会持刀枪迎上,阻止他们突围出来。持大盾教徒将盾牌渐渐推进,逐渐收缩包围圈。忽然,大盾牌教徒身侧的长枪教徒,觑着两个盾牌之间的缝隙,持枪向间隙中刺去,立即便有几个中原侠士中枪倒地。那长枪一抽一刺的,众侠士奋起兵刃挡架。马行舟兄妹不会武功,全靠吴成等人拼力护在当中,情况甚是危急。姜通忽然命令众教徒停止攻击,继而对南宫雪大声道:“大小姐,你看到没有?你再不答应的话,他们都要死了。”
此刻,南宫雪怒气已消,念起吴成等人方才的好,实在不忍坐视他们就此陨命,当即向姜通疾冲而去。看看将近,右手抓向姜通。姜通轻轻闪过,哈哈一笑,道:“你的功夫虽然稍强于我,但想这样抓住我,未免也太小瞧我了。”话刚说完,南宫雪左掌跟着拍到,姜通大吃一惊,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变招如此之快,未及闪避,仓促间出掌相挡,两掌甫交,姜通身躯倒飞出去。身未落地,已被随即赶上的南宫雪一手拿住。此时他被这一掌打得五内翻涌,脸现痛苦之色,被南宫雪轻轻松松提在手上,一点也无法挣扎。人质到手,南宫雪大声道:“番教的人听好了,你们的坛主现在落到我手上了,谁敢再轻举妄动,我立即一掌毙了他。”话刚说完,忽听背后“呼呼”之声传来,顿觉有人偷袭,忙提姜通往前一跃,闻得“呼”声已止,心知偷袭之人已然失手。双脚方沾地,便转过身来,只见偷袭者竟有四人,二老一少一青壮,皆是汉子。二老赤手空拳,少年使刀,青壮汉子持槊。四人一袭未中,二老应变老到,如影随形地向前一跃,仍向南宫雪后背劈掌而去,恰逢南宫雪回身拍出一掌,挟着浑厚的掌劲,二老在空中无从闪避,被这一掌打得跌落在地。那一青壮一少年欲再上攻,被南宫雪大声喝道:“你们姜坛主的性命还要不要?”喝得两人一愣一愣的,犹犹豫豫地一齐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