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春,你仔细想想这其中的道理,难不成金烛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丢失吗,这其中必然有原因,你只要好好想想就会明白的。”清瑜差不多已经猜到了高陵梵的死就是因为她阻碍了韩国公府的路,所以就被故意害死了,只是她没想到害死她的居然是金烛,金烛可是周氏最亲密的丫鬟,难不成周氏真的下得去这个手吗!
“今日周氏可在将军府?”褚云卿安定了下神色说道,覃春见她神色如此奇怪,自然不敢有所隐瞒。
“回殿下的话,今日周氏夫人来后宫拜见皇太后,当时并未在将军府。”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殿下的意思是周夫人会故意把高陵国战败的消息透露给夫人,好让我家夫人伤心欲绝而殁。”
“我家夫人刚刚病的时候周夫人日日都来亲自探望,尝试汤药是否烫口,这些奴婢都是亲眼所见,她断不会谋害我家夫人的,殿下您是不是想错了。” 覃春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这是周氏做的。
“她还真是善于伪装,即便是自己指使奴婢做了此事也要做不再将军府的证据,当真是高明。”褚云卿对周氏的厌恶达到极点,如果不是因为周氏是魏炘的母亲,她早就立刻赐死她了,此刻她心中无限怜悯高氏,她这样良善之人原本不该是这种结局。
“找内廷司的人把她好好收拾,发回将军府好好操办丧事吧。”褚云卿叹气起身离开,覃春在身后泪眼朦胧看着她越走越远,这想来就是无边落寞的情景了。
……
八日后高陵梵的葬礼在骁善将军府铺陈开来,与高陵梵亲近的宗室贵妇和诰命是必须到场吊唁的,至于其余的人多是出于对魏温的尊重或者皇长帝姬的权势才要来吊唁。此刻将军府从玄铁府门开始,将所有的绸缎彩带都换成了素白的丧绸,将军府的女眷,家丁和奴仆都是素白衣衫,白皤上的佛教经文随风飘扬,像是在超度亡者。
周南仪带着八岁的魏炘穿着素白麻衣,拿着孝棍跪在灵堂痛哭,她是魏温的妾室,虽然是生育了长子可终究不是家里的女主人,只能带着孩子在灵堂正面侧一点,以显示对亡者的尊重。她与魏炘不同,魏炘从小便被高陵梵呵护养大,对他来说这个母亲其实与亲母没什么区别,听说高陵梵殁了后立即与太傅告解了一个月的时间,想日日为高氏守灵以显示自己对母亲的思念,所以此刻他哭得格外伤心。
周南仪虽然也在哭,可更多的是哭她自己,她纵然是有千百般个好主意,最终还是免不了被家族摆弄和干预,自己不过是家里的一枚棋子而已。
“呜呜呜……呜呜呜,可怜的孩子,还没等将军回来就殁了。”韩国夫人在女儿身边着说道,她心中高兴死了,高氏一死那自己的女儿被扶正为正夫人就指日可待了,可为了显示韩国公府的仁义,她还是哭得肝肠寸断,周南仪看到母亲如此只觉得虚伪恶心。
“哎,你看着我做什么!”韩国夫人看着女儿幽怨的眼神看着她,顿时就知道了女儿是觉得她谄媚虚伪,她把女儿拉起来走到后殿里才开始说一些真话。
“为娘给你的那封信可收回了?”韩国夫人此刻想起那封信来,这封信虽然是自己的儿子周咸恪所写,可是里面却歪曲了一些事实,高陵国皇族好好的吃香喝辣,怎么会全体覆灭,她这样让儿子写就是为了让高氏伤心欲绝。她的目的是达到了,可是却也给自己留把柄,若是任何一个人得到这种消息,那自己韩国公府彻底洗不清了。
她想起来此事的确需要解决,于是趁着来吊唁让侍女在高氏方式仔细搜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信件,所以她才会如此担心那封信被有心人看到了。
“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房中的炭盆中又被烧焦了大半的书信,看着这些烧得只剩下几行字的残信,想来是她看到此信后气急攻心便烧了。”周南仪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给自己家里人,韩国夫人听到这封伪造的书信已经被销毁,心中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长长出了一口气。
“给夫人,韩国夫人见礼,宫中来人了,您二位还是出去吧。”李嬷嬷进来说道,周南仪想这是崇华皇长帝姬警告,她也不得不离开工作去外面。
“好,我们这就出去了。”周南仪对李嬷嬷说道,她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带着母亲一起出去,褚云卿正好带着太子来到灵堂,众多来吊唁的人纷纷跪下高呼。
“臣妇,微臣,给皇后殿下见礼,给皇太子殿下见礼。”
“免,都出去!”她冷冷说道,这些人这时候才好奇免不了要抬头看,只见褚云卿穿着素色的衣衫,虽然钗环依旧华贵却因为服色素净显示出悲怆之意,这些人眼睛互相看看,也发觉不是自己可以管的,连忙退出灵堂。
“孤今日来是为了给陵梵上一炷香,也算是孤对她的哀思了。”褚云卿接过金烛递过来的香带着元晟在她的灵位前祭拜。
“周氏,魏国夫人为何会亡故,你可知道?”她闭着眼睛强行压抑着悲伤说话,周南仪一听说此事就十分心虚,刚准备跪下就被自己的母亲韩国夫人扶起来,她对女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让女儿露出愧疚的神色。
“殿下,高夫人殁了的时候南仪正带着炘儿从皇宫回来,竟然没有发现这样悲惨的事情,当真是有失看顾之责,还请陛下责罚她。”褚云卿听韩国夫人这样说就是故意在替自己的女儿推卸责任了,她先是说周南仪并不在皇宫和将军府,又提了失责,把周南仪撇得干干净净。褚云卿可不会这样轻易被糊弄。
“是吗?覃春你来说说当日发生的事情?”覃春走上前去给诸位都行了一礼,这才缓缓开口。
“当时我们夫人濒临昏厥,周夫人身边的金烛姐姐就端着汤药进来,奴婢本来是想自己去请御医的,最后金烛姐姐说奴婢熟悉夫人,若是我去请程御医,那夫人要是再昏厥反而不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