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大厦将倾
以程依桐的技术,倒车都成问题,于是林霖又当上了司机,她和林霖今天开X1去上班,明天又换小跑车,过两天又和胡天换408开。虽然这几个车都不算豪车,但是刚毕业一年的时间,几辆车换着开的劲头,还是在公司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度。
张小夏家的哈士奇取名叫“球球”,据说刘聪小时候的乳名就叫球球,张小夏一时叫顺了口哈士奇的名字也就定下来了。
那天球球是在林霖的建议下定下来的,而且从宠物店出来球球更是被林霖抱着走了好几里地。所以呢,球球的性格似乎大部分应了林霖的,天生反骨,让它往东它一定往西。为此张小夏是伤透了脑筋,不止一次打电话给林霖抱怨,林霖总是笑着说,你放心吧,那你家的狗一定还会继承我天资聪颖这一特点。
周五的晚上刘聪好不容易不加班,陪张小夏在家楼下的餐厅吃了个饭。吃完饭俩人回家抱了球球准备去公园里面遛弯,车水马龙的路上球球看的很是兴奋,突然马路对面传来一声狗叫,球球像脱缰的野马一般直接从张小夏的怀里蹦了下来朝马路对面跑去。
眼看着一辆飞奔而来的车就要撞到球球,张小夏什么也没想就大喊着球球的名字往马路中间冲过去。刘聪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张小夏啊的一声像初中学过的碰撞试验一样从车头弹飞在地上,刘聪感觉自己的心都到嗓子眼了,他甚至紧张的都有点挪不动脚,哆嗦着跑到马路中间,他抱起张小夏靠着马路边上的围栏,觉得天旋地转。女车主赶紧下车过来看张小夏的伤势如何,幸好刹车及时张小夏的膝盖有碰伤,倒地的时候胳膊有擦伤,其他都没问题。
女司机本来要送张小夏去医院,张小夏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想起当初自己追尾刘聪的车又于心不忍,而且今天因为球球横穿马路本就是自己的不对,更何况自己也没受什么伤,于是她反倒安慰了女司机然后就挥手示意她离开。
张小夏看见刘聪的脸都白了,她抱着他说:“哪有这么紧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刘聪牵着球球一把抱起张小夏说:“走,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我就是膝盖碰了一下,其他都没事,你放我下来我还能自己好好的走路呢。”
刘聪依然不依不饶,张小夏只好答应刘聪把球球送回家了去医院。
晚上就只有急诊科,医生检查了一下张小夏的腿,又给全身拍了个X光,一切显示就是轻微的擦伤,只要擦点药就好。
张小夏看着刘聪紧皱的眉头终于松懈下来,她笑着说:“我就说没事吧,根本就不用跑医院来。”
一声给张小夏开了张拿药的处方,表情严肃的对问张小夏说:“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体检?”
“没有啊,我才23岁做体检会不会太早了?”
刘聪听出了医生的弦外之音:“她身体是不是有什么状况?”
医生看了眼刘聪说:“你是她男朋友吧。”
刘聪点了点头,又重复了那一句:“医生,她身体是有什么状况?”
医生表情复杂的问张小夏说:“你最近有觉得贫血或者食欲减退吗?”
张小夏想了半天说:“食欲减退倒是没有,但是每天早晨起床头昏,有时候电脑看久了头也会晕,也会经常视力模糊,可能是这一段太累了。”
医生又把目光投向刘聪严肃的说:“这样吧,我建议你明天带她过来做一个血常规,还有肾超声的检查。”
刘聪的神色又开始紧张起来:“医生,她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医生叹了口气说:“以我从医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你女朋友可能有尿毒症的症状,但是也不能完全肯定。你们明天来做个系统的检查,如果没有那最好,但万一被我猜中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张小夏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她觉得医生一定是搞错了,自己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得什么尿毒症呢。倒是刘聪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他紧紧的搂着张小夏说:“小夏,别怕,有我在!”
张小夏笑的花枝乱颤说:“我没怕呀,你别自己吓自己了好吗,我觉得我肯定没问题,别听医生在那危言耸听。”
晚上到家,张小夏在卫生间洗澡。刘聪抱着球球用手机查尿毒症的症状,相关信息引入眼帘,刘聪越看心里越忐忑。当看到尿毒症的治疗是每个月透析,最好的结果就只能是换肾时,刘聪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哆嗦。他心烦意乱的丢掉手机,抱着球球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他很害怕明天的检查,他受不了医生的预感是对的。因为从网上搜到的信息已经让他对治疗的痛苦感同身受了,他不忍心张小夏受那样的苦。但同时,他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不幸真的落在他们头上,他也要给张小夏顶起整片天,无论怎样艰辛他都要和张小夏一起面对。
早晨很早刘聪就叫醒了张小夏,俩人驱车到了W市最好的医院,刘聪特地给张小夏挂了个内科的专家号,拿到一些列的检查结果的时候。其实不用医生诊断,刘聪的心突然掉进了万丈深渊,昨晚医生的推测人此刻都已经变成了事实!
当医生拿着结果告诉张小夏她得了尿毒症时,张小夏甚至不知道自己脸上此刻应该挂上什么表情。她依然固执的以为,医生一定搞错了。
刘聪的脸上哀伤弥漫开来,他望着张小夏说:“小夏,你刚去检查的时候我问过医生了,你这段口气重,动不动就恶心呕吐,还有失眠等一系列的症状和尿毒症就是吻合的。”
“年轻人,你们要对这个病有心理准备,要有和这个病打持久战的心态。”医生把目光转上张小夏继续说:“小丫头,你的家人等不能过来照顾你?有些情况我作为医生要和你的家长商量一下。”
张小夏表情的木讷的望向刘聪,刘聪诚恳的跟医生说:“医生,我就是他的家人,有什么事您跟我说就行!”
医生摇了摇头说:“我主要是怕后期一些治疗,你们年轻人自己做不了主,你们俩结婚了没?”
刘聪和张小夏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医生只好继续说:“你的病恐怕目前的治疗要以透析为主,后期如果有合适的肾源最好还是进行肾移植!这也就是我一再强调为什么要有家长配合的原因,你们两个小年轻恐怕一个在经济上对这个病承受不起,另一面到时候如果运气好要手术,还是得要有家长签字!”
医生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割进刘聪的心里,他静静的站在张小夏旁边,信誓旦旦的告诉医生,一定要给张小夏最好的治疗,钱的方面不用担心由他来负担。
医生叹了口气说:“小伙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知道透析的过程吗?这小丫头今天就得做一个造瘘手术,然后我要出一套方案,她得在床上躺近4个小时把所有的血液透析一遍,而像这样的血液透析她每周得做两次!”
张小夏表情木然,她甚至觉得一切都是幻象,自己怎么可能有尿毒症呢,虽然这段身体总感觉体力不支,但是她才23岁,人生才刚刚开始。
医生继续在那嘱咐刘聪张小夏后期治疗的注意事项,刘聪丝毫不敢马虎,一个一个字记的异常清晰,同时他也竭力的恳求医生,一旦有合适的肾源,一定要通知他!
俩人从诊室出来,刘聪牵着张小夏的手去交今天手术的费用。张小夏一言不发,偷偷的抹眼泪,刘聪搂着她说:“小夏,别怕,有我呢,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张小夏终于再也忍不住痛哭起来:“刘聪,我怕痛,我好害怕!”
刘聪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亲爱的,别怕别怕,有我呢。”
张小夏的情绪慢慢的平静下来,刘聪带着她去了手术室。走廊上排队的人很多,一个个面黄肌瘦精神萎靡不振,看的张小夏心里犯怵。
终于轮到张小夏,一切准备就绪,医生给张小夏的胳膊做了局部麻醉,然后在她的胳膊山切开2个口子,要放置一根管子进去。张小夏看着自己的皮肤被切开,仿佛能听见割裂的声音,但是却丝毫感受不到痛感,这让她一阵头皮发麻只好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一个多小时后造瘘手术完成,刘聪在手术室外等的满头大汗,看见面色苍白的张小夏出来立马上去扶住了她:“痛不痛?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
张小夏先是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她是一个特别怕痛的人,每次的大姨妈都让她想大哭一场,更何况今天的手术,麻药过后更是钻心的痛。
在医院旁边的小餐厅里,刘聪边把菜往张小夏碗里夹说:“你呢,从明天开始就不要去上班了,在家让球球陪你就好,我养你。”
张小夏的鼻头一酸,一颗眼泪掉在碗里,大概这会儿她才真的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尿毒症患者,那么医生刚说的一系列的治疗费用对她和刘聪而言都是不小的数目,而且自己身体的原因她会把刘聪的生活给拉到谷底:“刘聪,咱俩分手吧,你不要管我了。”
刘聪拉着她的手说:“傻瓜,不许胡思乱想,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一定不会跟你分手,你就给我安心的看病。”
张小夏不说话,点了点头。
吃完饭刘聪和张小夏在车上休息了一下,踩着点就去了透析室,护士让张小夏躺在病床上,旁边的透析机陌生又冰冷,刘聪一直在旁边陪伴着张小夏。一切准备工作就绪,护士娴熟的戴上手套,从刚做造瘘手术的两边分别接入管子连在透析机上。瞬间鲜红的血液从张小夏的体内顺着塑胶管复杂的走向经过透析机再又回流到她的体内,病床上的张小夏呼吸困难,紧紧的抓着刘聪的手。刘聪感觉那血夜像是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一般,瞬间也觉得自己浑身酸痛无力。
在刘聪的安抚下,2个小时后张小夏也许是累了在病床上安稳的睡着了。刘聪蹲在床边,抚摸着熟睡中张小夏的脸庞不禁抽泣起来。自从那次在黎蓝楼下和黎蓝分开他哭过,多少年来他没掉过一滴眼泪,而今天,他哭的无比绝望无比的不甘心,他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爱情总是充满的磨难,医生说如果没有合适的肾源,张小夏可能只有十年的寿命!
刘聪给林霖和郭思宇打了电话,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们,刘聪想她们有知情权,而且现在的张小夏也需要朋友的鼓励。
林霖几乎是接到电话就冲出了办公室,甚至没有打请假条,她到医院的时候,张小夏还在酣睡,大概她的潜意识也不想醒来吧,因为只有沉睡才能回避醒来时的一切烦恼。林霖蹑手蹑脚的走到刘聪身边,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刘聪如此的无助,她过去拥抱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郭思宇不一会儿也到了,胡天开车送过来的。胡天一进病室就拿了病历在看,郭思宇也礼貌性的拥抱了刘聪,大概也只有拥抱能缓解刘聪内心的恐惧和无助吧。
不一会儿张小夏醒了,林霖拉着她的手,张小夏的眼圈开始红了,林霖替她擦掉眼泪说:“痛就哭出来吧,我们也不是外人,没事。”
张小夏摇了摇头,又闭上了眼睛。
走出医院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刘聪在前面开车,胡天他们一伙在后面跟着。把张小夏安全护送回家,林霖示意胡天和郭思宇去买点水果等给张小夏,胡天他们也就识趣的离开了。
张小夏让刘聪去楼下的餐厅点餐,张罗胡天他们吃晚饭,刘聪给球球喂过吃的,也出了门。整个房间就剩下的张小夏和林霖两个人,张小夏终于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她的肩膀不停的抽动,竭力不想哭出声的她咬的自己嘴唇都要流血,林霖甚至已经闻到了血腥味,本来好好的生活突生变故,看着眼前绝望恐惧的张小夏,林霖觉得一阵心酸,抱着张小夏一起掉眼泪。
张小夏哭累了,她肿着一双眼睛对林霖说:“我想和刘聪分手,我不想拖累他!”
“傻子,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对刘聪,何况还有我们呢,我们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你要坚强!”
球球仿佛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安静的趴在张小夏身边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小夏,张小夏轻轻的抚摸着它,眼泪又忍不住的砸在床单上,依然湿漉漉的一片。是啊,原本以为这个家有刘聪,有球球,美好的生活才刚刚开始,然而一切终究只是梦一场罢了!
一个小时左右,刘聪给张小夏打电话说饭都准备好了,就等林霖和她一起下去吃饭。到餐厅的时候,胡天和郭思宇都在,刘聪深情款款的走到张小夏面前给她递上一束玫瑰,单膝下跪,右手奉上一枚戒指说:“小夏,嫁给我吧!”
张小夏接过玫瑰,感动的一塌糊涂,林霖在旁边催她接过戒指,张小夏含着泪花将戒指戴在无名指上,胡天和郭思宇在一旁鼓掌。刘聪起身抱住张小夏说:“小夏,我爱你。”
张小夏在他耳边喃喃说:“我也是!”
也许检验爱情最好的办法,就是生一场大病吧。林霖忽然开始有点羡慕张小夏,两情相悦的爱情在这个浮躁的社会多么的难得。
吃完饭,胡天和郭思宇把给张小夏买的水果牛奶,各种营养品都搬上去,各自拥抱了张小夏才从出租屋出来。胡天开车先送林霖回家,她抓住林霖的手说:“你放心,如果有一天你和张小夏一样生病了,我也一样不会放开你的手。”
林霖甩开他的手说:“别呀,你要是生病了,我一定卷跑你的钱财跑路。”
这一句玩笑让车上沉重的气氛稍微轻松了一点,后座的郭思宇长长的叹了口气,为张小夏担忧也为自己后知后觉的把林霖拱手让人而感到惋惜。
六月一号的前一周,袁赫的弟弟发来信息说过两天要来W市玩,说是想他这个哥哥了,顺便去欢乐谷玩一趟。袁赫和弟弟还是过年见过,加之和王语倩交往期间,家里陆陆续续给了他不少钱,自己多少心里有点愧疚也不好拒绝弟弟的要求,也就勉强答应了。
袁赫很忐忑的问王语倩是否介意和自己的弟弟一道在儿童节那天去欢乐谷玩时,王语倩咯咯的笑个不停,她反问袁赫说:“那可是你亲弟弟呢,我怎么会介意,看来我还得在弟弟面前好好表现留给好印象才行。”
袁赫听了王语倩这样说,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其实与其说他害怕王语倩不愿意见他的家人,倒不如说是他自己某种刻意回避的态度潜移默化的告诉自己身边亲近的人也都有不愿意见自己家人的潜意识。
而对于自己童年的经历,他从未向王语倩提起过,他有试过找个合适的时机和王语倩聊一聊这个话题,可是似乎这个时机一直没有出现过。
周五的晚上袁赫一下班就收到了弟弟的信息,说是自己已经按着袁赫的定位到了出租屋楼下。还是王语倩的提议,主动要求和袁赫的弟弟共进晚餐,说是得好好的款待袁赫这位还从未谋面的弟弟。
弟弟一见王语倩掩饰不住的兴奋,嘴巴甜的不行,追在王语倩屁股后头一口一个嫂子叫的不知道有多亲热。王语倩拉了拉一言不发的袁赫,袁赫的神色这才有点缓和。弟弟还在一个劲的和王语倩扯东扯西,袁赫不耐烦的打断他说:“你小子累不累,歇一下好不好。”
王语倩大概是第一次看袁赫如此懊恼的发脾气,她白了袁赫一眼,笑着对袁赫的弟弟说:“咱们不理他,继续聊。”
袁赫的弟弟于是又嬉皮笑脸的和王语倩打成了一片。一顿饭吃的也很融洽,袁赫其实并不是讨厌弟弟,只是不知道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而今晚王语倩和弟弟如此亲昵的相处,也让袁赫多年的心结有所缓解,这更加坚定的决定了他要娶王语倩的决心。
晚餐结束后,三个人约定了明天早上九点欢乐谷门口见。袁赫本来要送王语倩回家,被王语倩拒绝了,说是让袁赫赶紧带弟弟回家睡觉,袁赫只好答应。
一路上袁赫的弟弟对这位未来的嫂子赞不绝口,他说:“哥,你眼光真好,嫂子不仅长的好看性格也好。”
袁赫把头扭向窗外不搭理他,弟弟又说:“哥,其实我来是父母让我过来看看这位未来的嫂子到底情况怎么样,现在我可以放心的向他们汇报了。”
袁赫白了他一眼说:“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弟弟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笑:“那爸妈还不是怕你在外面被人骗了不放心嘛。”
袁赫给了他一拳说:“你管好你自己吧,一个小屁孩你懂什么呀。”
不一会儿就到家了,袁赫开门,弟弟看到满屋子的一尘不染说:“你这个习惯我就是佩服,怪不得爸妈老说我邋里邋遢,还说只要我有你一半爱干净他们就满足了。”
袁赫丢给他一套换洗的衣服说:“别在那叽叽歪歪了,赶紧洗澡去。”
弟弟应了一声就去了卫生间。袁赫给王语倩拨了通电话,想知道她到家没,可能王语倩手机没带在身上,并没有接听电话。
等弟弟洗完澡,王语倩发信息过来说,室友生病了明天要陪室友去看病,让袁赫自己带着弟弟先去别处玩,后天可以一起去欢乐谷。
袁赫担心的再给王语倩拨了一通电话,王语倩却关机了,于是越好的欢乐谷三人行就此泡汤。袁赫问弟弟明天去哪玩,弟弟说还是欢乐谷,后天他就得打道回府了,于是袁赫只好按原计划安排和弟弟的行程,想着后天再陪王语倩去一次欢乐谷也是一样。
袁赫本来要给弟弟打地铺,弟弟眨巴着眼睛求着他要求睡床,袁赫也只好无奈的和弟弟挤在一张床上。半夜弟弟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袁赫翻身给他盖好了被子,就像小时候照顾他一样,那一刻袁赫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忽然泛起了丝丝涟漪,如同春风拂过的湖面,也许这就是亲情,虽然他们血管里留着的血不是完全一样,但是他毕竟是他弟弟,是那个他呵护了十年的弟弟,袁赫觉得心酸但又有丝丝温暖,这种情绪依然让他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