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蓝看来,这小男孩说谎或是将玩具认成真枪的可能性相对而言会比较低,因为他特别小的时候家里也有这种玩意儿,并且还跟父亲上黑市买过子弹呢。
不过后来查的比较严,再加上也不知道听谁说一旦被发现或是被告发的话,不但要罚钱,还要蹲大狱呢,家里人为了不惹祸,就自己用锯子给锯了。
但同时,柯蓝也能理解烟鬼男的难处,要是平时也就算了,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假的,警方肯定也会过来查一趟的,但现在这个关头,一旦出错的话,会使上级对他们的信任程度降到很低的状态。
所以在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柯蓝这才轻声开口劝解道。
“先过去看看再说吧,那两种破枪在没经过专门训练人的手里,命中率低的吓人,再说了,你们手里就没有家伙儿么?”
听到柯蓝这番话,杨明和烟鬼男的脸色却是显得稍微有那么丁点奇怪,看来,他们的手里还真未必带着家伙儿。
然而就在柯蓝正感觉有些无语,那小男孩却是忽然语带一丝惊讶之色的开口说道。
“咦,孙叔叔家怎么锁着门呢?不应该啊,平时这时候他们都还在家里睡觉呢,今天这是怎么了?”
听到小男孩的这番话,柯蓝先是一愣,继而便下意识地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在看了一眼那紧锁的大门之后,这才开口问道。
“你那孙叔叔没有出去打工么?”
柯蓝话音刚落,小男孩便不假思索般的开口回答道。
“没有,这位孙叔叔从来都不出去打工,他们家里人可懒,每天都睡到日上三竿的,平时除了打牌喝酒,就是到地里打野鸡野兔,今天怎么起这么早,还出远门了!”
小男孩的这番话,让柯蓝的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怀疑,并下意识地快步走到那姓孙的家门口前,然后透着门缝向院子里面望了过去。
通过门缝,柯蓝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院子里面的盆中还泡着衣服,地上残留有水迹,看样子似乎不久之前还有人在院子里面洗衣服呢。
然而就在柯蓝正仔细观察着院子中的情况之时,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却是忽然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
“你们干啥呢?怕我家门口干什么?”
在听到这喊话声之后,柯蓝等人立刻本能的便向自己的身后望了过去,接着,一位年约十一二岁,留着小平头的男孩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小丰哥,我们来看你们家的大枪,我跟他们说了,他们还不相信,你拿出来让他们看看啥是真家伙儿。”
这小孩虽然年纪不大,警惕心却是很强,即便烟鬼男等人身上并没有穿警服,但他在听到这话之后,却是立刻便好似早有准备一般,连忙开口否认道。
“我家里没抢,那玩具枪我早就弄坏了。”
一听那叫小丰的小孩说是玩具枪,带柯蓝等人来这里的小男孩立刻便面带一丝急色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赶在他开口之前,柯蓝却是抢先一步开口问道。
“你们家大人呢?家里怎么锁着门啊?”
虽然说这些话的时候,柯蓝已经露出了一副自以为很友善的笑容,但那叫小丰的男孩却依旧保持着很高的警惕心,在闻言之后,他立刻便开口反问道。
“你找我们家大人干啥?我不认识你们。”
看到眼前这小屁孩的警惕心如此之高,柯蓝不禁感觉有些头疼,现在的小屁孩怎么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
虽然心中对此感到有些无语,但柯蓝还是再次开口问道。
“那你奶奶在家么?”
听到柯蓝这话,小丰的脸色先是微微一变,继而便不假思索般的再次开口回答道。
“不在,我奶奶去串亲戚了,要很久才会回来。”
这孩子脸上的表情,没有逃过柯蓝的眼睛,他愈发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了,所以没有任何迟疑的,他立刻便再次开口追问道。
“去谁家串亲戚了?那家人叫什么?住在哪里?”
虽然柯蓝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但那叫小丰的孩子却是显得有些畏惧和慌乱,一听柯蓝这话,他立刻便想也不想的就开口答道。
“不知道。”
对方的话刚一说完,柯蓝便立刻急声开口追问道。
“这话是谁教你的?”
“我...”
刚说了一个字,那小丰便好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便连忙住了口,其脸色也开始变得愈加慌乱起来,但随即,他便再次开口说道。
“我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就管他叫大伯,没人教过我。”
虽然说这些话的时候,小丰已经很努力的想要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是就连一旁的小男孩都看出来他有点不正常了。
柯蓝可以肯定,这孩子刚刚回答的话,都是别人教给他的,至于是谁教他这么说的,那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在确认了这一点之后,柯蓝这才面带一丝古怪之色的开口说道。
“小朋友说谎可是要被打屁股的哦。”
柯蓝话音刚落,那叫小丰的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反倒是那小男孩面露一丝不忿之色的抢先开口说道。
“孙小丰,你怎么能跟警察说谎呢?你们家就是有钱,你以前还跟我显摆呢,这事咱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
一听警察这俩字,那孙小丰立刻便显得更加慌乱了,但他却依旧十分倔强的开口否认道。
“我没有说谎,我奶奶就是去大伯家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在看到那孙小丰欲言又止的模样之后,柯蓝立刻便急声开口追问道,而无论他怎么追问,那家伙儿就是死活不肯开口回答,问到最后,这小子干脆开始直接抹起眼泪了。
一个小孩在面前不停的抽泣,这让杨明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并下意识地走上前去安慰,她的这番举动让柯蓝不由更加觉得有些头疼了。
看着不停安慰着孙小丰的杨明,柯蓝在很无语的扫了她一眼之后,这才转目向着一旁默不作声的烟鬼男开口说道。
“他大人肯定就在这附近,不会走远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留一个孩子在家。”
因为长时间没有抽烟的缘故,正被烟瘾折磨着的烟鬼男闻言之后,只是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然后便蹲在一旁抽起了烟。
一看俩人这举动,柯蓝被气得都快想要开口骂人了,明明你们俩才是真的警察,结果一个净会坏事,另一个只顾着抽烟,这叫什么事啊?
心中气愤之下,柯蓝只好转目对着那正在抽起的孙小丰开口问道。
“小孩,你知道警察是干什么的么?”
说这些话的时候,柯蓝故意做出一副很凶的模样,没办法,这个时候也只有他来扮演这个坏人了。
因为柯蓝说话时故意用了很高的声音,所以那孙小丰在听了之后,立刻便吓得浑身一哆嗦,接着,他这才开口说道。
“我奶奶真的去我大伯家了,但是我大伯也不想让她在哪里住,就把她赶走了。”
虽然吓唬小孩这种事说起来是有点难听,但效果却不是一般的好,在听到孙小丰这话之后,柯蓝立刻便再次高声开口质问道。
“赶哪去了?”
柯蓝的这番举动,让杨明不由下意识地回头过来瞪了他一眼,似乎对此感到很是不满意,不过好在,她并未开口说些什么。
而那孙小丰在闻言之后,则一边继续低声抽泣着,一边用哽咽的声音开口答道。
“我...我们也..不知道。”
我们?
在听到孙小丰说出这个词之后,柯蓝立刻便再次急声开口追问道。
“那是你奶奶,你爸的母亲,你们怎么能不知道呢?”
被柯蓝这么高声咋呼,孙小丰显得更加害怕了,他一边继续低声抽泣,一边开口轻声开口解释道。
“真不知道,我爸也不想让我奶奶住在我家,故意不接她电话,她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我妈说她死在外面才好呢。”
孙小丰最后的一句话,让众人不由脸色一变,接着,那杨明就下意识地开口追问道。
“你妈真这么说过?”
似乎是真的被柯蓝给吓坏了,此时的孙小丰只顾着不停的抹眼泪,面对杨明的追问,他只是轻轻点头,而并没有开口说话。
看到小孩被自己吓成这模样,柯蓝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所以在略微思索了一下之后,他这才像川剧变脸一样忽然露出满脸的笑容开口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识逗呢?我跟你闹着玩呢,看把你给吓得!别哭了啊,这糖给你吃,下次肯定不这么逗你了。”
说着,柯蓝便随手掏出一糖果递给了那正在哭鼻子的孙小丰,而对方在听到他的这番话后,却明显有些不信,并有些疑惑的下意识望着他。
柯蓝从未学过到底该怎么跟小孩接触,况且他现在最关心的只有案子,所以在开口哄了一下那孩子之后,他便直奔主题道。
“对了,你家大人在哪呢?我们就是听说你们家里藏着枪,藏那玩意儿是犯法的,我们过来就是准备把枪给没收了,然后顶多再批评教育一下他们,没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