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嗯……你做梦!”冯靖娴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且伤口被锐器所伤,疼痛难忍。才不过一小会儿冯靖娴便嘴唇发白,冷汗津津。
“放肆,你们敢对主子行凶!”贤贵妃见冯靖娴肩膀血红一片,觉得事情有些超出自己的控制,只希望魏温将军早些过来,她分身去夺那个嬷嬷的簪子,被郑贵妃一把抓住扇了一耳光。
“郑贵妃,我们娘娘与你同是贵妃,且协理宫务的权力要大过于你,你凭什么打我们娘娘!”洗梧站出去理论,也被打了一耳光。
“本宫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手脚,你以为你就干干净净。别说是贵妃,即便是皇后我也打得,谁让我有个好娘家呢!”郑贵妃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有些飘飘然,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出来。
“既然她想死,就先把她杀了,再赐死褚云卿。”头目嬷嬷得了话口,又想要刺第二下,刚抡起胳膊就从她嘴里发出一声惨叫。
“老奴的手啊!啊!娘娘!啊!啊啊啊啊啊!”这个头目嬷嬷的手被飞过来的弓箭牢牢订在屏风上,手掌穿刺的剧烈疼痛再加上伤口筋膜被高高举起的手撕扯,这个嬷嬷也不顾那么大年纪,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嚎叫的声音震耳发聩,让人惊心。
她想自己把这箭头拔下来,可是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这箭头恐怕是使足力气拉的弓。她只好踮起脚尖,让自己的伤口撕扯小一些。
郑贵妃还想着是谁那么大的胆量敢在长乐宫行凶,魏温这时候拿着一张玄铁弓领着都尉兵包围了长生殿。
“魏温,你一个外男敢擅闯內宫,属于大不敬,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娘娘可知道,私自带兵包围长乐宫,属于谋逆是要诛九族的!”魏温身上从军旅带来的痞气让在场的嬷嬷侍卫都不敢再动,他们怕自己也跟头目嬷嬷似的被挂到屏风上。魏温这时候穿着上骑将军的含章甲,虽然依旧剑眉星目,俊朗丰伟,却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让人看了忍不住颤栗,尤其是他的眼睛,漆黑明亮反而十分骇人。
“臣奉陛下命,驻守皇城,保护长乐宫。今日已将歹人全部抓获,请娘娘暂移步长乐正殿。”魏温拿出元煜的都尉令牌,不等郑贵妃反应就让侍卫请她与地上哀嚎的齐昭仪一块出去。
“魏温,你……!”郑贵妃知道自己计划失败,愤恨不已。
褚云卿看魏温这时候到了,便体力不支昏倒了,琉霖站起来扶着住褚云卿走到寝殿塌上。
“好好照顾你们家娘娘,我就在长乐宫外把守,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们!”魏温带着亲兵出去,临走的时候把那个头目嬷嬷的手从弓箭上直接拔下来,又是一声哀嚎。
“幸亏魏温将军及时赶到,否则这元妃妹妹不知结局如何!”贤贵妃在一旁说道,魏温都不看她,留给她一个背影。
“快去请御医给冯妹妹医治!”贤贵妃搀扶住冯靖娴坐到椅子上,拿着手绢假惺惺地为她擦血。
“魏温,放本宫出去,本宫是贵妃!”郑贵妃想出去,奈何长乐正殿都是都尉兵,根本就不认识她。
“臣请贵妃娘娘与昭仪娘娘稍安勿躁,这歹人不知道还有没有清理干净,两位娘娘在正殿里面最是安全。”魏温不听她们的话,把这些行凶的侍卫与嬷嬷都关到一起。
“靖娴,你怎么那么傻,你小产才料理好便又受伤了,即便他们有匕首,也伤不到我的。”褚云卿从塌上下去看她。
“程御医,冯昭仪的伤有无大碍?”褚云卿焦急地问道。
“禀元妃娘娘,冯昭仪的伤是锐器簪子所伤,幸好创面小,这才好恢复。微臣已经给冯昭仪娘娘用了金疮药,伤口已经止血。”程观砚让几个医女在帐内给冯靖娴包扎,站到一边回话道。
“云卿,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参选吗,以前都是你保护我,如今也得换我保护你一次啊!我听嘉邑说郑氏到这边来,便知道你有难,即便会功夫,可你腿有伤,又能撑几时。”冯靖娴疼得神志不清,意识模糊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赶紧好起来吧!”褚云卿自己膝盖受伤,站不稳,依然扶着冯靖娴的帷帐给她说话。
“娘娘,您膝盖刚痊愈,今日却又受伤,怕是会留下后遗症,您还是去休息吧,不宜站立过久!”程观砚看着这个元妃,觉得格外同情。
“皇上,不好了,方才魏小公子来报信,说郑贵妃带着侍卫包围了长乐宫,所幸魏将军救驾及时,才没有伤及娘娘,唯有冯昭仪舍身挡簪,受了轻伤。”荣喜跑到正在歇息的元煜身边焦急地说。
“什么,给朕准备快马,朕要马上回去!”元煜突然站起来,吓得各方的宗室也都不敢再坐着。
“端贤郡王何在?”元煜问道。
“臣弟在,皇兄有何事吩咐!”
“朕有急事需要处理,接下来一天的祭祀就由你代朕完成。”元煜脱下吉服道。
“皇兄放心,臣弟自会魏皇兄周全。”
元煜交代完祭祀的事情,又去拜见了两宫皇太后说明了缘由,便先带着一队护卫骑着快马下山。
“皇上,请留步!”一个侍卫骑着快马拦住元煜的队伍。
“皇上,太后让卑职知会您,太后说知道无论怎么处理,都不要伤了西南戍边将士的忠义之心啊!”侍卫似有所指,元煜自然知道太后说的是西南郑氏与郑贵妃,她们希望元煜控制中心中的怒火,要饶过郑贵妃,还要稳住西南郑氏。
“知道了,你们回去禀明太后,就说朕会斟酌着办,会顾念大局的。”
“是,卑职告退!”
雁息山在盛都南边十里路,元煜带着侍卫,骑着快马,反而比坐在马车里更快些,才半日便到达了盛都的外城门。他回到后宫后来不及换上常服袍衫就赶到长乐宫。此时,长乐宫外面已经包了一层侍卫,任是一只鸟儿都飞不进去,魏温带着两个副都尉在宫门口守着。
“皇上,臣给皇上见礼。”魏温行军礼以代之。
“魏将军,元妃还好吧!”
“回皇上的话,元妃娘娘并无受伤,只是今日与这些歹人打斗,伤了筋骨。”魏温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