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伏清清的话,伏大夫人连原来的慈祥都装不下去了,将帖子拍在了桌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小姑娘家家的,不愿意长姐去抢了你的风头,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也不能这样编排你亲姐姐的谣言啊!”
伏清清本就怕伏大夫人,这伏大夫人一发火,伏清清更是怕的不行,腿一软就跪下了,“我没有胡说啊!大夫人明鉴!那日大姐姐在相府,确实是做了不得体的事情,叫宁夫人看见了,所以宁夫人不喜欢大姐姐。”
这事儿伏大夫人到死从来没有听闻过,这样骤然听伏清清提起,伏大夫人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什么叫不得体的事情?涵涵做什么了?你且将那日在相府里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到了这个时候,伏清清自然是不敢耽搁,她只简明扼要的说了那日伏涵涵看不惯相府的东西,与伏梦吵起来而后恰巧被宁莲赤看到了的事情,其他的并没有多说。
按说这事儿本来就是伏涵涵不对,可是伏大夫人是多么宠爱伏涵涵的人,听完这话只气得直拍桌,“伏梦这个贱丫头!都嫁到相府去了,还要祸害我们家涵涵!我看她就是成心的,就是看不得我们家涵涵好!”
明知道伏大夫人这会子是在扭曲事实,伏清清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她现在只想伏涵涵不跟着她一同去开元将军府,其他的事情她暂时都顾不得了。
发泄完心中的火气之后,伏大夫人又看向了伏清清,“清清啊,你心里也知道,上回的事情,宁夫人对涵涵多有误会,正是因为有误会,所以你才更应该带着涵涵一起去,叫宁夫人知道我们涵涵是个好孩子,你也不愿意看到亲姐姐被别人误会的吧?”
“大夫人,您别抬举我了,我只是因为懂得几句戏文才叫宁夫人多看了几眼,在宁夫人眼里就是个蝼蚁一般的人,哪里敢惹宁夫人半点不快。”伏清清苦笑了几声,颇为无奈的说道。
眼看伏大夫人听完这话又要说话的样子,伏清清连忙接着开口,“大姐姐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知道,可是我也不敢冒着得罪宁夫人的风险带大姐姐一同去,这次的事情,还请大夫人不要再勉强我了。”
这话说完,伏清清是头也不回的就跑出了伏大夫人的院子,她到这一刻才算是明白伏梦所说的不用理会伏涵涵母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说起来她也是伏家的小姐,虽然是庶出的,但是也从来没有需要对嫡母唯命是从的道理吧。
越是这样想,伏清清心中反抗的欲望就越是强烈,所以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她第一次在没有向伏大夫人拜别的情况下离开了伏大夫人的院子,心中虽然有几分恐惧,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轻松的感觉。
眼看着伏清清就这么跑了,伏大夫人连她一贯装出的端庄典雅也顾不得维持了,只气得将手边的杯盏全都摔到了地上。
一旁的婢女见了,甚是心慌,大着胆子劝说,“大夫人,您别气,这帖子不是还在您的手里吗?这二小姐终究是要到您这来的,您若是气不过,我再叫人将二小姐喊了来,说到二小姐答应为止。”
这话让伏大夫人发出一声冷笑,“不必了,待会差人将这拜帖给伏清清送去吧。她一向是对我唯命是从的,今日竟然有这样的胆子,难保已经找到了可靠的靠山。扣下她的帖子也无用,她是宁莲赤亲自请的客人,便是没有拜帖,也是进的了开元将军府的大门的。”
那婢女是伏大夫人的贴心人,自然是事事都替伏大夫人操心的,听了伏大夫人这话,那婢女皱起了眉头,“这可如何是好呢?难道就真的由着二小姐爬到我们大小姐上头去?夫人,大小姐可从来没有不如二小姐的时候啊!”
伏大夫人一向是个暴脾气,哪里听得了这话,当即便伸手狠狠的你捏了那婢女的脸颊,恶狠狠的开口了,“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大小姐不如二小姐了!这样糊涂的话你都说得出来!是不是要我把你打发买了你才老实!”
那婢女只觉得委屈的很,她也是真的担心大小姐,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谁知道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到头来还被伏大夫人怪罪,当真是吃力不讨好了。
可是伏大夫人一向强势,这婢女也不敢为自己辩解什么,只低着头暗自落泪伤神。
刚巧这时候,伏涵涵从外头回来了。她并不知道伏清清被邀请去了开元将军府的事,也不知道这儿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一进来就看到了怒气冲冲的母亲和跪在地上哭泣的婢女。
“母亲,这是怎么了?您好像动了好大的火气,莫不是这个不懂事的惹您不高兴了?”说话间,伏涵涵走上前,替伏大夫人捏着肩膀。伏涵涵虽然在外头骄纵,但是在伏大夫人面前,总还是乖巧的时候多。
伏大夫人没好气的将伏涵涵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摔下去,“惹我不高兴的不是别人,就是你!那伏清清都知道与宁莲赤打好关系,拿到开元将军府的拜帖,你倒好,在人家面前丢了大脸,如今叫你妹妹带你一同去,她都不愿意了!”
无论是伏清清被开元将军府邀请一事还是伏清清不愿意带她一同去将军府一事,伏涵涵都是第一次听说,脸上的表情有几分难以捉摸。
“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就在开元将军府的人面前丢人了?”伏涵涵脸上带着疑惑和不敢置信,开口询问到。
见自己的女儿到现在还蒙在鼓里没有弄清楚状况,伏大夫人只觉得更加的上火了,“那伏清清都与我说了,你当着人家宁夫人的面,与伏梦争吵,叫宁夫人见了你都觉得厌恶,你说说你,在外头怎么就不知道谨言慎行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