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后
“福晋,高氏的胎以稳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高氏有孕托大拿目中无人,每日小厨房都要给她单独做吃食是该给些惩戒了颂韵把红花麝香丸放入她的吃食里!交给王婆子便好,跟她说她的兄弟在城东开的铁匠铺生意不错,让她机灵点!记住这是侧福晋告诉她的!”
颂韵会心一笑点头说道:“是,奴婢遵命”
清水居小厨房
小厨房里陈设干净整洁,王婆子坐在灶台前用扇子扇着小火炉,炖鸡肉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屋子。
此时,颂韵推门进来
王婆子扭头看过问道:“你是谁啊?到我们清水居的小厨房做什么?”
“我是侧福晋身边新到的丫头,我家福晋让我把这个东西放进高氏的汤里,你且迅速的做了”
“为何?这种鸡鸣狗盗之事老身是不会做的!”
颂韵骄横道:“侧福晋说了,你的哥哥王栓子在城东开的铁匠铺,生意不错,但刚成婚两年你的的侄子现在也还小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做完这一百两银子都是你的了,这些钱够你安度晚年!”
王婆子不假思索紧张的说道:“好,我帮你!但你不要伤害我的哥哥和我的侄子”
“我们侧福晋说到做到”颂韵伪笑道
颂韵递过药丸眼看着王婆子倒入锅中,脸上露出诡谲的微笑,走了出去。
此时药也在锅里融化了,王婆子端着鸡汤走进清水居的内院
“嵩月姑娘,庶福晋的吃食送来了,老身有些内急,还望姑娘可以替老身接过去!
嵩月厌恶地皱皱眉,略有一丝不屑对着外头说道:“来了,来了!真是不能拿事,等王爷回来定将你遣散!”
嵩月接过汤,转身走进了屋子。
“主子喝些汤,这可是江南运来的上品乌鸡,加了人参虫草,快喝了吧!”嵩月说完拿起一个小碗盛了些鸡汤递给了杜若
“嗯,味道香醇,在母家吃过一次,嵩月在给本福晋盛一碗凉着”说完接着喝了一口鸡汤
“是,主子,虽说好喝但不能多饮,怕是喝多上火”
玉华居内
“福晋,奴婢以侧福晋的名头要挟她,又给了银子让她离府。”
富察氏喝着茶没抬眼轻声说道:“嗯,做的不错,好戏马上就,上--演--了--!”这几个字说的格外刺耳与她的样貌产生明显的差距。
约过了有半个时辰
嵩月正陪着高杜若在院里消食赏花,突然高杜若的胸口好像猛地被一块巨石压住了,透不出气来,心跳得怦怦响,额头上也布满汗珠,脸色潮红。
嵩月发现了异常,紧着扶住高杜若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主子,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嵩月急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手里都渗出了汗珠。
高杜若此时已经满脸汗珠艰难的说着:“嵩月快扶我回到寝殿”
嵩月把高杜若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艰难的一步步的向前走着。
嵩月把高杜若轻轻的扶到睡榻上
高杜若用尽力气抓住嵩月的手说到:“快去找嫡福晋!”
嵩月紧着出了门,向玉华居快步走去。
玉华居内
“这算算时辰药效大概也是发作了,杜延春的药便是十分靠谱的。”
此时门被推开了,富察氏皱眉道:“你也是福晋身边的大丫头怎没个礼数?”
嵩月跪下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福晋,快去救救我家主子吧!她不知是发了什么病!请嫡福晋随奴婢去看看!”
富察氏冷哼道:“本福晋又不是郎中,为何要我去?”
“嫡福晋我家主子现在就只能靠您了!求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她眼眸泪光莹莹,好似掩映在乌云里的明月,没等富察氏开口眼泪已经簌簌的落下。
“好了,好了,别哭了本福晋看见你就心烦,你说说她在发病之前可做了什么?”富察氏皱着眉语气中露着一丝不耐烦
“我家主子在发病之前喝了鸡汤!对!就是鸡汤一定是王婆子下了毒!一定是王婆子下了毒!嫡福晋你快去把她抓回来,定是被下了毒!”嵩月有些癫狂大声喊道。
“来人,把王婆子抓到庶福晋处,本福晋问问话”富察氏洋洋得意的从鼻孔发出了哼哼的阴笑她在笑自己的奸计得逞了。
“你们跟本福晋先去清水居”
三四个人向清水居走去
此时玉琼阁内
“这些时日安静的太过于可怕,本福晋倒是有些许担心了”静姝坐在茶桌旁吃着糕点
“主子何必担心,主子这么聪慧,嫡福晋定是对主子有所忌惮或者是嫡福晋想与大家好好相处了吧”春樱眯着笑眼,露出可爱的小酒窝,略带稚气的对着静姝说道。
静姝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身材娇小,眼睛水灵灵的像闪亮的墨玉看起来就很机灵,翘翘的小鼻子,精巧的小嘴,梳着旗头,穿了件粉色的旗装,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聪明伶俐。
“现在还有你陪着我说话,你让我不用捧着架子”静姝牵起春樱的手浅笑着说道。
“是奴婢应该感谢主子,若不是主子在牙婆手里买下奴婢,拿奴婢当做亲人,主子对奴婢是实打实的好,是奴婢一辈子也报答不完的!”
“春樱,牙婆对我说你之前是药家女?”
“是,奴婢家世代行医,家父出门赈救瘟疫染病与母亲二人双双而亡,可恶的小叔卷着家里所有银两离开了,宅子也低了出去,奴婢只好把自己卖给牙婆,埋葬了父母”说完眼泪簌簌的落下不断的哽咽
“那你小叔是谁,快些告诉我,日后我托王爷找到他!”
“他叫杜延春!那个人道貌岸然!他与嫡福晋有所不正当的关系”说到这,春樱的眼睛里多了一丝仇恨和怒火
静姝心疼的抚摸着春樱的头说道:“庶福晋现以怀了头胎,你随我去看看,傻丫头你别哭了,现在我就是你的家人我们快些吧!”
清水居内
众人刚踏入清水居内殿的门,就看到高杜若从睡榻上滚下来,白色的里衣,已经被血染红了大片,嵩月跑了过去,自己跪在地上把高杜若揽入怀中,关切的看着,哭腔道:“主子奴婢这就把您抱到睡榻上!”说罢嵩月支撑着她瘦小的身体用尽了力气才把高杜若抱到睡榻上。
此时王婆子也被带进了清水居内殿。
王婆子紧张的心砰砰跳,脑门上已经布满了汗珠,急促的呼吸声难以掩盖她的紧张,在静的可怕的内殿里她的呼吸声显得格外的突兀。
嵩月看到王婆子,便如受了惊的家猫,发疯似的跑到王婆子身边,抓住她的衣襟,怒吼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若你不从实招来,等王爷回来看王爷不卸下你的人头!”
王婆子被这么一吓,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是侧福晋!侧福晋身旁有个丫头!她威胁我如若我不做便拿我的小侄子和我的娘家哥做要挟!”
嵩月听到是侧福晋,先是一惊
“当真是她?”嵩月质疑道
王婆子环顾四周看见了躲在富察氏身后的颂韵,指着她说到:“就是这个丫头!她来的!”
此时富察氏脸上的表情正在变化,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用手指着王婆说:“你个老奴才,血口喷人!本福晋的人何曾见过你?你怕不是被侧房那个贱人收买了吧?”
王婆一脸子冤枉说道:“老身年纪是大,但不至于看不清是谁,你们嫁祸的计量老身早就看透了,今日我也活不成了,我便揭穿你这张虚伪人皮面具下的恶鬼!今日我撞死!还请福晋不要为难我的家人!”说罢,王婆子纵身挣开身旁的人撞在了桌角“砰”王婆子的鬓角流下了鲜红的血液,此时高杜若看着众人上演的闹剧泪水终于是夺眶而出,眼泪是后悔,眼泪是恨,眼泪是不甘,她恨富察氏,恨那个高高在上的贵妃!若不是贵妃一再阻拦她必然会成为侧福晋何必与其她人一争高下。
此时有人推门而入
静姝与春樱走了进来
静姝微微皱眉环顾四周大概是明白发生了什么,便吩咐身旁的春樱过去看看高氏。
“奴婢回主子,庶福晋应是服了大量红花与麝香导致胎心不稳,气血逆行,这像是用了奴婢那个禽兽小叔的麝香红花丸!”
富察氏听到脑子里轰然一响,没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局,被一老一小两个下人搅黄了。
富察氏首次受到这样的羞辱,满脸通红好似一只发了怒的野猫,举起手便向春樱抽去
悦婕快步上去,抓住了富察氏的手腕,俯到富察氏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与杜延春的秘密,身为福晋与人私通是要株连九族的!我在先前劝过你就此收手没想到福晋竟然如此,若你不想断送恩赐断送性命便回去吧!今日只当是庶福晋消食没站稳跌倒滑了胎,与我们众人无关,这个老婆子因为偷东西着急逃跑跌入后花园的湖里撞到了头溺水而亡,嫡福晋仁慈,赏二十两白银给其娘家留作发丧”
富察氏瞪了一眼静姝冷哼一声,甩开她的手,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高杜若的寝殿。
此时嵩月跪在静姝的身前垂下眼帘嘴唇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静姝扶起来她,说道:“你放心,本福晋不会做事不管的你且放心让春樱去救治一定可以的!”
只见春樱在荷包里拿出几枚褐色的药丸放进了高杜若的嘴里,接着吩咐道:“你去烧些热水,去花园采些香枫,混合荤油给她止血,在熬些红枣汤!”
只见身旁的嵩月快步跑了出去,过了许是有一个时辰,高杜若的情况算是稳定了,春樱走出来如释重负但是又有些为难说道:“主子,庶福晋已经无大碍了,可她恐怕再也不能怀胎了”
静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此话被嵩月听了去,手中的热水顷刻间全部洒在了自己的身上,顾不得被烫的疼痛,便向清水居的外院走去。
静姝吩咐春樱将她拉住,问道:“你要去做什么?不伺候你的主子了?”
嵩月怒冲冲的说道:“我要去找王爷!我要揭穿嫡福晋的恶行!”
静姝甩起手,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嵩月的脸上,微怒道:“你若去也只是送死,你去了又能何妨?她是富察家的女儿皇上的亲信,满洲中的大族!与我们是不能比的皇上亲赐的嫡福晋!你去了也只是送死,你去了你的主子便更不好过了!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春樱一会拿些烫伤膏给她别落了疤”
嵩月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子为高杜若换着衣物
“春樱我们走吧”
戌时
什么!胎滑了?弘历用手拍打一旁的茶桌,桌子上的茶具都随之一震,富察氏以不敢言语。
弘历不断的斥责着富察氏的不用心,又一边的夸赞静姝的贤惠,这让她更难以下台
弘历皱着眉冷脸说道:“你身为嫡福晋庶福晋滑胎你有照顾不周的地方本王就罚你在东暖阁里为本王的孩子抄经念佛超度直满四十九天为止”
次日
静姝去清水居看望高杜若,坐在床榻前牵起她的手微笑着说道:“日后我们俩便团结一心谁也欺负不了我们!”
高氏的眼泪已经簌簌的落下攥紧了静姝的手,默默点头。
一月后,弘历为抚慰庶福晋高氏,晋升为侧福晋,赐白银千两。
虽说晋升了位份,但高杜若知道了消息眼泪缺簌簌的落了下来,她悔恨着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肚子,且发疯似的质问着自己,“为何?为何?我做错了什么!”眼泪与鼻涕混在了一起让此刻的她极为的狼狈,嵩月跪在高杜若的面前,哀求到:“主子,求求您不要伤害自己了,您打奴婢!您打奴婢”说罢抓着高杜若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拍打
高杜若抱住嵩月痛哭着
“我要报仇!富察.悦婕我会让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