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言不敢小瞧,因为他隐隐猜到这老人的来历绝对非同一般,常言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王家再蠢也不可能带着一帮凡夫俗子的软脚虾来挑衅他,一定是有了底气,而这这底气,似乎来自于那位干瘦的老人。
程景言以江湖礼节抱拳,问道:“后辈程景言,一介江湖郎中,不知道老前辈是何方来历?”
老人对于这江湖礼节显然并不陌生,白眉舒展,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竟隐去了一切阴霾,宛如暖风拂面,以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形象对程景言笑道:“小娃娃倒是很懂理礼节嘛,老朽天鸿,没什么特殊的,就是一个老道士,一生信三清,几十年前就静心归道了,你我今日相遇,可是天地之缘!”
程景言见这老人心机依旧深沉,生性沉稳的他也不急于反驳什么,而是笑道:“前辈既然说有缘,不知道是善缘还是恶念了,我这人好做善事,和我有缘的多了去了,老前辈也想成为其一?
老道士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小友自己做的事可敢有担当?”
程景言无辜道:“何事?我可是龙国好青年,一不抽烟喝酒,二不打架烫头,何况我和老前辈才认识吧,你我有什么关联?”
老人耐着性子,指着身后的王霸道:“这是我的徒弟,和我在南岭修习了五六年的光阴,算是我的亲传弟子。”
他继而不咸不淡的瞅着程景言道:“但是他的武功却因为来了南云老家一趟就被人废掉了,武学前途就此到头了。”
听到这里,王霸痛苦的脸上更现一分挣扎和悲苦,拳头也不由自主的握的更紧了。
这一切的根源,都是这个年轻的少年,而程景言本人则并无太大感触。
看到老人不知何时已经完全冷漠的神色,程景言冷笑道:“你可知道你的徒弟是咎由自取,我这个人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既然他敢只身前来找发起生死战,便要有失败的绝觉悟,就他一个人无敌,别人就必须任由他欺负是吗?!”
老道士哼了一声,避过这个问题,一股不似出家人能有的煞气从他身上升起,冷对道:“那你也不该下手如此狠辣,武者被废了武功,还不如就此一死,同是江湖人士,如此狠辣险恶的用心,难道不是心性残忍的魔头!”
程景言发觉了,这老和尚精明的很,从开始就在不断地套他的话,最后这一句话,明显就是想要以嗜杀成性的魔头身份定义杨皓昱,再光明正大的带着高一的人和教官较量较量。
“道长若想出手何必多言,老的替小的出头的桥段,小子也听说过不少,没想到今天自己还遇上了。”
程景言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一战不可避免地。
老道士见程景言如此干脆也收起了深沉模样,双眸精光闪闪,虽然一大把年纪依旧龙行虎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既是说明害怕杨皓昱偷袭,更是表现出了他对程景言的重视。
能将金钟罩练到第二层的王霸便已经是刀枪难入了,但是还是是被这小子破开了,不能以常理度之。
天鸿道长开口道:”小子,我也不欺负你,你我公平一战,只要你能接的下我十招,我便再不插手此事,放你一马,倘若你撑不住,那就让我废了你一身功夫!”
程景言听到天鸿道长提出来的让步顿时心中放下了一块压着的大石,程景言不知道这老家伙是什么实力,但是他是王霸的师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的能量和实力会怎样,程景言修炼进境就算已经达到了先天中期,但是在这种老家伙眼中还是不够看。
“好,老前辈,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小子恭敬不如从命了!”
三言两语间,两人便把生死规矩都定下来了。
王立龙听说只要程景言赢他十招便可以放了他,顿时心里拔凉拔凉,急忙上前道:“天鸿仙师,这可绝对不行,他可是废了你徒弟的武功啊,就让他随便接你十招就过了?那我们王家的脸往哪儿放?”
“随便?”
听到王立龙居然把他想的像那些托儿一样走个过场,天鸿道长横眉冷对王立龙,眼中浮现起的深沉意味。
他是南岭极有名的大师,要不是徒弟在南云出事,他怎么可能来这种小城市?这王立龙枉他还是王岳的哥,却一点儿礼数都不懂!”
说这话不是在瞧不起他吗?堂堂南岭仙师天鸿道人就这么掉价,还摆不平一个年轻小子?
他冷哼一声:“你们王家的脸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来替我徒儿讨个公道,再说了,老朽再不济也是练武几十年的出家人,这点儿分寸还不用你教!”
程景言和天鸿道人一左一右沿着马路的东西面行走,互相打量着对方的步伐和仪态。
不要以为这是小事,这是大事,每个人行走的步伐都不同,尤其是练武之人,讲究步伐稳健,脚底生根。
所以练武之人的步伐常年早已养成了和普通人不一样的走路气质,有的人喜欢三浅一深,不紧不慢地行走,有的人则喜欢龙行虎步,彰显气态悠长,体魄雄健。
通过观察一个人行走的姿态可以看出这个人功夫的深浅,这也是一门学问。
天鸿道长看着程景言那看似随意的步伐,却怎么都猜不出程景言修炼的是什么内家功,按理说,身体素质阶段在后天境界就已经足够了,先天境界主要便是探索人体身上的各个神秘气穴。
人的穴位太多,而中医上来说,每一个气穴都是人体能得以跟外界力量融汇贯通的通道。
武者之所谓修炼,便是开启人体内的一个个窍穴,达到筋骨淬炼、身体通达的的目的。
两人来到静谧的一处公园,这里人很少。
天鸿道长道:“就这儿吧,你我速战速决!”
天鸿道长真的是在谦让程景言吗?当然不可能。
只是他的修炼的金钟罩虽为天下第一甲,金刚不破破,却鲜有人知道金钟罩也有自己的一套攻击招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