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仲一个鞠躬的姿势,将背后的家伙弹开,“司令官先生,请您好自为之。”
阿比亚的脸上肌肉,抽搐着,面皮涨得紫红,两只阴森的眼睛盯着毛仲:“你在玩火!”
毛仲不和他闲话,用手控制着他的咽喉,喝令其他人离开,放下武器,几名英国军官看看阿比亚的神态,只有默默地照办了,丢弃了手枪,他们很沮丧地走了出去,不过,阿比亚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他逐渐恢复了理智,对于毛仲的控制,还能舒坦地摇晃着脑袋和脖子,故作姿态的轻松里,看了看地上抛弃的手枪。
毛仲见他贼心不死,用脚一踩那枪,使之震动,跳跃起来,再用脚尖儿碗下面一戳,挑进枪下一弹,另外一只手顺便就抓住了它,动作娴熟无比,看的三名倭国士兵大开眼界,连连赞叹。
“把他给我捆了。”毛仲命令,部下的三名倭国随从,急忙照办,从房间里找了绳子,就去缠阿比亚,毛仲见他这么老实,心下松懈。注意外面,窥探那些房间外的军官会干什么,忽然,阿比亚发难了。只见他骤然大喝一声,双臂一撑,脖子随着身体进行了飞速的旋转,将毛仲的手顺势弹开,一个浅鞠躬,加上一个歪斜的横撞,就冲脱了毛仲的控制。
当毛仲有些疑惑地站稳时,发现阿比亚的手里,又有了一把手枪,那该是他腰间刚拔出的。毛仲暗暗责备自己大意。
阿比亚得意极了,冷嘲热讽地盯着毛仲,用手枪摇了摇,“你手里那把枪没有子弹!嘿嘿嘿,黄皮的小子,统统给我站好!不要乱动,否则,我们一枪打死你们。”
三名倭国士兵,毛仲的部下,彻底蔫了。慌忙用双手抱住头。
“难道你不怕死?”
撒比亚的手指,在扳机处犹豫着。
毛仲的眼睛就盯着他的手指和扳机的位置,他确信,谈判实在没有可能,只有战斗才能解决问题。而且,普通的想法,例如逮捕敌人指挥官,交换人质,利用行政命令解决掉敌人,根本不可能,剩下的唯一途径就是,大规模的杀戮。
毛仲的眼睛,犀利起来,敏锐起来,好象有了实质性的东西,眼光也是光,是有能量的。阿比亚感到了实质性的压力,不由得暗暗吃惊,将手枪对准了毛仲的眉心处,就要开枪。
这一瞬间,阿比亚忽然有些疑惑,为什么自己的眼前突然有了一道幻影?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当然,这是一瞬间的事情,随之而来的,是他的小肚子上骤然承受了一个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之大,远远不是他所能够承受的,因此,他的身体,整体儿向着后面飞去。轰的一声,炮弹一样撞击到了后面的墙壁之上,作为军舰船舱里的房屋板面,是特制的厚橡木,坚实无比,顿时,将他撞得七零八落,因为他的头部是有甩动的,所以,着力更大,等一切结束以后,他直接趴到了地上,昏迷过去。
毛仲上前,将这家伙的手枪收拾起来,检查了下,果然有几颗子弹,甩给一名随从:“嗯!”然后,抓住阿比亚的衣服领子,狠狠的砸了一拳,这一拳头,砸到了他的太阳穴等脆弱处,能够听到骨头折断的咔嚓声,一面的脑袋就瘪了。
拖着阿比亚,毛仲走了出来,他的手下三名倭兵,号称是非常勇敢的人,也逐渐恢复了神智,将房间里刚才英国军官们丢弃的武器收拾起来,检查了弹药,武装自己。跟随在毛仲的后面,出来了。
“所有的官兵听着,你们的司令官阿比亚就在我们的手里,如果你们想他活命的话,就乖乖地放下武器,站到一边去。同时,你们立刻派遣军官,来这里商量,是要战争,还是要和平!我们的手里不仅有你们前任的司令官,王子达尔斯,还有现任的司令官阿比亚,”
毛仲放出话来,试探场面上的英军,果然不出所料,这些殖民主义军队,非常之野蛮,听到这个消息,不仅没有安静,反而大声地咆哮起来,士兵们纷纷举着武器,朝毛仲冲锋,开枪。
毛仲见势不对,迅速地退到了房屋里。
“战斗,战斗!”毛仲向部下指示,三名倭兵立刻哈衣哈衣地表示接受,同时,举着英军的步枪,朝着外面乱放了起来。
毛仲没有后悔,现在,他才知道了英国殖民主义军队的组织情况,不是一盘散沙也杀乱七八糟,他挥舞着手枪,朝着外面连连射击,仅仅凭借着听觉而不是窥探,就甩手干掉了三名英军士兵,他能够听到子弹呼啸的声音,轨迹,以及遭殃的敌军那凄凉的本能的呼喊。
没有子弹了,他抄起一把英军步枪,这些合成子弹的新式步枪,在他手里华丽地旋转着,卡上了子弹,于是,从门缝里,从窗户里,从一些通风的孔道内,他朝着英国军队频繁地袭击。
三名倭兵也被他的英勇激发,干得也相当不错,虽然未必能取得战果,可是,乒乓球般炸响的子弹,最起码能够吓敌人一跳。
毛仲的眼光,忽然停留在桌子边缘,那儿有几个大木箱子,从形状上看,非常有戏,于是,他飞奔过去,抄起一根铁棍子就砸,然后,撬进缝隙里,将之弄开,竟然发现,里面是一些手雷!现代的手雷!
一定是温斯莱部队给这些英国人的礼物。
毛仲大喜,抄起几个在手掂量着,相当不错的手感,于是,他来到了窗户边,用一把步枪将那窗户的阻拦物砸得粉碎,随即,将一枚手雷远远地投了出去。
他听到,外面的甲板上迅速地有了回音,剧烈的爆炸,甚至使房间里的地面都微微震撼。
英国士兵一片惊呼声。还夹杂着惨叫,哀求,翻滚之类。
毛仲毫不犹豫地将手雷一枚枚朝着外面声音密集的地方投去,一连投了六`颗,使这艘军舰的甲板上,那写英国士兵的脚步声,远远地撤退到了战舰的边缘上去。
毛仲在窗户里一闪而过,窥探见那些士兵,都战战兢兢地呆在栅栏附近,依靠着栏杆,晕头转向,面色惨白,不知所措。
忽然,一个家伙高声喊道:“房屋里的小子,你不要顽抗了,虽然你有了手雷,可是,你只有几个人,是不可能逃脱的,而且,你手里的阿比亚,也不是真正的将军,将军本人,正在我们队伍中,你投降吧,我们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毛仲不理睬这小子,轻松地玩弄着手雷,几乎怎样将之投到合理的目标上,他没有感到恐惧,长期的特战生涯,使他使用了这种紧张的气氛,他从来不去考虑未来怎么样,战斗在紧张中,随时随地都有牺牲的可能,所以,关注眼下的一秒钟,也许才更合理。出不出得军舰,是一回事儿,可是,怎样干掉眼下的敌人,杀开一条血路,或者干脆和敌人周旋到丟,也许是更为恰当的选择。
“听着,立即投降,我们的司令官大人给你最后一分钟,”
毛仲相信了他的话,英军这样不忌讳阿比亚的安危,肯定是这家伙不重要,看来,英国的狡猾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弄个假的阿比亚来蒙骗自己!
毛仲被彻底激怒了。他决定和英军斗个鱼死网破,既然英军没有谈判的诚意,和约也没有任何签定的前提,只有战斗,彻底地击败这些骄傲的大火鸡。
毛仲嘲讽着这些头上戴着大高帽子的家伙,陡然出击,夺取了倭兵手里的步枪,朝着外面伸出,看都不看,就开了一枪。砰的一声,甲板上传来了一个稍微有些熟悉的惨叫。
毛仲击中了刚才威胁他的敌人军官,而且,打在他的左脸处,不让他死,让他尝尝痛苦的滋味。
接着,一颗颗手雷,长了眼睛似的朝着英军头上砸过去,炸得那些英军官兵,哭爹喊娘,没有地方躲藏,许多官兵因为过于害怕,纷纷丢弃了枪支,跳进海里求生。
毛仲抓到一把子弹,抄着步枪,捅开了房屋上面的顶棚,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于是,成为一名标准的狙击手。
这一片乱七八糟的杂物后面,毛仲隐藏得极为神秘,因为敌人的注意力都在下面,甲板上又是硝烟弥漫,所以,英军很少能够注意到这里,毛仲的步枪,神出鬼没,一一点射着敌人。
一个个英军士兵,莫名其妙地就脑袋开了花。
毛仲的一把子弹,迅速消耗完毕,急忙跳下来,重新回到房间里,不过这时候,海面上忽然响起了巨大的喇叭声,有声音对着他们这里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请安静,先生们,先生们,请保持克制,司令官阿比亚将军决定和你们亲自谈谈!”
毛仲当然不会顾忌这样无耻的,迟到的要求,他要了子弹,装上,重新回到了房屋顶端,准备给这无耻的家伙一个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他,下一辈子不要这么没有脑袋汁儿。
不过,轰的一声,那面的军舰上,已经响彻了剧烈的爆炸,硝烟四起,那个大喇叭先生和他周围的官兵,已经被掀起数米高,如果不是炮弹的作用,就是几颗手雷的威力。
是谁?毛仲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