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玉华城,玉华王府门前,几位新来应聘武艺教习的师傅被打了出来,连滚带爬地离去,深恨爹妈给少生了两条腿,门内三位王子耀武扬威,哈哈大笑。
王府长史在旁苦笑:“诸位世子殿下,其实这几位师傅的武艺算是不错了,只是不敢动真格和你们动手罢了。”
大王子闻言止住笑,鼻孔朝天:“连向权贵挥拳的勇气都没有,算得什么武人侠士?不入流的废物罢了,也配教我们?”
他们真要动手,你们还不得哭爹喊娘哟。长史暗自腹诽,却是面露赞同:“世子殿下所言甚是……只是……”
“长史大人,还请发布王榜,为我等征召武艺教习,合用者赏黄金千两!”大王子断然道,二王子、三王子也随声附和。
黄金千两?你个败家玩意!长史大人面露难色:“这……这得请示……”
“不用!父王那边已经同意,长史你照做便是。”
既如此,那就随你吧。长史躬身施礼:“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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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等人回慈云寺收拾了行礼,辞别僧人,不顾盛情挽留,告辞东游。
五人行路修炼参禅,又见城垣影影。
八戒遥指叫道:“猴哥,你看那里又有一座城池,却不知是甚去处。”
猴子道:“你我都没来过,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且走到前边问人吧。”
说不了,忽见路旁树丛里走出一个老者,手持竹杖,身着轻衣,足踏一对棕鞋,腰束一条扁带。
猴子眼神示意,沙僧上前施礼道个问讯。
那老者驻步,转身扶杖还礼道:“长老那方来的?”
沙僧合掌道:“贫僧西天而来,往东土大唐而去。今至宝方,遥望城垣,不知是何去处,特问老施主指教。”
那老者闻言,口称:“有道禅师,我这敝处,乃天竺国下郡,地名玉华县。县中城主,就是天竺皇帝之宗室,封为玉华王。此王甚贤,专敬僧道,重爱黎民。禅师若去相见,必有重敬。”
沙僧谢了。那老者微笑回礼,径穿树林而去。
沙僧才转身对众人备言前事。
八戒闻言欣喜:“既是此王甚贤,专敬僧道,想必有好斋饭招待,不必再餐风露宿。”
猴子笑骂:“惫懒的呆子,餐风露宿对我等来说算不上多累吧?”
八戒也是笑着回嘴道:“猴哥此言差矣,能舒服何必要累着自己。俺老猪是能坐着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
“所以说你是惫懒的呆子啊,看看三藏沙僧小白,多么得勤学肯练。尤其是三藏,最近一段时间挑担子,都没抱怨过。”
三藏苦笑:“我是习惯了,再说,抱怨有用么?”
沙僧调笑道:“你不试试怎么就知道没用?你要试过了才知道——真是没用啊。”
小白龙不说话,只是腼腆地笑。
五人说说笑笑,不紧不慢步至城边。
过了吊桥,入了城门,边走边看,只见那关厢人家,来来往往,大街上酒楼歌馆,做买做卖,人烟凑集,虽不及天竺都城,生意亦算得上繁盛。
猴子仍是好奇地张望,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见过了天竺都城的繁荣,此处的景色还不至于让他动容。
沙僧八戒听得人说,白米四钱一石,麻油八厘一斤,心中暗赞真是五谷丰登之处。
行不多时,方到玉华王府。府门左右,有长史府、审理厅、典膳所、待客馆。
三藏道:“悟空师傅,此间是王府,等我先进去,向玉华王验过了度牒再走。”
猴子打量着四周,闻言挥了挥手,示意他随意。
八戒道:“三藏进去,我们便在王府门前站着等你?”
沙僧接过了行李,闻言道:“你不看这旁边门上是‘待客馆’三字!我们都先去那里坐下等待便是。等三藏见了王,倘或赐斋,便来唤我等同享。”
八戒哼哼道:“那,三藏,早点问那玉华王要斋饭啊,别让我们肚子久等。”
“知道,知道。”三藏法师取出了关文度牒,笑着应下,往王府而去。
沙僧把行李挑至待客馆中,馆中有看馆的人役,见他们仪表不凡,像是得道的高僧,不敢多问,恭恭敬敬延请他们入内坐下不题。
却说三藏法师径至王府前,早见王府门前侍卫迎着问道:“圣僧何来?”
三藏道:“贫僧是由西天灵山前往东土大唐的僧人,今到贵地,欲倒换关文,特来朝参千岁。”
侍卫即为传奏,那玉华王果然贤达,即传旨召进。
三藏至殿下施礼。玉华王即请上殿赐坐。
三藏将关文度牒献上,玉华王看了,见有天竺皇帝陛下印信手押,也就欣然取出宝印,押了花字,收折在案,问道:“敢问长老,自你从西天灵山至此,共有几多路程?”
三藏道:“贫僧也未记路程。不过贫僧在路,已经数月有余。”
玉华王悠然神往道:“素闻西天灵山极乐净土之名,心向往之,常有出家朝圣之念,倒是没想到灵山路途并不遥远。只是真要寡人抛开一切,这人间繁华,又实是割舍不下。”
三藏微笑道:“欲要修行朝圣,但知心安之处即灵山。”
那玉华王闻言十分欢喜,即着典膳官备素斋管待。
三藏道:“启禀殿下,贫僧还有四位师傅在外待客馆处等候,不敢领斋独享。”
玉华王吩咐道:“当殿官,快去请长老四位师傅进府同斋。”
当殿官遂出外相请,至待客馆中,即问看馆的道:“那个是西天来的圣僧?我主有旨,请吃斋也。”
八戒正坐打盹,听见一个“斋”字,忍不住,跳起身来答道:“我们是!我们是!”
当殿官见了,眼前一亮,暗赞不愧是得道的圣僧,仪表堂堂,威武不凡。
正要施礼,见旁边一手指间细小棍棒作穿花蝴蝶舞的圣僧道:“呆子,放斯文些,淡定。”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哪个才是正主。
此时另一颈间挂紫檀佛珠的圣僧见他窘迫,拱手道:“施主莫要讶异,贫僧等都是由西天而来。”
当殿官闻言,索性唱了个大诺,一揖到地:“小人代我王恭请诸位圣僧入王府用斋。”
行李便托在待客馆,猴子等人随当殿官入玉华王府。
当殿官先入启知,玉华王已然摆斋王府花园暴纱亭,连道快请。
猴子等人前来,那玉华王举目见那诸位圣僧仪表风度,心中赞叹不已,忙起身施礼相见。
猴子等人客从主便,也是微笑还礼。
八戒见了斋,鼻子耸动,口水吞咽,玉华王本还待寒暄几句,见此忙笑着道开斋。
八戒听了“开斋”二字,也不客气,坐下便是开动,旁边三藏等人相顾失笑。三藏以目向玉华王表歉意,玉华王笑着摇首表示不介意。
猴子等人也入座用斋,宾主言笑,忽听远方一声大喝:“哪个是西天来的圣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