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映东额头汗珠直冒,躬着腰诚惶诚恐地答道:“不不,下官再也不敢欺压百姓了,不敢干坏事了,请盟主大人明鉴!”
袁正转头去问石震轩,道:“石老,您的消息比较灵通,这位卫大人说的可是实话?”
石震轩道:“最近并未听说这位太守大人有什么不法之事。”
卫映东听了,脸上绷紧的肌肉,总算是放松了。
袁正喜上眉梢,微笑道:“卫大人,你最近表现得不错,你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希望你继续保持清廉的作风,做一个人人敬仰的好官。”
卫映东陪着笑脸,殷勤道:“这个自然,不敢劳盟主大人吩咐,下官一定做一个好官。”
袁正站起身,向卫映东作一个邀请手势,道:“多谢卫大人亲自前来道贺,请入座一起喝两杯。”
这一邀请,正中卫映东下怀。他原本就热衷于此道,一到酒桌之上,自然是频频向人举杯敬酒,个个讨好。
这边酒楼里无比热闹之时,那边关外的番国正在调兵遣将,举国上下忙于备战。
那野心勃勃的番教教主南宫胜挟持志大才疏的番国新任大单于颉特,率领番国八大番将(之前亡故三将已由亡将家中遣人补齐)以及番国各将校,率铁骑二十万出发南下,一场百年未有的侵略战序幕即将拉开。
到了第二日,武林排行大会仍在继续进行,袁正既得天下第一,那后台之上自然有了他的坐椅,而且是居中,与石震轩并列而坐。
天下第一既已名花有主,今日各人所争夺的乃是天下第二的名号。中原四圣在上一届已获得过并列天下第一的名号,这一次争夺那天下第二的名号,毫无疑问,自然是在他们四人之中产生。
事情往往也有意外,南宫雪突然参与其中,五人争斗了三四天,方才决出名次。那就是南宫雪和孙从景二人都曾得袁正改良过掌法,武功高出他们一些,并列为第二;纪和略逊于他们二人一筹,获得第三;权长平和轩辕荨又稍逊纪和一筹,并列为第四。
由于天都派李清泉久久没有出现,北方派丘长明顺利地夺到了第五名次,荀长兴得到了第六名次。
比武正在进行之中,忽来了一人,凑近石震轩耳语一番,石震轩瞬间脸色大变,不自觉得出声问道:“真有此事?”
那人耳语的声音虽小,但袁正内功既高,耳朵自然灵敏,况且又坐在石震轩旁侧,自然字字都传入了袁正的耳中。
原来那人过来禀报的是一项极其重大之事,又是极其危急之事。那番国大单于颉特在番教教主南宫胜的挟持之下南下侵犯中原,二十万铁骑齐集雁门关下,那雁门关总兵早已和南宫胜暗通款曲,此时正好献关迎降。中原少了长城作为屏障,那二十万番军铁骑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攻陷或纳降六十余城,直逼京城。
京师由是大震,城中百姓举家逃难者不计其数。群臣共同上书,向皇帝力谏迁都,只有少数大臣向皇帝谏阻迁都,并剖析了种种迁都的不利之举。皇帝方才下定决心,誓死也不迁都,并下诏召天下兵马进京勤王。
众人一见石震轩脸色突变,料想必然出了什么大事,孙从景问道:“石老,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
石震轩稍稍调整一下心态,缓缓道:“番国二十万铁骑入侵我中原,已打到京城了。”
众人一听,无不震惊,忽见台下不远处有个人气喘吁吁地从人群中挤出来,急匆匆地跑上台,对着袁正道:“袁盟主,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袁正一看,此人是洛阳太守卫映东,问道:“是不是番军铁骑入围京城的事?”
卫映东道:“原来你们都知道了,那下官就不必多费口舌了。下官打算尽发本地戌卒进京勤王,但下官手下兵微将寡,恐怕不足番军一扫,所以想求袁盟主号召所有武林人士助我一臂之力。”
荀长兴冷笑道:“卫大人,你们当官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朝庭效命那是理所应当之事。而那官家打仗,彼此之间争权夺利,与我们有何干系?这个朝庭败没了,换一个朝庭便是,那个皇帝老儿死了,换一个上位也是一样干,我们老百姓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是不是?不会影响到我们什么事的。你想利用我们替你建功,你想都别想。”
卫映东一听有人反对,心里大急,连忙信誓旦旦道:“这会大侠误会了,误会了,下官绝无利用你们的意思。下官若存有半点利用你们建功的心思,就遭天打雷劈而死,死后曝尸荒野,不得归葬!”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孙从景缓缓道:“看来这位官老爷所言不虚,这誓言发得真是够毒的。袁正,你拿个主意吧!大家唯你马首是瞻。”
袁正点了点头,道:“我本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既然你们不说,那我就定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难当头,我们应当以死报国。我现在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即召集在场的所有武林中人,随我一同进京,打退进犯我中原的番军铁骑,保卫国家和百姓。”
众人皆点头称是以后,都下台去召集门人弟子。
袁正又对卫映东道:“卫大人,你也回去召集本城所有可出战的官兵到城北待命,听我指挥!”
卫映东原本以为希望将要落空,没想到袁正答应得如此痛快,脸上才有了欢容。原来他心里对袁正只有畏,现在又增加了一个敬。现在无论袁正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下来,然后又匆匆告辞而去。
石震轩一脸欣赏地看着袁正,笑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袁正,你能这么想,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放心了。等你这次上京打退敌军归来,我们十二个老家伙的事业,你也要多多费心才是!我们也要回乡颐养天年去。”
其他十一老也围在袁正身边,交口赞成。
袁正虽然连连以将来武林中事务繁多为由,极力推却,但诸老都是倔脾气,七嘴八舌地劝说,袁正终归是勉强应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