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慢着,虽然不此女所言的确荒唐,可是既然诸位宗室都听到了,难免对皇妃有所误会。”陆太后站起来看着元煜使眼色,警告他不要太过于维护褚云卿,这可是灭族的大罪。
“母后,此事何须用询问,一听就是无稽之谈,想来时受了谁的指使污蔑!”元煜不敢打这个赌,万一查下去真查到实处了那可就神仙难救了,无论褚云卿是不是真的与魏温有关系,他都不想让褚云卿死。
“是啊,这么多人都知道了,若是不弄清楚这件事情,想必娘娘的名声堪忧啊!”齐婕妤按捺不住急躁回复,反而暴露了她的想法。
褚云卿抱着元晟,斜眼瞥了她一眼,凌厉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齐媛惠慌忙避开她的眼神,想来她也是极其心虚的。
“既然齐婕妤那么想知道,那本宫行的正,做得直,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陛下查就是了。”她屈膝行了一礼 把皇子又还给乳母。
“皇帝,既然皇妃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先遮掩,放开手脚查一查就是了。”陆太后只是想借着这个事情压一压褚云卿的风头。
“陛下,莫非是故意偏袒皇妃娘娘,连秽乱宫闱这样的事情也能忍下!”齐婕妤在一旁叫嚣着,丝毫忘了一个妃嫔该有的本分。
“陛下,臣死不足惜,若是娘娘今日受此大辱,以后怎能统御妃嫔,若有了皇子岂非也要受连累,还望陛下三思。”
“难为魏将军都到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想着皇妃娘娘安危,你们真是伉俪情深啊!”齐媛惠故意讽刺道。
“齐婕妤莫要胡说,八字还没一撇,你怎么就知道我夫君与娘娘有事。”
“魏夫人真是衷心护夫,岂不知魏将军在平陵并非如现在这样。”
“放肆,谁准你在这儿胡言乱语。”元煜看齐婕妤越发猖狂,大声呵斥她。
“陛下恕罪!”齐婕妤知道元煜彻底恼怒了,也不想太逼迫他。
“哀家看你们几个也别在这儿打嘴仗了,还是把各自的荷包拿出来比较不就清楚了么!”陆太后看够了这些人在这里拖延时间。
“来人, 把皇妃娘娘的荷包与魏将军的一起呈上来。”
大宦令颤颤巍巍接过褚云卿解下的荷包 ,把它并排放在魏温荷包的旁边,这两个荷包从花色和布料都是差不多,如果不是气味有些不同,那根本就是一模一样,他觉得大事不妙,呈上去的时候根本不敢看元煜的脸,双脚都是颤抖的。
元煜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荷包,虽然心里已经有准备,可还是感觉自己的心口疼痛,仿佛是被钝器砸了一下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褚云卿,久久反应不过来。
陆太后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么震惊当然表情也吓了一跳 ,她只是想打压褚云卿的嚣张气焰,没想到她还真的与魏文私通,脸上瞬间变了颜色。
“来人,把皇妃摘去朝冠,脱去皇妃服制暂且扣押。”
“母后!不可!”
“你以为这个局面还能徇私枉法么!”陆太后小声对着自己儿子说道。几个侍卫宦令急忙拿着托盘过去围着褚云卿,魏温本来想拔剑被高陵梵死死按住。
“慢着,你们谁敢动我!”
“你们还等什么,快把这賊妇拿下。”齐婕妤沉不住在旁边叫喊。
“陛下,这个荷包的确是我的,可却不是送给魏将军,而是贤宁郡君的四妹妹周南仪。”褚云卿知道元煜这次是相信了她与魏温有苟且,只能靠自己自救了,但愿周南仪可以接上自己的话。
“韩国公夫人可在?”
“陛下,臣妇在此。”
“可否让四小姐与皇妃当庭对峙。”
“这,我家四姑娘一向胆小,怕会说错了什么连累了娘娘。”韩国公夫人并不想让女儿介入后宫斗争 。
“母亲,你怎能这样说,女儿方才就想站出来说话,你无需拦着我了。”周南仪一开腔就把众人目光都吸引住。
她听了那么多话大概是猜到了魏温是单恋褚云卿,只是不知道褚云卿居然可以猜透自己的心思,直接就看出现场只有她可以名正言顺救魏将军。
假如褚云卿说了任何一个人熟悉的名字,别人都只会以为她们已经有所串通,可她与褚云卿只见过一面,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由她来说是最合适的 。
周南仪也认为这是褚云卿在跟自己做交易,她帮魏温脱困就是帮褚云卿。作为回报褚云卿让后宫与宗室都知道她们两个的恋情,这样对彼此是最好的结果。
她佩服褚云卿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出这样围魏救赵的计谋,有这样的好事她自然愿意,所以开口第一句话就把某些人说她故意附和的疑虑打消了,让这些人觉得方才不说是因为韩国公夫人怕惹事。
“臣女韩国公府周南仪拜见太后,陛下,愿大盛千秋万载。”
“免,快说娘娘与你说过什么。”
“娘娘数月前小产当日,臣女曾经拜见过娘娘,当日所有的奴婢都在,臣女觉得娘娘身上的香味比香粉清新不少,便问了娘娘是什么香料,娘娘方告诉臣女是杜若花。”
“然后娘娘见臣女喜欢,便解下自己的荷包送于我,这个荷包臣女现在就戴在身上。”她说着话从自己的衣袖里取出这个荷包,老宦令赶紧拿到托盘上与另外两个放到一起,果然三个荷包都是一模一样,难分真假前后。
“可这也无法证明就是你送的,万一是故意送你好遮掩与魏将军的关系,那岂不是也可以说通。”齐婕妤这时候忽然变得聪明了,看着这个女子说道。
“回齐婕妤娘娘的话,臣女觉得此荷包十分好看,便让家中绣娘做了许多一模一样的。”
“但是娘娘原本赠与臣女的荷包只是杜若香,臣女为了让荷包更好闻,便又加了白蔻,苏合,安息,干松与沉水香。”
“陛下若是不信,就让大监闻闻臣女与魏将军的荷包是不是有很多种香味。”这个大宦令还没等她说完就拿着荷包闻了一遍。
“陛下,陛下,四小姐说的的确是对的,娘娘的荷包只是单纯的杜若香,她与魏将军的荷包香味浓郁繁杂。”
“若陛下还不信,便让我母亲与姐姐把她们的荷包也拿出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味道。”韩国公夫人周咸宜慌忙从衣袖里拿出荷包,她们不注意自己这几个月佩戴的居然与褚云卿的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