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时间就好像静止住了一般,两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似乎已经傻掉一般,只有李不全口中的笑声响个不停。
然而就在柯蓝正有些发愣之时,一道明显有些气急败坏的怒吼之声却是忽然响起。
“李傻子你又在傻笑什么,快他妈的滚过来给我干活,不然今晚你就别想吃饭了。”
几乎是在呵斥声响起的同时,一连串脚步声便随之传来,虽然这动静并不是很大,但落到柯蓝的耳朵之中却显得极为刺耳。
没有任何的迟疑,柯蓝立刻便招呼上严妍撒腿就玩了命的往回跑,生怕被人给发现了自己的踪迹,一旦身份被泄露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往回没跑多久,一道橘黄色的灯光便追了过来,随之伴随而来的还有阵阵急促的脚步之声,很显然,是有人追上来了。
虽然柯蓝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在玩命狂奔了,而且出口已经尽在眼前,可问题在于他不但没有将那追击之人给甩下,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已经能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为了防止身份泄露,在从出口跑出来的一刹那,柯蓝便连忙脱掉上衣遮住了自己的容颜,并藏在暗处准备趁机下黑手。
然而令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刚藏好并准备张口招呼严妍一起帮忙的时候却是忽然发现对方竟头也不回的撒丫子就跑了,完全没有任何想要留下来帮忙的意思。
严妍的这番举动让柯蓝心中很是无语,但他却并未将此事给放在心上,因为他也明白一个人倒霉总比俩人倒霉要好,严妍这女人虽然平时很凶,对自己却是真的不错,只不过这一次略微有点反常而已。
严妍今天为什么会有点反常,柯蓝已经顾不上去想了,因为他能够很清楚的听到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虽然偷袭这种事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干,可连柯蓝自己都有些奇怪的是自己竟然能够在这种时候如此的镇定。
就在柯蓝自己都有些诧异为什么会一点都不紧张之时,一个头戴矿灯的家伙儿却是已经从出口爬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太想抓住柯蓝了吧,在从出口爬出来之后,他甚至都没有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便要站起来继续追击。
然而就在他刚从地上站起来的瞬间,早就已经等候多时的柯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杂物堆跳了出来,并毫不迟疑的挥起自己手中的棍棒狠狠的砸在了对方的脑门之上。
砰~
随着一道低沉的机打之声猛然响起,那矿灯男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发出任何的声音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在将矿灯男给打到在地之后,柯蓝既没有紧张也没有害怕,而是本能的抬脚去轻轻地踢对方,直到确认对方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他这才丢掉自己手中的棍棒。
看着眼前倒地不动的矿灯男,柯蓝先是摸了一下对方的脉搏,在确定对方只是暂时昏迷过去而没有性命之忧后,柯蓝下意识地便想伸手去揭下对方脸上的口罩。
手刚伸到一半,柯蓝便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里多停留哪怕一秒钟的时间,不然就算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柯蓝立刻便撒腿往回跑,想要尽可能的远离现场以确保自己的人身安全。
一边拼命的往回跑,柯蓝一边回忆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通过刚刚与李不全几秒钟的对视,他已经确定了对方还活着,并不是什么神啊鬼啊的东西。
根据他的猜测,李不全当年只是暂时休克了,并不是真的已经死掉了,因为根据之前的观察,对方的智力明显不全,那明显是大脑缺氧所造成的后遗症之一。
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李不全明明被抢救过来了没有死,医院的人却宣布他已经去世,并将其给藏了起来,让他在地下室‘干活’。
一想起地下室,柯蓝便立刻想起了严妍之前所说过的一句话,也正是这句话,让他一直犹豫着究竟要不要返回自己的病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供柯蓝思考的时间并不是很多,他知道自己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定主意,一旦选择错误的话,可没有后悔的余地。
大爷的,我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成为侦探的机会,可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了,现在也只能赌一把了,赌李不全自杀留下的后遗症很严重,根本就认不出我来,要不然的话,别说成为侦探了,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都是两说。
在暗自打定主意之后,柯蓝便头也不回的跑回了自己的病房,虽然此时的他真的很想去找郝仁问个清楚,但是现在,他知道必须以保全自己为第一目标。
虽然回到病房之前柯蓝已经做过了处理,竟一些证据给销毁掉了,但在回到病房之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为了保险起见,柯蓝连忙找到了之前藏起来的白色药片,然后二话不说便抓起一片塞到了自己的口中。
在做完这一切只好,他这才趟回床上,一边装作已经进入了梦想,一边再次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反思自己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这白色的药片虽然看上去很是不起眼,见效的速度却极快,没过多久头晕脑胀恶心想吐的不适之感便再次袭来。
带着种种不适,柯蓝再次进入了梦想之中,不过可惜的是,他睡着没多久,一连串嘈杂的脚步声便接连传来,随之伴随而来的还有精神病患者的各种鬼哭狼嚎之声。
即便不用眼睛去看,只用耳朵去听,柯蓝也已经知道那些精神病患者为什么会发出各种鬼哭狼嚎之声了。
耳边所传来的各种鬼哭狼嚎之声不断的在提醒柯蓝,他已经一只脚迈进鬼门关了,能不能撑过去就只能看运气了。
而在如此危险的关头,柯蓝什么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