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刺痛透骨的冷风带飘扬净白的雪花肆意冲刷着大地。大地与天空纯白一色,任意大风如何的肆虐,依然抖动不了山间深数尺的积雪。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往来的更早、更大、更冷、更长。
在山间的一条小路上,远看只见白茫茫一片,而仔细观察却见一个白点在大风冲刷中艰难缓慢的移动着。
“哎,这贼老天说下雪就下雪,村里的人过冬的干粮都没有储备好,瞧这雪啊!没有一个半个月是停不了了!要是老头子我再找不到什么食物共村里人储备,这个冬季很难熬过去咯……”
老胡边走边抱怨着,大雪冻僵了老胡胡子和眉毛,天气实在太冷,即使老胡把全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也抵不过寒冷的侵蚀,使老胡嘴唇苍白。
身穿的兽皮大衣也被大雪染白,被兽皮裹得严实的双手紧握一根做工粗糙的长矛。在这大自然的力量下他显得如此的渺小,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大雪所吞没。
“哎!都走老远了,再往前走啊!可能就找不着回家的路咯!”
老胡用力把长矛插入雪里,抬头看了看前方的路,又看了看天空,密集的大雪使他只能眯着眼睛。
呼……
老胡向手里吹了口气,反复摩擦的手来生热。
“哎!到前面看看,真的不行就只能回去了。”老胡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拿起长矛继续前走去。
“嗯?”
老胡没走几步就蹲下身子来,只见他脚下一大滴血液,而且一个个脚印向前而去。
老胡开始激动起来,两根手指沾起血液,拿到鼻子轻嗅。
“血液红里带黑,这是象毛犀猪的血液,温度善在,并未冻结,说明象毛猪还没有走远,追……”
老胡拿起长矛追上去,动作利索速度奇快,一点也看不出他年老岁大。
老胡边追边观察,弯腰而行却又不迷失前方,一看就知道是个老练的打猎好手。
慢慢的老胡放慢速度,趴在一处雪丘上,雪丘下方一只比牛略小,全身层灰色长毛覆盖,嘴巴上方却长着一只类似犀牛角的巨猪,它正在用角翻开积雪,取食积雪下的草,象毛犀猪的后腿长毛上呈现一条恐怖的伤口,似是被其他猛兽撕破,还在不断流着鲜血。
老胡如同一只优秀的捕食猛兽潜伏、靠近、小心,谨慎、等待时机,每一个动作没有任何的声音发出。
在象毛犀猪沉浸在享食时,一根长矛带着破风之声破空而至,象毛犀猪有所察觉但为时已晚,长矛插入它的测肺部,血花四溅。
吼……
象毛犀猪吃痛瞬间爆起逃跑,老胡哪能让它得逞,抓住长毛就是往里送,死不放手。象毛犀猪拉着老胡跑了几个山头渐渐的它因流血过多不甘的倒下了。
老胡被象毛犀猪拖着跑,几处划伤,也好不到哪里去。
“哎!老了,想当年老子一个就能收拾你!”老胡用力拍打了几下已经气绝的象毛犀猪摇头叹息。
“赶紧收拾一下,不然一下来了其他猛兽就麻烦了。”老胡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自己的伤口,砍来三根木头用绳子拼搭绑在一起,把象毛犀猪放在上面绑好,两旁木头绑上一根长长的绳子使其走雪地上滑动,老胡在前面拖着走。
“应该是这个方向了。”
老胡确认了方向再次拖着走。老胡出来这一趟离家可是毕较远的,他要赶在天黑前回到村子里,在这大山里各种猛兽其多,在夜间活动更是频繁,夜里很不安全,只有回到村子里,村里有神灵的守护才能使人们免遭猛兽的袭击。
眼看着东边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老胡也加快了步伐,从开始的走变成了跑。
老胡走到一个山谷,通过山谷就离村子很近了,但此时的老胡却又惊又怕,一阵阵的婴儿哭声从山谷里传来,就算平日不信鬼神的老胡也开始心慌起来,这是通往村子的唯一好路。他拖着这么大一只象毛犀猪只能从这里过去。
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老胡只能双手合起,嘴里念念叨叨道:“神灵保佑我平安回到村里,老头子我要是平安回去以后每年老头子送上几壶好酒祭拜神灵大人,保佑我们村能度过这个冬天!”
为了村里的人们老胡只能豁出去了,托起绳子就向山谷里狂奔,这不走比较好,越跑老胡感觉这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老胡心跳越来越快,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神灵的庇护了。
突然老胡看见了什么停了下来,是的,他看见了婴儿哭声的声原。
一个被名贵的天蚕丝绸毛被子裹着的婴儿放在了一块石头身后,婴儿大约五六个月大,此时正哭得撕心裂肺。
老胡犹豫了半会儿。“唉,算了,要真的是鬼老子这命也不久了,谁叫老头子我心地善良,哎!”
老胡心想着也有些受怕,此时老胡想起了村里老嬷嬷拿来吓唬孩子的话说鬼婴儿以这样的方式接近人,然后吃掉人的故事。
想是想,老胡没有停下来,他用手去摸了摸婴儿的脸发现是热的。
呼……
婴儿发现有人抚摸了自己的脸并不哭了,一双可爱的眼睛看着老胡却把他看得汗流浃背,婴儿的眼瞳右眼瞳赤红如血,左眼瞳翡翠碧绿。这一幕诡异的事情使老胡都吓得不轻。
“传说鬼婴儿是没有温度的,而这个婴儿却有,应该不是鬼。”老胡心里默念道。
再一次确认了后老胡才放心下来,经过惊慌过后老胡才想起了什么然后又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才沉重的点了点头。
“哎!老头子都这岁数了,看来是神灵不忍老头我孤独终老送来了你,以后我们就相依为命了!”老胡抱起婴儿送进了怀里,撕了一块破皮把婴儿系在怀里,左手拿来稳固婴儿,右手拉着后面的象毛犀猪,艰难的向村子的方向而去。
此时天空因地上的白雪而白茫茫一片,不知此时是几时。老胡只能拼命的奔跑,一刻也不能停留,他害怕自己一停下来就走不了了,而手里不知何时熟睡的婴儿却成老胡活下去的欲望。
前面亮起一道道火光,原来是村民们找来了,当老胡看见这火光时他知道自己和婴儿终于躲过恶魔的魔爪一头栽倒在地昏睡了过去,过渡的紧张下十老胡的精神和身体已经透支。
“老胡……”
“老胡啊……”
“老胡在这里,村长快点过来。”
终于村民们发现了倒在路上的老胡。
一个与老胡年龄相仿的村长走上前,看到老胡后热泪盈眶。
“快,你们几个一起过来帮忙,快点。”村长急忙叫来人有的拉起象毛犀猪,有的帮忙抬着老胡和婴儿奔向村子,而老胡直至晕倒也牢牢保护抓稳的婴儿在老胡的怀里睡得格外香甜。
天空也失去了最后的一道光,进入了漫长的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