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婕妤与许婕妤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所幸许婕妤的漪澜殿距离含明宫并不远,她也就带着齐婕妤回到她自己的宫殿。
“这身衫裙是今年新岁的时候陛下赏赐的,若姐姐不嫌弃便脱下淋湿的衣裙先换上,我让奴婢们给你浆洗。”许燕姝捧着衣裙递给她。
“怎么会嫌弃,妹妹的好意,我自然领受。”齐媛惠换完了衣裙又继续与许婕妤闲聊。
“唉,妹妹,你有没有闻到方才魏将军身上的味道?”
“姐姐,方才我的确也闻到魏将军身上的香味,原本以为你姐姐你身上的香粉,可是姐姐素日里一贯只喜欢白蔻香,并不喜花香。”
“原来这味道是魏将军身上的?”
“嗯,只是这味道仿佛在哪里闻到过?”齐婕妤沉思者 仿佛在回想自己曾经在哪闻到过这种味道。
“有了,皇妃娘娘的荷包里面就是这种香味,只不过魏将军的味道里面又多了很多药材,若不是方才跪下的时候距离皇妃很近,我也不会对此物那么熟悉。”
“那姐姐的意思是皇妃的荷包味道与魏将军身上的味道一致。”许燕姝小声得说道,她知道这些话说出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所以即便只有她们两个人她也十分小心。
“姐姐莫要浑说 ,这些话出口若是没有证据那可是大罪。”
“你怕什么啊,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可姐姐的意思是皇妃娘娘与魏将军有所苟且,这种罪名对于一个妃嫔来说实在是太大了,那可是要赐死的。”许燕姝虽然嘴巴是比较碎,但是她胆子却很小。
“我们并没有胡说啊,妹妹你想想皇妃娘娘在长乐宫的时候,魏将军经常到魏太后处问候。可是自从皇妃复宠以后,就不见魏将军频繁去请安。”
“还有长乐宫里面皇妃曾经被郑嫔为难,也是魏将军去闯宫禁救的她。”
“现如今又发现褚氏皇妃与魏将军用的香几乎一模一样,细细想起来两个人处处存有疑虑。”齐婕妤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一个劲儿说。
“姐姐,兴许只是偶然而已。”
“偶然,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偶然,我看是褚氏与魏将军在背后行了苟且之事,说不定连那个孩子都是魏将军的呢!”齐婕妤约说越离谱。
“姐姐还是少说点吧,这种事情一旦闹开了对你我都没有好处。”许燕姝只是不想惹事。
“看你那胆小的样子,本宫再跟你说下去也是无趣,先走了。”齐婕妤见许氏太过胆怯也就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
郑嫔死的消息褚云卿很快就回禀给了元煜,他听说了以后说不上高兴但是也说不上不高兴。
“陛下,郑氏已经殁了,按照规矩是应该葬入雁息妃陵的,只是她是罪妃,也不知道是发还母家还是随便找个地方埋掉!”褚云卿看郑嫔死了他也并不高兴。
“陛下心里可是有心事?”她走到元煜身边帮他捏着肩膀。
“云卿,朕原本以为听到郑嫔殁了会高兴,却发现朕一点也高兴不起来,郑嫔她也并非罪大恶极,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是做这样的错事。”
“陛下 ,臣妾知道你的意思,不如依旧复了她的郑贵妃位分,给她一个“仁嘉”谥号,也算是全了她此生了。”褚云卿并非那么大度,郑蘅给她的信封的确有用,只不过不能现在使用,她既然答应了郑蘅会周全她的家里人,就不会太为难她。
“你能这样想,朕也觉得很欣慰。”他拉住褚云卿的手说道。
“云卿,朕一直都希望你与朕可以诞下皇族第一个皇子,可是沈淑媛有了身子,你可介意此事?”
“陛下说什么呢,后宫的孩子臣妾都可尽心对待。”
“那便最好,朕有些时候会想是不是因为朕抢了皇兄的皇位,所以上天才要夭折朕那么多子嗣。”
“陛下休要浑说,这只是意外,以后都会好的。”褚云卿心疼元煜,若是平常男子这个年纪该是与妻子和乐度日,哪里用得着如此操劳算计。
褚云卿因此就替郑蘅办了皇妃规格的葬礼,后宫的女子都不是很理解,为何郑蘅的母亲害得她小产,她却可以做到给郑贵妃娘娘办葬礼,她这样的作为让后宫的女子都觉得她是的胸怀不只是皇妃,更可与皇后媲美。
“跪!行礼!”
“再跪,行礼!”
“三跪,行礼!”
“起!各宫娘娘退!宗室命妇进!”
冯靖娴在这场葬礼上十分别扭,本来就是她杀的郑蘅,却要来在郑蘅的葬礼上又叩又拜,这样虽然并不能让她吃多少亏,却让她感到无比恶心。
“呕!”沈云畅突然呕吐,一旁的侍女赶紧扶住她。
“沈淑媛若是身体不舒服,大可不必过来。”褚云卿回头看着沈云畅说道。
“无妨,好歹是姐妹一场,送送她也是一点心意!”她说完继续站到队列里面。
“你说她在儿矫情什么,无非是想显摆自己的身子罢了。”齐婕妤与许婕妤两个人趁着宗室命妇进去叩拜,两个人在私底下窃窃私语。
“没想到郑蘅活着的时候不得我们好话,到死了却得了“仁嘉”二字做谥号,简直是讽刺。”
“是啊,郑贵妃活着的时候既不仁睦也不敦厚,哪里配得上这二字,无非是褚氏想给自己挣个贤名罢了,你都不知道她的名声都传到宫外贵妇那里去了,人人都说她有皇后的仪态。”
“我就想着她现如今就摆起了皇后的谱儿,要是以后当不了皇后岂不是要难受死。”
“哎呀,好了好了!”许燕姝看到贤贵妃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就赶忙劝齐婕妤闭嘴。
郑蘅的葬礼连续三日都是如此,褚云卿作为皇妃都没有怨言,其他的妃嫔自然不敢有意见,反正郑蘅都已经死去了,再也威胁不到她们的地位,她们也都乐意表现自己的姐妹情深,一个个哭得十分好看。
郑家到了现在只剩下了郑瑆这个独苗,他之所以可以活着就是因为他是贤宁郡君的夫君,所以他为了让自己活命自然对贤宁郡君百般顺从,再也不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