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安民对袁正说:“袁兄弟,咱们的赌约可是要当真的,是吧?”
袁正说:“马帮主,晚辈的赌资是《金刚神功》秘籍,你的赌资是什么?难道你的赌资就是拍拍屁股走人吗?这未免也太欺负人了,晚辈也想用这种赌资。”
马安民听他所言甚是有理,脸上不由得一红,心里一时踌躇,不知自己有什么赌资可与那《金刚神功》秘籍相媲美,说道:“我实不知自己有什么袁兄弟瞧得上眼的,还请袁兄弟明示。”
袁正微微一笑道:“在下如果侥幸得胜,不需要马帮主的任何东西,唯希望当有人向我挑战时,马帮主能替在下挡一挡。”
马安民面有难色,吞吞吐吐道:“这个……这个只怕要得罪……得罪不少人,袁兄弟可否换其他条件?”
袁正容色不快,淡淡道:“在下只一人,怎经得起你们轮番挑战?你若要硬抢,就莫怪我以性命相拼,但若要打赌,非此条件不可。你看着办吧!”
马安民只好转问其余盐帮五老:“诸位兄弟,你们意下如何?请各抒己见吧!”
有三老点点头道:“《金刚神功》秘籍是何等贵重之物,若无半点难处,怎能与它对等?”
有二老却摇头道:“我们此来只为抢那秘籍,抢到了算我们造化,抢不到即使给人杀了,那也是我们的归宿,何必节外生枝?”。
马安民苦着脸道:“你们说了半天,等于没说,最终还需由我来决定。”对袁正说:“袁兄弟,我们不愿与你为敌,大家和和气气生财就好,我答应你,我们若是输了,就替你挡一挡对手,我们既然得不到,别人最好也不要得到才好。哈哈哈!”原来反对的二老一听,也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道:“老大说得极是,我们得不到,别人最好也不要得到。”
袁正这才露出一丝笑意,提着法棍,走到那六角阵中,说道:“马帮主真是聪明人,在下若是输了,自当将《金刚神功》秘籍双手奉上,由盐帮独得;你若输了,大家都不要得到,真是好极了。”
马安民打手势道:“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必宣扬出去。”
等他说完话,那边江左五虎、蜀中八友、元宝会、三山会等帮会已是喧闹声起,有数人大声喊了出来:“马帮主,做人不能这么无耻,便宜让你一人独占。”
岭南三侠更是从人众中冲出,其中一人手持直背刀,指着马安民道:“马帮主,你是要与天下人为敌吗?”
马安民略显不悦,对那人说道:“宁天成宁大侠,方才你也听到了,该条件是袁兄弟所提,我们虽然不愿答应,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你们试想,若连我盐帮六角阵都败于袁兄弟之手,你们也就不必痴心妄想了,除非你们能击败我盐帮的六角阵。”
那宁天成心想虽是有理,但也不愿他盐帮六老大占便宜,说道:“怎见得我们就敌不过你们那六角阵?两位兄弟,我们就来破一破他们的六角阵,如何?”另二人齐声道:“唯大哥马首是瞻。”
马安民笑对袁正说:“袁兄弟,你先歇歇,我们替你打打头阵!”
袁正微微一笑,说道:“那就有劳六位了!”说罢退出阵外。
岭南三侠直接进入六角阵内,盐帮六老各自摆好长枪,马安民道:“三位准备好了没有?”
宁天成沉着脸道:“来吧!”一刀直刺马安民。马安民急举鬼头刀挡架,右手挺枪刺出,却是刺向另外一人。此时盐帮五老同时挺枪向宁天成刺到。宁天成纵身一跃,双脚踩在两枪之上,借力一跳,向使判官笔的盐帮长老削去。那长老运笔如风,点他曲池穴,不料他将刀交于左手,用刀柄一撞,那长老的右手吃痛,长枪把握不住,坠落在地。这一番交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长枪坠地之时,宁天成也同时落地。
他刚落地,即转身挥刀格挡,恰逢后面两侧面有三枪攻到,立即荡了开去。另两枪却是攻向另外两人。那判官笔长老得了这一空隙,倾刻间重拾起长枪,又加入战斗。岭南三侠起初稍占便宜,不过才经三五合,便是守多攻少了。盐帮六老仗着阵法精妙,脚下一步不动,只是摆动长枪略动短兵,便使得岭南三侠穷以应付,疲于奔命。
袁正每瞧一次他们的招式,便会结合武学奥义中的理论,联想到如何破解他们的招式。虽然这些人的武功在极其深奥的武学奥义面前,不值得一扫,但此刻袁正恰是新学,正需要观看这些浅招陋式的对招,从而由易及难,一步步地深入研究领悟。
宁天成在纵跃趋避之间,忽觉攻来之枪仅有一柄,便向纵身马安民扑去。马安民挥刀急砍,左手却被宁天成扣住,将身一抱一带,两人一同滚下地去。马安民大急,叫道:“宁天成,你这种无赖的打法,也配称大侠二字?”两人刀枪尽弃,相互揪住对方衣领头发,在地面此上彼下,此下彼上地滚来滚去。宁天成道:“大侠二字与这打法有什么相干?只要肯扶危助困,手无缚鸡之力,也可称为大侠,难道必要武功高强才可称侠吗?”场中相斗的七人,也停住了手,各持着兵器对准地上二人,投鼠忌器,一点也不敢下手。
袁正大声道:“请两位一起罢手,这场比试到此算是平手吧!你们均获得与我一决胜负的资格了,现在谁先放手,谁就可优先和我对仗。”
马安民和宁天成听了,争先撤手,一齐跃起,齐声叫道:“我先,我先……”
两人正相持不下时,那人群中复走出许多人来,左边七人穿的是绸锻之类的光鲜衣服,右边五人,所穿皆是虎皮衣。左边那七人中有一人,嘴鼻之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手中提着九节软鞭,大声道:“你们不必争了,我们三山会也要来凑一份热闹,那《金刚神功》秘籍,如今是无主之物,难道你们争得,我们就争不得吗?”右边五人中,有一个长得一副月牙脸,手中提着大环刀,大声道:“我们江左五虎也不甘落后,想和你们争上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