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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偶遇

亭升就这样一路拉着望舒的手一路小跑出西郊的徐府,望舒也一路开心的笑着,从小到大他也没有过玩伴,在没被灭门前,她也是被让在家学习各种礼仪和书籍,他母亲告诉她以后要做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

可是谁又不明白,这现实啊,就是这么残酷,作为江湖中的儿女,哪又能抽身而出,随着日子的消逝,那些接踵而来的问题,总会压的人喘不过气,当支持不住的时候,有的人会被压断背脊,有的人却义无反顾的挺直了脊梁。

跑了一阵后,虽然亭升拉着她,望舒有的累的喘不过气来,毕竟望舒从小就一直在生病,这几年才有所好转,也没有像林琦烟一样学武,自然体力差了许多。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啊,亭升。”望舒叫停亭升,喘着粗气问道。

“我有一次回家的路上,不太想回去,就想到处走走,在一个地方发现了一个小湖,虽然没有洞里的水舒服,但是周围的枯草和半冻的湖面真的很美,我不知道你去没去过,还有你不是一直想到处走走吗,我想带你去看看。”

“那能不能让我歇一会,我有点跟不上你。”

亭升突然才想起来,望舒身体一直很弱,而且也没有练武。

“望舒,对不起啊,我刚才只顾着跑了,那个小湖还有一段距离,那我背你走一会吧,等会我还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呢。”

望舒刚打算说话,亭升就做出一个弯腰姿势,望舒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从亭升的话语里感受到了心疼与爱意,这爱意就像徐老的一样,发自内心的爱,自从来了灵武后,她只有在徐老那还能感受到家的感觉。

仅仅犹豫了一下,望舒就缓缓的靠在了亭升背上,亭升也没多想就把望舒背了起来。

“亭升,我会不会很重啊,要是很重的话,还是放我下来歇会就好。”

“就你,还重呢,谁不说你瘦的,要是连你我都背不起,这些年我从小到大练的武岂不是白练了,还有啊,以后你还是多吃点,在徐爷爷那里吃饭,每次一碗饭你都吃不了,等你以后吃的来我都背不动了我就放心了,哈哈哈。”

“好啊,到时候我要是你背不动了,我还是让你背,把你累死。”

“啊!你怎么这样,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

“你希望我骂你吗?说实话,亭升,这段时间,我真的发现当初和你做朋友的决定没有错,我还挺喜欢你的。”

“当然没错,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人见人爱的亭升。”

“就你臭美。”

......

就这样一路聊着聊着就到了亭升说的小湖。

亭升看着眼前的景象,一阵尴尬,因为天气已经转暖,冰已经化的差不多了,不见了当日的景象,也不知道该怎么和望舒解释。

望舒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嗯,亭升,这真是好地方,风吹着挺舒服的,你以后可以经常带我来这个地方吗,还是你被着我,哈哈哈。”

亭升楞了一下,转过头痴痴的看着背上的望舒。

“怎么了亭升,你不愿意吗,那算了,我自己来。”

“没有,没有,只要你愿意,我天天背着你来。”

“这还差不多。”

“好了,你放我下来吧,我想在湖边坐一会。”

亭升放下望舒,望舒下来后,这次主动的牵着亭升的手走到了湖畔,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亭升也在旁边坐下。

“亭升,我想靠着你歇会,可以吗?”

“你靠你靠,我肩膀可结实了,随便靠。”亭升歪着头看着望舒,似乎在骄傲的展示自己的肩膀。

望舒没理他,轻轻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个人就这样靠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分开,在湖边坐了许久。

......

一段时间后,太阳也从云层中露了出来,照亮了整个湖面。

“望舒,你饿不饿,我们去城里吧,我带你去吃我来灵武最爱吃的一个东西。”

“好啊,我虽然不是很饿,但是我想看看你最喜欢吃什么。”

两人就这样,起身准备进城。亭升还是一路背着望舒,望舒安心的靠着他,直到城门口,在望舒的几次劝说下,才让亭升放自己下来。

进了城,周围传来卖各种东西的吆喝声,还有一些表演杂技的,当然还有许多躲避战乱的难民,这些难民是在县令的通知下才被放进的城内,林家也经常派人去施粥,亭升中午没事的时候也去帮忙过几次。

“亭升,他们都是从打仗那边逃过来的吗,看着好可怜,还有些这么小的孩子。”

“对啊,战争带来的只有无尽的苦难,真是不知道那些掀起战争的人有没有想过,这些人在战争下是怎么生活的。”

正在这时,路边一旁卖小玩意的人叫了起来,叫人拦住一个小孩,说那个小孩偷走了他的东西。

周围的人也围住了那个小孩,小孩知道跑不了了,便抱头蹲下,似乎知道接下来免不了被人拳脚相向。

“出什么事了,我们过去看看吧,亭升。”

说完便拉起亭升走了过去。

在哪小贩向周围人解释过缘由后,便要打这个孩子。望舒撒开亭升的手一把抓住了他要打下去的手,小贩看了她一眼,便说到:“那里来的黄毛丫头,你要帮他出头吗,你们怕不是一伙的,走开点,不然待会连你一起教训。”然后一把推开了望舒,亭升冲出来接住了望舒,亭升扶问望舒后,便决定给这小贩一点教训,伸出手便要与这小贩打架,望舒知道亭升肯定不会吃亏,虽然他是大人,但是亭升从小练武,普通人怎么会是对手。

“亭升,不要打!”望舒叫住了亭升。

“他差点把你推倒了,必须好好教训他。”

小贩听着他的话,笑了起来,周围看着的人也笑了起来。

望舒没有理会他们,一把拉亭升回来,指着小孩偷的东西问小贩:“你那个东西多少钱,我把钱给你,你能不能放过他。”

“哟,是想当个好人啊,也不贵,五文钱,只要你能拿出来,我就不追究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啊。”

望舒也懒得和小贩废话,掏出十文钱抛给小贩,然后拉着亭升和小孩便离开了。

不远处的一个二楼。

“主人,那个孩子不是那个小孩,亭升吗。”

“嗯,是他,这孩子还不错,知道保护身边的人,不过那个女孩子是谁,为人处世颇有大家子弟的风范。”

“要我去查一查吗。”

“欸,没必要,我们又不是来做这些事情的,我只是对亭升这孩子有点兴趣。待会你去跟着他们,看看他们去哪,我去单独会一会这孩子。”

“是,主人。”这人说完便离开了。

......

望舒带着两人来到一个人少的角落。小孩突然跪下向望舒道谢:“谢谢姐姐,不然今天肯定又要被他们打了。”

“欸,快起来。”望舒把小孩子扶了起来。“你怎么偷别人东西呢,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你家在哪,我们送你回去。”

刚说完小孩子便哭了起来,后来听小孩说才知道,他的父母在战乱中都死了,他和他更小的弟弟一路乞讨才来到灵武,弟弟那天一直盯着那些小玩意看,他才打算趁今天出来乞讨偷一个回去给他弟弟。

望舒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当初要不是徐老找到了她,把她带回灵武,她现在会不会和这个孩子一样,然后又掏出了身上最后的几文钱,给了这个孩子,让他买点东西回去给他和他弟弟吃,亭升知道望舒基本不怎么出门,身上自然不会带许多钱,他也从身上掏出一些钱给了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一直磕头谢谢他们两个,望舒和亭升怎么拉也拉不住。

......

“亭升,你说,要不是我当初被爷爷带回来,现在也会不会变成这样。”说着,望舒的眼泪开始留了出来。

亭升看着她流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一只手抓着望舒,一只手不断的给望舒擦去眼泪。好一会后,望舒才停止了哭泣。

“望舒,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说完便带着望舒穿过几个巷子,来到一个老宅子,老宅子外面挂着一个破旧的牌子,名叫羊羔肉,里面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人。

“就是这吗,亭升,这个真的好吃吗,我怎么没看见几个人啊,而且怎么看也是个宅子,不像吃饭的地方啊。”

“相信我,我可是老常客了。”说完拉着望舒走了进去。

而另一边

“主人,他们去了一个小巷子的一家卖羊羔肉的地方。”

“走,我们也去。”

“现在吗?”

“对,现在就去,我们也去尝尝这儿的羊羔肉。”

......

“王爷爷,王奶奶,我又来了。”

一对老夫妇闻声走了过来:“哎呦,亭升,来了啊,欸,今天琦烟没来吗。”

“她今天有事没来,我就带着我好朋友过来吃了,她很少出门,所以我决定今天带她来尝尝你们的手艺。”

“好好好,还是老样子吧。”

“对,老样子,哦,对了,再给我们来一份银耳粥。”

“好的,你们等等啊。”

这时,从门外走来两个人,两个人都穿的很朴素,其中一个还抱着一把剑。

“店家,还有羊羔肉吗,给我们来两份。”

亭升看了一下,突然愣住了,别人不知道是谁,他还不知道吗,来的人正是太子李亨和景英。李亨往里看了一眼,正好也看到了亭升。

“亭升,你也在这吃羊羔肉啊,来到灵武便有人给我说这家羊羔肉特别好吃,今天特地过来尝尝。”

“太....”

“欸,亭升,你又忘了吗,昨天才说过的。”

亭升这才反应过来:“叔,真巧啊,早知道你要来,我就直接带你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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