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嬷嬷,你一会儿就按照哀家所说的做就是了,你不用劝哀家了。”陆太后等贤贵妃告退以后心意坚定,对她身边的钟嬷嬷说道,她也看清楚了陆太后并不是不担心自己以后的境遇,只是不想忍下这口气而已,也就不再劝告,欠身告退到弘文馆里吩咐此事。
……
“景惠太后驾到。”褚云卿听到陆太后身边的老宦令喊道,连忙出去迎接。
“臣妾拜见太后,太后永享长信,万福安康。”她低头行礼时细细思考,陆太后一般是不会到她这儿来的,褚云卿思索良久想着也就唯有自己当堂议政的事情被陆太后知道了,所以她才会这样大的阵仗来未央宫。
“免礼,哀家可受不了皇后这样的大礼。”陆太后一开始就不想废话,说话也是直入主题,清瑜低头思索感觉甚为不妙。
“景惠太后是当今陛下的生母,自然担当得上臣妾的大礼。”既然陆太后一直不说今日来未央宫是为了什么,褚云卿也乐得装傻,嘴里说着吉利的话。
“哀家今日来不是跟你比尊卑比地位的,你且说说大盛祖制中可有允许后宫干政之言?”陆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媳妇,眼里一幅激动的样子。
“回太后的话,大盛祖制后宫不得干政,若有违悖者任听后宫最尊者处置。”褚云卿一字一句说道,看来装傻是瞒不过去了。
“母后,臣妾并非是有意干政,只是当时为了边民受到不公待遇,有感而发而已,一切源于臣妾对这些老者的可怜。”褚云卿想着那么大一顶帽子扣到自己头上,怎么说也要把罪名减轻一些。
“你不用狡辩,哀家不想理会你为何干政,也不想知道什么内幕,只是既然皇后犯了错那哀家必然要出面惩罚,否则有你褚皇后这样好的榜样,我大盛后妃人人都要做那武则天不成!”陆太后这句话说的声音格外大,未央宫里面的侍女宦令纷纷侧目,清瑜眼神一扫他们才停止观望。
“来人,把哀家要送给皇后的匾额抬上来。”陆太后话音刚落几个力气大的侍卫抬着一张半人高的匾额进来,行了礼以后规规矩矩退出去。
“皇后,哀家知道你是为了大盛千秋社稷好,只是你毕竟是女流,朝堂的事情还是让男人们来吧。”
她说着话掀开匾额上的红绢布,一块檀木金漆的匾额露出来,上面书写了几个赫赫大字:“大盛后宫不可出武瞾。”
“母后,这?”褚云卿看着·这几个字,不知道陆太后想做什么。
“皇后,你那么喜欢干政,哀家也不能时常提醒,所以特地做了一块匾额提醒你,以后你看到这块匾额便知道自己干政议政对不对了。”陆太后起身扶起她。
“太后,我大盛女子与男子都一样是大盛子民,这句话臣妾曾经在朝堂上对着群臣说过,今日没想到还要再对着母后说一遍。母后也是女子,为何连你也认为女子的责任就是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即便是女子之中,也要分个官族士族,嫡妻庶妾!”褚云卿站起来对着陆太后说道,清瑜连忙扯着她的袖口,陆太后已经那么大年纪了,即便是褚云卿她说了也无济于事,无非是让陆太后更有借口惩罚她罢了。
听完了褚云卿这一番话,陆太后的脸色变得十分好看,眉眼凌厉看着她:“褚皇后,你究竟想做什么?天底下岂有不顺公婆,不事夫婿的女子,你若还这样执迷不悟,那哀家就不只送你一块匾额了。”
“娘娘,此事的确在您,您还是跟陆太后认个错吧,求您了。”清瑜跪在地上拽住她的袖口说道,苦苦哀求的表情让褚云卿想打退堂鼓,但是对于女子身份不公的同情还是让她没有说一个错字。
“好啊,看来褚氏你是不知道错了。”陆太后看着褚云卿眼中没有一丝悔改的意思,反而越发坚定了,气都不打一处来。
“来人,把宫规请上来。”陆太后拿起宫规戒尺将要打下去,元煜这时刚好走过来一把夺过去。
“母后,您这是做什么?皇后并未做错什么,在朝堂之言也只是有感而发,母后也太大惊小怪了。”元煜扶起她说道。
“皇帝的意思是哀家过分了?”陆太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突然赶到,心里又气又无奈。
“真是不知道褚氏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你要这么帮着她。”陆太后知道自己虽然占理但儿子不认又有什么办法。立刻就拿出受委屈的样子给在场的人看。
“你到底是想做什么,连皇后干政也不管,哀家啊是彻底管不了你了。”陆太后气鼓鼓转身要走,元煜想拉住可惜咳嗽得厉害,到底还是没有追过去。
“咳咳咳……咳咳!”褚云卿看元煜此时坐在椅子上都不停咳嗽,原本以为只是寻常的咳嗽,现如今看来是有了其他症候了。但转念一想荣喜一向是给自己递来消息的,没理由元煜生了大病他却瞒着,现在看来是元煜故意不让她知道。
“皇后没事吧!”元煜淡淡说了一句话。
“回陛下的话,臣妾无事,让陛下费心了。”褚云卿回了一句,她的心思都在元煜的病症上,偏偏这时又问不得,显得有些焦急。
“既然无事,那朕便回去了。”
“清瑜,你有没有觉得陛下的病一直都反反复复,孤以前一直都在注意两个孩子的安全,居然都没有注意到陛下的症候,我们找程观砚来回个话吧,他一直都是替陛下瞧病的。”褚云卿看到元煜这样,至少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病那么难以治愈。
“娘娘,我们为何不问问荣喜呢?荣喜一贯都是很好说话的。”清瑜还是想着要问问皇帝身边的御前宦令,也许就会清楚很多。
“不是孤不想问,你要想想,陛下病了都快两个月了,这期间荣喜没有来给孤说过一会话,说明荣喜要么不知道陛下有了什么病,要么就是故意帮着陛下瞒着,无论哪一种都不是我们口头问可以问出来的。”她说道。
“好,奴尽快把程御医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