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太后三言两语就借着贤贵妃的事情把元煜的目的跟冯靖娴说清楚了。冯靖娴一直都有这方面的想法,这下听到魏太后说的话,基本是是清楚了自己被立为贵妃就是元煜用来牵制贤贵妃的。
“哎呀,贵妇娘娘,奴该死。”青鸾给她添茶的时候故意把冯靖娴后边的发髻弄散开,然后跪在地上求饶道。
“青鸾,你伺候那么长时间了,今日这么毛毛躁躁的?”魏太后故作愠怒质问道。
“太后,奴也不知道怎么了,还请贵妃娘娘与魏太后恕罪。”青鸾这样做肯定是受了魏太后的嘱意,若不然她何必做这样的事情。
“无妨,只是发髻散开了,等稍后到长生殿里面借用元妃的梳妆台就是了。”冯靖娴那么机巧的人早就察觉了青鸾的小动作,只是她这样肯定不是自己的主意,若是仔细一想就明白了是魏太后要她这样做。
“哀家昨儿新得里内廷司的钗环,只是年纪大了衬不起这样艳丽的颜色,既然你在不妨到内殿里面梳洗,哀家让侍女把你的发髻梳拢整齐。”魏太后终于扯到了这个话题,冯靖娴就等着她这一句话呢!
“既然太后肯恩赏臣妾,那臣妾就却之不恭了。”她与魏太后一起走进内殿,留下各自的侍女在正殿里面等待。
“你可知皇帝为何给你赐封号为靖?”魏太后让侍女沾了一些清油给冯靖娴梳拢头发,她站在一旁说道。
“臣妾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太后赐教!”她方才刚刚确定元煜立自己为贵妃的目的,怎么会想得到自己封号的意思。
“靖有安定,和平之意思,皇帝的意思就是希望你安定后宫,替他解决不安定的妃嫔。”魏太后直言道。
“后宫里面不是有贤贵妃吗,她已经把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难道这还不算安定后宫吗!”冯靖娴说道,心里的答案越来越清晰了。
“贤贵妃虽然治理后宫很好,但是她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居然插手朝堂大事,连御史台的人也能驱使,皇帝晋你为贵妃,就是在于此。”她说着话把凰鸟合欢钗给冯靖娴戴上。
“看看,如今你做了贵妃,戴上这个凰鸟钗多合适。”冯靖娴从镜中看着自己的面容,已经没有了初次入宫时候的胆怯与稚嫩,配上华丽的贵冠,更显得体态雍容,华贵非常。
“多谢魏太后赏赐,臣妾必当报答皇上与太后的恩德。”魏太后知道冯靖娴话中的意思是为了让她放心,也微笑着点点头,依旧带着她返回正殿。
“嫔妾给靖贵妃见礼。”褚云卿给魏太后送东西没想到会在长乐宫里面碰见她,有些惊讶。
“云卿,无须多礼,我们不是一向不要这些虚礼吗,你这会子怎么拘谨起来了。”冯靖娴回了一个平礼给她。
“靖娴你都是贵妃了,我怎么能还像以前似的?”她握住冯靖娴的手笑着说话。
“你到内殿做什么?”褚云卿看见她与魏太后是从内殿出来的就有些好奇,魏太后不会让人去她内殿里面的。
“嗯……方才魏太后的侍女不小心弄散了我的发髻,魏太后就让我到内殿里面梳拢一下。”
褚云卿看着冯靖娴发髻上的钗环显然是内廷司送过来的,想来她也是话只说一半,她既然没有说褚云卿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正好元妃来了,你们一向交好,不妨你们自去宫殿里面叙叙话也是好的,哀家也有些累了。”魏太后与冯靖娴的谈话结束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找话题。
“那臣妾们告退了。”她们两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心里有很多话要说,褚云卿与冯静娴两个人就走着说着。
“云卿,你在长乐宫里待了那么长时间都不想这出去吗?”她心里对褚云卿还是有感情的,不愿意看着自己的姐妹就这样蹉跎年华。
“我住在长乐宫里面比在外面舒服多了,至少没有妃嫔再耳边聒噪了,舒服得很。”褚云卿也想告诉她自己要出长乐宫的事情,想到太后的劝告到嘴边的话就没有说出来。
“上一次我没能救回柴氏夫人,心里真是过意不去。”褚云卿想到哪一次自己是想救柴氏夫人的,只是魏温的劝告的确在理,她也不能置若罔闻,由此就对冯靖娴产生了一丝丝愧疚感。
“哎,云卿,我若说不难受那肯定是诓你的,只是我母亲的确不是你害的,害她的人另有其人,你既然肯为我们母女去调查真相,我又怎么能恩将仇报去怪你。”冯靖娴看着褚云卿说道,眼里浮现出少有的温婉,仿佛又回到了初入宫时候的感觉。
“我们两个人在深宫里面也真是不容易,一路上兜兜转转走过来。你当初进宫是为了陪伴我,我却害你在后宫里只能呆着一辈子,若说是对不起,也该本宫对不起云卿你?”冯靖娴挽着褚云卿的手臂走在廊檐下,两个人亲昵地模样让庭院里散步的太妃们羡慕。
“如今我做了贵妃,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们了,即便是贤贵妃也不行。”她自言自语说道,褚云卿听见了就把她的手臂挽得更加紧密。
冯靖娴自认为算计过严惠柔,算计过郑蘅以及和昌羡宫,但是那都是迫不得己的还击,在和昌羡宫那次事情上她的确有些卑鄙,可是为了帮助哥哥报仇也为自己母亲争一口气,她必须学会利用他人。
褚云卿与冯靖娴在长生殿里面吃着她自己做的果品与果酒,把从小到大发生的有趣的事情都细细回忆了一遍,长生殿里面好长时间都没有响起过那么愉快的笑声了,等到日光都看不见的时候,褚云卿看已经酉时了才恋恋不舍放冯靖娴回去。
“娘娘,您与元妃娘娘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您愿意如此待她?”流玥一直以为冯靖娴与元妃姐妹想称呼只不过是后宫里面的虚词,看冯靖娴的做法应该是把元妃看做真正的亲姐妹。
“本宫与元妃总角之交自然亲厚,本宫以前就告诉过你啊,为何要这样问?”她不解得问流玥。
“娘娘,后宫里面怎么会有亲姐妹,娘娘您莫不是被魇了吧?”流玥担心道。
“好了,本宫不想再听你说这个了,以后你再挑拨本宫与元妃的关系,我照样要罚你。”她生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