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好歹让我们看一眼陛下啊?”
陆暮祯有些不死心,她不相信元煜就这么死了,这可是大盛国的皇帝,所以她就趁着褚云卿从内殿出来问道,其他的妃嫔不知出于自己的什么目的,也想打探元煜是否是真的驾崩了,或者只是被褚云卿控制了起来,急着看到元煜,也随声附和说道。
“是啊,是啊,殿下,我等都是侍奉陛下十几年的,让我们再见一眼陛下的遗容,也算是了却了臣妾们的思念之情。”这些妃嫔在一旁哭泣聒噪的声音让褚云卿甚是心烦,可是也不能拿她们怎么样,毕竟这些妃嫔哭的是皇帝。
“诸位妹妹,陛下已然崩临,难不成你们还要再滋扰陛下吗?即便如此又能如何!”
“皇后你好大的口气,这些妃嫔与你一样都是陛下的女人,难不成只有你能见陛下最后一面?”陆太后这时候从外面进到含元殿里,对着褚云卿一顿斥责。
“儿臣拜见母后!”褚云卿带着这些妃嫔行礼说道,陆太后这几年一直都不怎么容易见到儿子,骤然听到儿子驾崩的消息心中十分焦急怀疑,她怕褚云卿真的做出什么事情,匆忙跑来看望儿子。
“皇帝呢?哀家要见到他!”陆太后阴沉着脸,她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真的去世了,毕竟半年前她来看过元煜,还是好好的。
“太后,陛下已经崩临了,未免冒犯了您,还是不看为好。”褚云卿对陆太后说道,她可以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可是这时候还要过来添乱就着实可恶。
“皇帝是哀家所出,不论皇帝是生是死,哀家都要看到皇帝,你们让开。”她让几个宦令拨开内殿的门走进去,陆暮祯与顺妃都扯着脑袋往内殿看,只可惜因为跪着什么也看不到,脸面一片沮丧神色。
“皇帝,哀家是你的母亲,你连哀家也要骗是不是……是不是?”陆太后走到元煜榻前,她原本想大声斥责,可惜元煜现在只是静静被安放在榻上,她看到面目苍白的儿子静静躺着,方才的面目嚣张转眼换成满眼慈爱的妇人,走过去小声呼唤着元煜的名字。
“煜儿,煜儿,你醒醒,你难道不愿意看见母后了吗,母后知道错了。”陆太后抚摸着元煜苍白的脸,手中逐渐丧失的温度预示着榻上的此人灵魂不再,只剩躯壳。
无论元煜跟她怎么生气,她们始终是母子,即使陆太后再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已经驾崩了,可手里的触感和骗不了人,她抚着元煜的脸怔了一会儿,眼泪簌簌往下落。
“皇帝,皇帝,你不能让哀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呜呜呜!”陆太后这几声撕心裂肺的悲鸣宣告了元煜的确已经驾崩的事实,有些妃嫔即便再不愿意相信皇帝已经驾崩了,从外殿听到陆太后如此绝望的哭声,想来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整个含元殿的侍女,宦令,妃嫔们都哭得更大声了,褚云卿看着这个伤心的老人,她即便是犯错了,老年丧子也是极其痛苦的。
“太后,陛下已然崩临,您要注意身体啊!”她走过去想安慰安慰陆太后。
“哀家不用你假好心,若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皇儿怎么会年纪轻轻就英年早逝!”陆太后一把甩开她的手,满眼愤怒看着她。
“你克死了你两个孩子,现在连你的丈夫也克死了,现如今你满意了吧,若不然连哀家也克死算了,这样哀家也能在九泉之下与先帝团聚。”陆太后有些情绪失控,站起来步步紧逼褚云卿,清瑜看场面十分难看,连忙拦在褚云卿前面说和。
“太后,您怎么能这样说呢!陛下驾崩殿下与您一样伤心欲绝,您怎能说这些伤心之语呢!”她说道,忍不住为了褚云卿打抱不平。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奴婢也敢教训哀家。”陆太后不由分说张起手臂想打清瑜,被褚云卿拿住手臂,她没想到褚云卿敢制止她,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好啊,好啊,皇帝才刚刚驾崩,你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褚云卿甩开她的手后路太后恼羞成怒,她以前别说是打一个奴婢,即便是打皇后也没人敢拦着,没想到如今却甩开,丧子之痛再加上其他人对自己权威的挑战,让陆太后整个人都恼羞成怒。
“太后,您不要忘记了,太子是儿臣的孩子,以后更会是大盛的皇帝,你这样对我的人对你只会有害,若是你想好好度过自己的老年,便老老实实在后宫里养老,若再生事端,新帝可不是陛下!”褚云卿说的话很清楚了,陆太后现在所做的事情除了让事态恶化,也不能对局面起到一丁点作用,可偏偏又喜欢仗着自己是皇帝的生母胡作非为,她只好故意说出这样的气话敲打她,希望她可以收敛一些。
“来人,送陆太后回长信宫安养!
“你……你这个扫把星。”陆太后不甘结局如此,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只能从口中谩骂着褚云卿,以获得短暂的解气。
“殿下,奴婢是仆,陆太后是主人,这从宫规上来说也是自然,您何必为了奴婢与陆太后的关系闹得那么僵呢。”清瑜站起来说道。
“孤与陆太后的关系还需要闹吗,不过是更坏而已。以前孤是看在陛下面子上才对她多加忍耐,若是她做的太过分了我也不会再忍耐。”
“此时都已经如此危难,她还在为了此事生气。”褚云卿知道元煜驾崩以后才是妖魔鬼怪最猖獗的时候,她必须尽快让元晟登基,以免节外生枝。
“正是因为此时乱象丛生,殿下才不能着急,毕竟有些人巴不得我们自乱阵脚好从中渔利呢。”有些话在那么多奴婢面前不能胡说,但是褚云卿一听就知道这些人是指魏太后和崇华皇长帝姬。
魏温早就把自己母亲崇华皇长帝姬的阴谋告诉了她,魏太后的阴谋是她自己在深宫中察觉出的,正如清瑜所说,这两个人肯定巴不得褚云卿自乱阵脚,她深知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丝毫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