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冯姑娘在这里吃穿用拿,都是钱,统共就五十两白银,公子不妨替这位姑娘结清,到时候姑娘是走是留,还不都是公子做主。”老鸨子把话说那么明白了,而且把责任都推到褚云卿身上。
“这位郎君,要是真的喜欢,就帮她付清了银钱才是啊,”几个登徒子插科打诨,不嫌事情闹大了,一个劲儿的怂恿她。
“好了,这位姑娘欠你们多少脂粉钱,我替她给了就是了。”元煜看事情闹大了对这位“女郎君”没有好处,就打算了结此事。
“统共五十两。”
“给你”他从腰间的钱袋拿出一张一百两的官票,撂到鸨母手里。
“郎君,这个太多了,这一张官票可以换一百两白银呢。”
“这些椅子桌子总是兄台打坏的,还有各位郎君我看也伤筋动骨,拿了这官票,就再也没有后账,全部结清了。”
“把契约拿来,然后再写一张,今天破坏的所有东西都已经结清的约书!”没想到是遇到懂行的人了,老鸨子看今天的麻烦已经是惹的够多了,就不想再惹麻烦了。
“好,老身这就去备下东西,您稍等。”她一会就拿出来写的十分娟秀的楷书契约,一看就是名家写出来的。另一张是歪七八扭的楷体,看清楚了没问题了,就把这稞金子给了鸨母,这鸨母见了钱,也不难受了,乐呵呵得招呼其他人去了。
他们一行五个人因此下来出了花楼,径直往灯市去了。
“多谢两位郎君搭救,我这里谢过了。”冯靖娴说着就要行汉礼,被元煜拖住才没有行礼。他看了一眼冯靖娴,虽然很美,却和人透出距离。这么清水的容貌,好像水一样清冷,怪不得没有恩客,反而要倒欠花楼银两。但他可不会说这么失礼的话。
“女郎多礼了,我们也是看不过这些人欺负弱女子,才打算出手的。”
“那也要谢谢恩客才是。”褚云卿不知道“恩客”就跟嫖客一样的说法,只不过更文雅了。
“啊呀,你说这个干吗。”她趴到褚云卿耳边嘀咕几句,褚云卿知道了这“恩客”是什么意思,脸立刻就红的不得了,好像被火灼了似的。
“哎~对不住,对不住,是我失言了,失言。”
“那在下先送冯女郎回去了。”她拉着自己的好朋友就先离开了。
“糟了,这腰带又忘了给她了。”
“郎君,这郎君可真有意思啊,你是不是想招了男宠回高昌啊!嗯!”李廷把腰带在元煜的眼前晃来晃去。
“什么郎君,那分明是女郎,是个女公子。”
“啊!,我盛朝女子虽然有男儿风,但进妓院也太……也太……那什么了!”
“哎,你这么知道是女郎,也是,你现在也已经有了几个妾室了,这点道理该懂得了。”
李廷正嘀咕的时候吃了元煜一个爆栗子,疼的抱着后脑勺。正在打闹,元煜看到前面的人在排查人。他一想,肯定是长乐王的人,就捂着李廷的嘴溜进了巷子里面。
“这里面怎么会有皇叔的人?”
“这洛阳郡虽然不是造反,可是按照长乐王的架势,谁也不敢得罪,也就给他个方便吧。”李廷说的就是这个道理,长乐王的人一早就来到了洛阳郡,跟洛阳郡王打了招呼,这洛阳郡老实了几代,自然是百依百顺,不敢忤逆,这时候正在派郡卫兵到处拿着画像抓人呢。
元煜和李廷想着肯定是不能再住什么驿站旅社了,就只好想在哪个破庙里面对付一晚上。他们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们。
“高兄!高兄!”褚云卿小声的从旁边的门里面叫他们的名字。
“我刚才送冯女郎回去,就看到许多卫兵在拿着画像找人。没想到到画的那么俊,我一想就是你们,对不住,我早知道就不大闹花楼了,这老鸨子在洛阳想来也是有点背景,白白连累了高兄不能出城,真是对不住啊。”
“要是高兄不嫌弃,在下府里还有几间客房,可容高兄借住一晚。”元煜正愁找不到地方休息,没想到这就解决了。
“不麻烦褚郎君才好。”
“不麻烦,不麻烦。”
她带着他们弯弯绕绕来到一家开阔的大门,上面的匾额书写着楷书:褚府,看门前的石头兽是仙鹤,想来应该是太守府。
“高兄,请!”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嗯,女...郎君,老爷等你好久了,这几位是?”
陈管家看到这两个俊朗的鲜卑人,心里有点警惕。“这两位是解救我的两个兄台,我看他们没地方住,路过这里。就想咱们府上还有几个房间,让他们不如借住一晚上。”
“好,我这就去通知老爷,看看大人怎么说?”陈管家说着领他们到正厅,在里面见到了诸仕太守和太守夫人李氏。
“伯父好”按照汉人的礼节,这样的年纪这就称呼伯父就行了。
“有礼了,这两位郎君是?”他看着面像十分的俊朗坚毅,不像是南人。
“我们本是鲜卑商人,因为养伤就跟队伍走散了,不知可否借助一晚上。”
“自然,陈管家,给这两位郎君收拾房间去吧”
“噢,对了,这条腰带是从褚兄身上遗失了,现在完璧归赵。”褚仕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的祖父褚辊的督军腰带,顿时脸就拉下来了。
“逆子,谁让你拿祖先的东西出去祸害。”褚云卿见自己的爹知道了,也不再瞒着。
“冯女郎跟我有婚约,我不能见着她进去妓院不救吧。”她仰着胸脯真像个郎君一样争辩。
“真是拿你没办法,人救回来啦?”
“嗯,不过这钱是高兄付的,一共一百两。”
“什么,一百两”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还敢跟我说。”元煜看着这一对父女,像两个孩子一样一个追,一个打,真的像一对父子似的,不由得会心一笑。
“老伯,要是您不嫌弃,这条腰带我看是前朝的东西,应该是可以抵上我的那一百两。”
“郎君有所不知,前朝的东西大家都忌讳,现在卖不出好价钱了,而且这玉也不是什么好玉,那就更不值了。”
“没关系,老伯,就这样算,那一百两一笔勾销”。褚仕见这个郎君还挺仁善,就不再拘泥,双手奉上这个腰带。
“那老伯,我们就先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