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你怎么了?”她把元煜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想让他好受一些。
“荣喜,荣喜!”荣喜一进来就看到元煜口吐鲜血躺到地上,褚云卿拿着手帕扶着他。
“殿下,如今咱们怎么办啊?”荣喜六神无主跪在地上说道,他见事情瞒不住了自然害怕褚云卿找他的错处。
“此事崔御医知道多少?”她焦急问道看着元煜的眼神都是焦虑和不舍。
“殿下,自从陛下确诊此症候以来,都是崔御医再替陛下诊治,包括行医问药,忌口药方,都是他一个人负责。”荣喜在地上跪着说道。
“马上去请程观砚,就说孤突发急症,陛下要他速速过来给孤诊治,另外找几个可靠的人结果了崔御医。”褚云卿知道此事崔御医最为无辜,可是她如果不这样做那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人知道陛下的弱症,无论如何都是风险极大,她必须处理掉崔御医。
“殿下,崔御医何其无辜啊!”荣喜说道。
“后宫里面谁不无故,大都是身不由己,大不了咱们善待崔御医的家人就是了。”
“好,奴婢立即就去办。”褚云卿与清瑜把元煜抬到榻上给他盖好锦被,这才松下一口气,她不知道原来元煜的病已经成这样了,若是早些发现这个弱症的真相,也许他就不会那么痛苦。
“殿下,陛下的弱症看来是治不好了,您难道没有听程御医说吗,一旦大口吐血也就是不行了,娘娘应该早做打算。”清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头脑冷静的确是不容易,只是褚云卿现在一心只想照顾元煜。
“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拿着手巾擦拭元煜手上的血。
“殿下,您也不想想现如今朝堂上是什么局面,陆家的人一旦知道了陛下快不行的消息恐怕会生变,即便没有陆家,魏太后此时也已经蠢蠢欲动了吧,听闻这几日她时常召见顺妃和四皇子元珩,娘娘想想就明白此时有多紧急。”褚云卿听到卿瑜这样说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不由得掉下眼泪。
“嗯……卿儿……清瑜说得正是,朕身体想来是快要不行了,可是为了你和晟儿,朕会好好撑过这半年,等到魏将军解决北燕祸患回来以后朕就放心了。”
“嘘!你别胡说了,你只要把药给吃了,一定不会有危险的。”她颤抖着把玉瓶中的药倒出,送到元煜嘴边。
“没用了,若是一年前或许还有用,如今朕已经病入膏肓了。此药若真是灵验,不如把它留给晟儿,他的路还很长,咳咳咳。”元煜的话让褚云卿哭出声,她不明白为何自己都把解药拿来了,却不能救回自己的丈夫。元煜说得没错,她只能在元煜与元晟之间选择救一位,本来她是有机会救两位的,自己的不信任最终还是间接害了自己的丈夫和儿子。
“殿下,请让臣为陛下诊脉。”程观砚看到褚云卿哭着握着元煜的手,什么都明白了,心里把崔御医骂了几万次,他立刻就明白了不是褚云卿生病了而是陛下生病了,他拿起元煜的手臂诊脉以后,心中大惊立刻就跪下了。
“老臣该死,居然不察陛下龙体有恙。”程观砚诊出的正是弱症,而且是病入膏肓的最后阶段,他顿时明白了为何元煜突然换了御医,不再让自己为他诊治,原来是怕他告诉皇后,这无论是作为御医还是御医院令,他都属于严重失职,方才跪下请罪。
“陛下还有多久,孤要你说实话。”她擦了一把眼泪有气无力说道,胸口起伏不定看来是太过悲伤和担心。
“陛下最多也就三四个月,若是以后不再每日上朝和批阅奏折,或许可以撑住半年一年以上。”程观砚知道此刻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就把情况如实告诉了他们。
“那岂不是这半年陛下都只能在含元殿静养?”褚云卿有些担心,元煜三日不上朝这些大臣的鬼主意就出来了,更何况半年之久,她心中着实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程御医,你所说的可是实话?”元煜说道。
“臣所言绝对属实,还望陛下保重身体。”
“好,朕这就下旨说为了锻炼太子,让皇后摄政,太子监国,以图太子成才。”元煜能想到只有这些了。
“陛下,此事的确可行,只不过要是妃嫔们来拜见陛下,陛下该怎么回绝呢?后宫之人都是陛下的妾室和儿女,想来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清瑜问道,她最怕就是贤贵妃趁着元煜病倒来捣乱,或者是其他的妃嫔想来拜见,这样岂非很快就穿帮了。
“皇后是后宫之主,妃嫔们的事情让皇后来就是了,若是朕下旨不让妃嫔来拜见,那才是奇怪呢。”
“程观砚,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褚云卿问道。
“那是自然,臣誓死效忠殿下与陛下,绝对不会有二心。”他口头说道。
“好,荣喜你去拟旨吧!”荣喜赶紧跑到书房中把空白诏书拿来,跪在地上等元煜说话。
“奉皇帝诏,太子元晟,年近十二,储君之兴乃国家之兴,朕特命未央宫皇后褚氏摄政,太子监国,家国大事悉听皇后与太子处置,若有异议容皇后回禀再做处置,命太子少辅高参为宰辅兼任督检令,齐选遴为中书令,东宫卫尉高淳为三司都尉将军,节制盛都巡防军,皇城都尉军与宫城翊卫军,若无大事不得扰朕清修。”元煜说完褚云卿心中很是温暖没想到元煜都已经替她想得那么长远。
“这个国家就要看你与晟儿如何操持了,让朕也轻松几日。”他抬起手抹掉褚云卿脸上的泪珠笑了,她看到元煜此刻的模样也破涕而笑,只是方才刚刚哭过,笑得十分难看。清瑜看着这对夫妇,也不知道是哭呢还是笑呢。
……
“皇后娘娘,听闻北翰王耶律北渊很快就会带着使臣前来,不知道我们要做何打算?”百羽对着元淑说道,她都可以感觉到元淑此刻的焦虑。
“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孤原本以为温太后会就此收手,你看看北翰王立刻就来结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