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只是本宫如今尚在禁足,陛下也未必愿意见本宫。”她沮丧的说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娘娘想想,当初贤贵妃陷害您纵容手下克扣宫嫔份例,甚至是怨杀珣玢姐姐。此时她却依然逍遥在后宫,奴真是替娘娘感到不值。若是能让后宫的人了解贤贵妃的真面目,奴就算是死也心甘情愿。”
珣穗明里暗里挑唆郑妃与贤贵妃和褚云卿的关系,若是旁人肯定觉得自己的侍女有问题。偏偏郑妃是个脑子不清不楚的,她只以为自己的侍女是真的心疼自己,反而去安慰她。
珣穗虽然与珣玢一样是西南郑氏陪嫁过来的丫头,可是却因为木讷老实不受郑蘅喜爱,又因为珣玢时常抢夺她到郑蘅面前表现的机会,心中逐渐积累对郑蘅的怨怼。
所以早在和昌羡宫事件的时候她就已经为冯靖娴所用。她背叛自己主子的原因就是因为郑蘅受宠的时候自己毫无好处,可是等她失去权势了受苦的却总是自己。
她见郑妃不上钩就趁着夜色跑到钟安宫跟冯靖娴说此事的情况。
“贵妃娘娘 ,我们娘娘仿佛是真的失去了斗志,奴在以前那么刺激她,她指定就起火了。如今奴这么刺激她,她居然无动于衷,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珣穗跪在地上说道。
“本宫知道了,你急需留在她身边即可,本宫会让她有所行动的。”冯靖娴目光阴鸷看着手上的红木珠手串说道。
“是。”
“娘娘,郑妃不上钩,那我们以后的计划怎么展开呢?”
“她不上钩,我们指定也可以让她上钩。”
“旬国夫人与旬阳君不是还依旧健在么,此女的弱点必然是自己的骨肉血亲,居然她听不进去挑唆,我们就把这些挑唆说给她母亲与兄弟听。”
“不光让她们听 ,还要让她们知道是皇妃娘娘不想让她们好过。”
“这件事情你去找哥哥在外头的人去办,务必做得干净一些,不要留有把柄在任何人手里。”
“是,奴婢这就去办,娘娘放心 ”
……
“站住,你又想去哪里?”旬阳君郑瑆刚想踏出贤宁郡君府,就被周咸宜叫住,只见她穿着郡君的常服坐在院子庭前的椅子里。
“郡君。”郑瑆给自己的妻子行了一礼。
“我不过是嘴里没味儿,想去酒楼里面吃点好东西。”郑瑆讪笑着看着周咸宜。
“是嘴里没味儿,还是心里痒痒啊,你若是想吃什么让府厨给你做就是了,何必跑到外面酒楼胡吃海塞。”
“家里的饭菜哪有酒楼做的有味道啊!”
“是啊,家里的花哪有外面酒楼的花香啊。”
“你还真当我贤宁郡君不出府就不知道你在外面干的那些事情,你别忘了我父亲兄弟虽然是官族勋贵,那也是拿了实缺的官职,你的这点子事情在皇城早就传开了。”周咸宜嗤笑着说道。
“你讲不讲道理,我作为男人去酒楼怎么了?”郑瑆又耍横似的指着他训斥。
“你去酒楼没什么不对啊,但是旬阳君你要清楚,西南郑家抄家的时候是连你那份也抄了,若不是我给你求情,你现如今早就做了郑家的亡魂了,本郡君何须在这里与你争辩。”
“郡君,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把西南郑家的惨事就这样随口说出来亏不亏心啊。”郑瑆不一样让人提起来西南郑家发生的事情,凶神恶煞地看着她 。
“本郡君有什么可亏心的,对了忘了告诉你,朝廷早就停了西南郑家的恩禄,母亲以及你郑瑆的吃喝用度都是我贤宁的,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郑瑆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从凶神恶煞到笑意盈盈,赶紧扶着贤宁郡君的腰说道:“好夫人,你已经有了五六个月身子了,我也不是也着急吗,那你若不让我出去就是找几个通房也成啊。”
“本郡君整日腰酸背痛,你倒是还想着那档子事情,你出去可以。府里的银钱你一个子儿都不能花出去,我看那些秦楼楚馆的粉头儿还喜不喜欢你。”她气急败坏提溜着他的耳朵嗔骂。
“哎呦,郡君可别把我儿打坏了。”旬国夫人看见儿媳妇又在数落自己的儿子就不高兴,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吃喝都是儿媳妇给的,说起硬话来嘴里也含糊。
“婆母,你就不能管好你儿子么,你看看他什么样儿!”
“你这臭小子还敢这么跟郡君说话,你给我过来。”她拉住儿子的衣领到了不见人的地方立刻就松开了。
“儿啊,西南郑家已经没了,你如今收敛一些吧,前几日为娘去找皇城中几个要好的夫人叙话,没想到人家连面儿都不露。”
“我们暂时忍耐几日,我已经托娘娘身边的珣穗给娘娘说了我们的难处,她如今尚在妃位,不至于连一点银两都没有。”
“先给我们娘俩一百二十两应急也是好的,为娘至少不用在儿媳妇那里听规矩了。都说人老了就能享福,我到底造的什么孽啊!”
旬国夫人原本想着直接进宫面见女儿,到了端华门才知道郑妃早就被禁足,她自然也不能随便进宫了。实在没办法才用自己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四五两银子打点了城门口的侍卫,这个侍卫方才把她的消息传到了昭鸾宫。
只可惜她传错了人,珣穗早就已经是冯靖娴的人了,她得到这个消息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冯靖娴,他们因此才步下了更大的局。
珣穗按照布局里面的说法很快就把消息传递给了郑妃。
“娘娘,自从郑家倒了以后,夫人与公子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公子整日被那贤宁郡君训斥,听闻前几日还因为要去酒楼打打牙祭被贤宁郡君训斥,连夫人也不能幸免。”
“所以夫人千辛万苦找侍卫托话给奴,想看看娘娘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公子与夫人脱困。”
“即便一时不能脱困,哪怕给夫人一两百两银子先使用,那也是好的。”珣穗说的时候时刻注意郑蘅的反应,郑蘅听到自己的母亲与弟弟受苦,果然还是有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