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讨厌别人叫他“私生子”,尽管他真的是私生子。他的母亲让他姓霍,足以证明一切。不过后来他也就无所谓了,毕竟那个人给了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
陈府外,天空下着鹅毛大雪,陈府内,一道小小的身影在后院闪动。砍、刺、挑、挡、推......一个个招式被他使了出来。
卫青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等到霍去病收工之后,卫青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去病,你的武功越来越扎实了,不错不错,舅舅期待以后和你一起击溃匈奴,扫荡北方!”
“舅舅,你放心,我会努力打基础的,男儿自当保家卫国,战死沙场!”霍去病稚嫩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成年人的坚毅。
卫青很是惊奇,为什么一个十岁的娃娃会有如此坚定的内心,好似他生来就应该上战场,为国杀敌一样。
“你俩又在说什么胡话呢,你俩都不许死,给我好好活着。”一位妇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嗔怒道。
“二姐,我在教去病武功呢。”这位在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将领此时显得有些拘禁尴尬。
“娘,我和舅舅在讨论武功呢。”霍去病小跑到卫少儿身边,轻声说。
“娘知道,去病,你去参军我不反对,但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知道吗?”卫少儿担忧地说道。
“知道的,娘,再说了,我才十岁,还不能参军呢。我还可以多陪您几年呢。”霍去病对母亲说。
此时已是汉武帝元光四年。窦太后于武帝建元六年崩,汉武帝刘彻大哭,三天不朝,守灵七日,举国同悲。七日后刘彻招来文武百官,下令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一瞬间,儒家思想成了西汉政权的代表思想。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武帝是早有预谋的。当然,看破不说破,日子才好过。
再就是卫子夫。建元二年进宫成为宫人,由于生的美丽,建元三年,汉武帝刘彻再次临幸卫子夫。
这次,卫子夫怀了身孕。武帝知晓,龙颜大悦。封卫子夫为夫人,即给了卫子夫真正的名分。
那时的皇后陈阿娇由于一直没有龙种,便嫉妒怀有身孕的卫子夫,于是下令派人想捉来卫青,处死而后快。但却被卫青的朋友所救。
武帝知晓此事后,便下令将卫青招入宫中,任命其为建章监,加侍中官衔。
从此开始,卫家便开始在卫子夫的有意为之之下,逐渐在朝中站稳脚跟。
卫少儿在陈掌的软磨硬泡下,终于答应了陈掌,嫁到陈府。陈府也因与卫家的这层关系,被汉武帝重视,一时间也是风光无限。
未央宫,卫子夫在后宫游山玩水,身边跟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母后母后,今天霍哥哥来不来啊?”小公主弱弱的问道。
卫子夫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眼神中充满着宠溺。“乖,这个问题你已经问了很多遍了,去病侄儿不是想进宫就进宫的。”
“哦,那好吧。”卫长公主显然有些不高兴了,樱桃小嘴撅的老高。
自从上次卫青带着霍去病进宫,让卫长公主与去病见了一面,玩了半天,卫长公主就像着迷了一样,爱上了和霍去病在一起的感觉。
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女儿这么喜欢和去病这孩子玩,像是着魔了一样。卫子夫有些想不通。她甩了甩头,抬头看了看天,牵着卫长公主慢慢地走回了寝宫,经过这么些年的努力,她终于在这后宫有了一席之地,现在她想好好休息了。
就在这是,刘彻悄悄的来了。
“嘿!”刘彻想吓吓她们母子。果然,卫子夫母女被刘彻吓到了。
“参见陛下(父皇)”母女俩对着刘彻行了一个礼。
“免礼”刘彻很满意自己的行为。此时的刘彻虽已即位十年,但也才二十六岁,正值壮年,脑子里经常冒出些稀奇的想法,甚至还有一些小孩子心性。当然,这只会在他最亲近的人身边才会表现出来。
“皇后最近,身体可好?”刘彻略有深意的笑道。
卫子夫闻言,双颊微红,答道:“陛下,卫长还在,您正经一点。”说罢还偷瞄了一眼卫长公主,却只见卫长公主紧捂双眼,默默道:
“我不听我不听,父皇和母后的事我不听。”
“这丫头”刘彻哑然失笑,他轻轻的抱起卫长公主,右手牵着卫子夫,慢慢地走向寝宫,打算聊聊私房话。
陈府。陈掌坐于主位,看着客座上正与卫少儿有说有笑的卫青说道:“卫将军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卫青大笑着说:“这是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没这么见外。”卫青本就是一个粗汉子,加上在塞外抗击匈奴这么多年,他早已将他的豪放个性发挥到了极致。
“卫将军,此言差矣,儒家讲求礼法,虽是一家人,但也得讲究礼仪,毕竟礼不可废啊。对了,此次卫将军回长安,准备呆多久啊?”陈掌笑着问道。
卫青想了想,答道:“预估半月之时吧,边疆战事暂时稳定,匈奴刚与我军大战一场,元气大伤,应该会修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噢噢,原来如此。”陈掌得到回复,便也不再开口询问,倒是开始聊起了朝廷中的种种,两人又是一阵惋惜叹气。
不知不觉,聊到了后半夜。卫青听着外面悄无声息,又询问了身边的侍者,才知道已经是深更半夜,这才起身拜别陈掌,打算离开陈府。
将要踏出陈府之时,卫青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对陈掌说道:“明天我来府上接去病侄儿,与我一同进宫面圣。”
陈掌听此,自然是心中一喜。霍去病能够进宫面圣那是再好不过了,他天生聪慧,机敏过人,武帝见了定会起爱才之心,这对他巩固陈家在朝中的地位有很大的帮助。于是他连忙点头答应卫青,保证明早定会将霍去病送于府门前。
卫青的车马消失在道路尽头,陈掌也转身回府。黑夜的寂静再次笼罩大街小巷,但是某些人的命运已经初露峥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