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原本就觉得自己有些事情做的不对,听了林嬷嬷的指责也一点儿不觉得委屈,而是真情实感的对着林嬷嬷道谢,“是,汜水谨记嬷嬷的教诲,日后定然不会再做出什么不得体的傻事来了。”
见状,林嬷嬷也满意了,她笑着望向了伏梦,“夫人的尺寸,老奴都记下了,定然为夫人赶制一身夫人最满意的衣裳出来,至于老奴说的话,也请夫人好好的思索一番,别再钻那些牛角尖了。”
说完这话,林嬷嬷就带着自己带来的那些工具离开了玉簪苑,汜水一路送着林嬷嬷出去的,只留下伏梦一个人在屋子里思索。
原先伏梦要跟着万寻去参加皇宫里的中秋夜宴的这个消息,在相府里并没有传开,可是早上林嬷嬷来给伏梦置办新衣的消息传出来以后,再加上几个口风不严的玉簪苑和明昭苑的下人们,这件事就这样在相府里传开了。
倚梅苑里,姜柔不知道摔了多少东西到地上,满脸都是愤恨的神情。她嫁入相府也有四年了,这四年里,她做梦都想入宫一趟来证明自己的身份,她想着,总有一日能等到蔡青寒身体不适,到时候就应该是她陪着万寻入宫了。
谁知道这蔡青寒终于是身体不适了一回,这入宫的人却依旧不是她,是刚入相府没几个月的伏梦,这叫姜柔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论资历,伏梦自然是比不过她的,若是论家世背景,也不应该轮到伏梦。
想到这些,姜柔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就是她了!难道就凭着她那张脸?长的像溪湖,难道就可以在相府中为所欲为了吗!定然是她哄着相爷带她入宫的,真是个狐媚不知廉耻的东西!”
昨日姜柔告诉伏梦,让伏梦去书房里看那副画,从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姜柔几乎可以确定,伏梦应该是已经看到那副画了,知道自己与溪湖夫人长的一模一样的这件事了。
姜柔原本是觉得,若是叫伏梦知道了这件事,伏梦应该是会与相爷离心才是的,谁知道伏梦却仗着自己的长相,开始做出这等狐媚之事来,实在是叫姜柔心中悔恨不已,恨不得昨日没有告诉伏梦那个消息。
一旁的梨香见姜柔这样的生气,也只敢附和着姜柔,“夫人您说的是,这五夫人其他本事没有,狐媚的工夫倒是一套一套的,咱们也用不着与她置气,左右不过是大夫人不要的事儿被她捡了去了,没什么好得意的。”
“没什么好得意的?没什么好得意?呵,我等了四年都没有等到的机会,她入府几个月就有了,这还叫没什么好得意的,你存心说这话来气我的是不是!”姜柔狠狠的踹了梨香一脚,一点儿也没控制住力气,直接就将梨香踹到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梨香只觉得浑身都疼,可是在姜柔面前,她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只得爬起来跪在地上自己打自己耳光,“都是奴婢不是,是奴婢蠢笨说错了话,惹得夫人生气了,都是奴婢的不是。”
从前,梨香若是这样向姜柔认罪,不一会姜柔就要心软的,毕竟是自己一直带在身边的人,哪里舍得这样糟践呢?可是今日梨香都已经打了自己二十几个耳光了,姜柔却依旧没有喊停。
就在这个时候,姜柔突然从椅子上起身,往外头走去,梨香慌忙询问,“夫人您这是要去哪儿?这会子外头太阳大,夫人可千万别晒着了。”
姜柔冷冷的看了一眼梨香,语气凌冽,“我自然是要去看看,那个有资格跟着相爷入宫的人,如今在做什么了。”
一听姜柔是要去找伏梦,梨香就慌忙的从地上站起来想要跟着去,生怕自家夫人盛怒之下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可却被姜柔阻止了。
“你这一脸的巴掌印,就不要出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你就好好的在院子里待着吧。”说完这话,姜柔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了梨香在倚梅苑里干着急。
姜柔到了玉簪苑的时候,伏梦刚用完午膳。这几日万寻都繁忙的很,即便是到了午膳的时候,也还是在宫中,并没有回到相府里,所以连日来,伏梦都是一个人用膳的。
一听说是姜柔来了,汜水就显得十分的警觉,昨日姜柔在玉簪苑里头发疯似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汜水哪里还敢再让姜柔到伏梦的面前来呢。
汜水正想嘱咐外头的小厮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姜柔,就被伏梦阻止了,“不必拦着,叫她进来吧,毕竟她是二夫人,我是五夫人,我断然没有不见她的道理。”
听了这话,汜水可算是着急了,“夫人,昨日二夫人是个什么样子,您难道忘了?奴婢这是怕二夫人疯起来会伤到您,不如就让他们与二夫人说,您一句歇下了,这不就行了?何必要见呢!”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若是二夫人真的有心伤我,我今日不见她又有什么用?请她进来吧,这毕竟是相府,且又有这么多人看着,量她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伏梦云淡风轻的说道。
既然伏梦都这样说了,汜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吩咐外头的奴才们将二夫人请进来。
姜柔进屋子的时候,依旧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与好整以暇坐在软塌上喝茶的伏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伏梦见姜柔来了,脸上甚至带上了一丝笑意,“啊呀,二夫人来了,正好,我这泡了上好的茶叶,二夫人要不要尝一尝?”
伏梦说着,就作势要给姜柔倒茶,却换来姜柔的一声冷笑,“呵,当这是要入宫的贵人了,如今也能拿出好茶叶来招待人了,只是不知道五夫人如今这样风光,可还曾记得自己曾经在伏家那种低三下四的模样?”
听了这话,伏梦的脸色也就冷下来了,“二夫人这话,我确实是听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