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大皇子萧绰,北燕二皇子萧琛拜见端朝皇帝陛下,愿陛下康体坚朗,长乐建章。”萧绰与萧琛兄弟两个在朝政大殿上声音洪亮念祝词,让分列在两边的文武官员都侧目不已。
“免礼,朕乐见贵国两位皇子来我盛朝游历,两位皇子有礼了。”元煜赶忙让行跪膝礼的两个皇子起来。
“两位皇子,朕已经让礼官给二位准备了下榻的行宫,请二位皇子先下去休息吧。至于贵国使臣与使团官员,理藩院则各有安排。”
“朕稍后会吩咐勘合官给贵国的使者勘合国书与朝见文牒。”
“谢端朝皇帝陛下,我等告退。”萧绰与萧琛由两个尚宫以及一众侍女引领者穿过层层进进的宫门,来到一座宫殿,殿门上面的匾额上书写着—承明别宫。他们一进去就发现这个地方已经被扫撒过了,到处都纤尘不染,窗明几净。巨大的屏风换成了盛朝最有名的画家孟端则的《千里坤舆山河图》。
殿内的舍人与侍女也都恭恭敬敬站立在自己应站的地方,殿内虽然不下十个人,却不闻一声叹息,不由得让人敬佩盛朝的礼仪规矩。
“两位殿下,臣是两位殿下在我盛朝游历期间的执府尚宫,会由臣照应两位殿下的日常起居与吃穿用行,若两位殿下还有其他的需求,自然也可以向臣提及,臣会为两位殿下转达给理藩院。”其中年龄偏大的女尚书行屈膝恭礼,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人敬畏。
“有劳两位尚宫了,孤先谢过了”萧绰与萧琛连带着使团赶了一个月的路,今日又是行礼又是磕头,早就累得走不动了,走进内殿刚一沾枕头便睡着了,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大哥,你说母后让我们多跟皇帝陛下的妹妹相处,我们连她的面还没见着,怎么相处啊?”
“孤也不知,我们才刚刚歇下脚,等过个几天其他国家的使臣来齐了,皇帝陛下自然会开宴席庆贺,这是母后讲盛朝的礼仪规矩的时候我记下的。”
“盛朝后宫外男不得擅入,我等作为别国的外男,那自是更不能进。”
“这几日,就先把精神养好再说,孤听闻盛朝物产丰富,所食所用皆是四州最优的物件,我们好好享受再说也不迟。”
“两位殿下,此时已近黄昏,两位殿下若是已休息好,奴婢可否入殿为殿下更衣,传膳舍人已经把膳食送来了?”门外的侍女清脆的声音十分好听。
“你不必替我们更衣,我们自己更衣便可。”萧绰在北燕也是侍女替自己更衣,但是如今身在盛朝,自然不能太过分。
萧绰与萧琛虽说是亲兄弟,但是容貌却不甚一致。兄弟两个虽然都生有一幅好皮囊,但萧绰正气明朗,萧琛灵气顽劣,各有不同。如果不是他们的眉眼和面容有些相像,别的人还真的看不出这是亲兄弟。
时值暮色,婢女舍人们都已经把膳食都布到主案上,盛朝菜系因融合各国风味,倒也让这两个皇子十分爱吃。
“姑娘,你知道你们的临安帝姬平时喜欢什么吗?”萧琛菜肴还没咽下去就紧着侍女们问。
“奴婢们是前朝三殿的宫女,并未有幸伺候过临安帝姬殿下,不过奴婢们倒是听后宫伺候的姐妹说起,这临安帝姬殿下不拘一格,看起来不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反而是像郎君一样骁勇。”
“如郎君般骁勇?”
“那该不是个无颜女吧!”萧琛调侃。
“琛儿,太无礼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贬低帝姬?”萧绰唯恐还没见元昭就得罪了她,连连斥责弟弟。
“不妨,帝姬是出了名的大度豁达,不会因为你们的话就生气。况且临安帝姬殿下与当今陛下乃是一母同胞,像极了当今陛下。”
“两位殿下应是已经见过陛下的面了,那么临安帝姬殿下的面容就不用揣测了。”这个侍女没有直接评判主子的外貌,只是说元昭看起来像元煜,倒是不得罪人。
“怪道是,这皇帝陛下真是玉树临风,俊朗倜傥,跟我皇兄比起来真是一点也不差。”萧琛一贯油腔滑调,引得侍膳的几个侍女掩面暗笑……
“皇上,嫔妾听闻今日那北燕的使团就到了?”褚云卿晚上到建章宫给元煜送夜食。
“那是自然,朕猜测这北燕是跟吐哥翰战争到了最后阶段,想寻求帮助,两位皇子今日方才在大殿上对我们格外客气。”
“那还不好啊?北燕愿意对我大盛称臣,这不就是大喜事吗?”
“朕以为,北燕并非只想连横还想借兵,若真只是为了取得我大盛的信任送来质子,那也只能送一个,如今他们送了两个。我看倒不像是送质子,倒像是送女婿?”
“皇上的意思是,北燕想娶一位嫡公主回去?”褚云卿把皇帝的疑惑说了出来。
“娶一位还好,怕的是要娶两位啊!”元煜扶额头疼。
“把宗室里的贵女封个公主头衔嫁出去不行吗?”
“自然是不行的,若北燕只说求娶的是公主,那我们倒是可以一试你的主意,可北燕来的是皇子,若我们给了一个宗室女过去,也起不到联姻两国的作用。”
“这还只是一国的图谋,要是其他三个国家的人都来了,那时候朝堂就好看了。”元煜对藩国事务一向不熟悉,处理起来格外费心思。
“朕听理藩院的执府说起,这三个国家也都要送人来,听说还都是皇女。”元煜故意把女子说得重些。
“那陛下的后宫岂不是又添几位姐妹?”
“也不一定,也许朕会把她们赏赐亲贵们。”元煜环抱着褚云卿在她耳边说。
“陛下你舍得吗,嫔妾听说这藩国女子性子最为柔顺又多才多艺,你难道就不心动?”她指着元煜的胸口。
“若你不想,你朕就不心动?”他捉住褚云卿的手。
“我可不敢再霸着你了,如今全后宫倒开始编排我的不是了。”
“皇上,郑贵妃娘娘求见”荣喜小跑进来通报。
“不见!”
“陛下,郑贵妃娘娘是为了属国进贡女子的事情来找陛下禀明。”
“既然是后宫,你回她,就说朕已经知道了,让她去贤贵妃共同商议决定就是了。”元煜对郑贵妃不是很满意,只觉得有她在会聒噪,便想打发她离开。
“是,奴婢这就去。”
“若不然,皇上还是见一见吧,郑贵妃娘娘再不见你,就要去我的寝宫找了。”褚云卿揶揄道,元煜自然知道是郑氏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