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场面,伏梦和汜水都始料未及。于是,汜水上到青尤跟前去安慰她,伏梦也是坐了身来哄道:“你这丫头好端端的哭什么?不知道地还以为是我怎么了。”
“奴婢没怎么,就是想哭,夫人您说说,自打过了年,您就没有一天的安生日子可以过,中毒,跌入莲塘,哪一回不是九死一生?这老天爷为何要这般对您?”
闻言,伏梦本是要伸向青尤的手顿了顿,是了,方才与万寻起了争执,一心只想着要关心万寻的伤势,却忘了去追究自己是如何跌进莲塘的。
伏梦记得清楚,这自己并非是无缘无故地跌进塘里,还是有人推了一把。那双手,属于谁?难道会是推自己进鱼塘的那一个人——陆惠英?
如此说来,那抽丝会不会也是她?
可伏梦自问嫁入相府以来,并没有任何的地方对不住陆惠英,难道仅仅是因为万寻对自己的喜欢,就让陆惠英这般的不择手段?
处在思绪中的伏梦突然感到自己的手背上多了一道力,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已经失神了许久。
青尤脸上还挂着泪痕,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而在青尤身边的汜水亦是如此。
不论这一次推自己莲塘的人究竟是不是陆惠英,这暂且都只是自己的猜测。还不是与汜水和青尤说道的时候。
“折腾了这么久,我也是饿了,不如吩咐小厨房做些可口的饭菜,好尽快让我的身子早些恢复。”伏梦笑着,汜水和青尤便是没看出什么端倪来,而是领了伏梦的吩咐就下去命人准备饭菜。
接下来的日子,伏梦出奇的听落黎的话,什么时候休息,什么时候服药,什么时候锻炼,她都极为遵守,更重要的是,伏梦竟是没有想要偷溜出相府去。
为此,汜水和青尤还试探过她好几回,会不会觉得呆在相府里太闷,可每每伏梦都是这么回答的:“不会,每天都忙着服药,锻炼身体,着实是抽不出来那些空闲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
再说到万寻,那一日动怒之后,他自个儿气得去了酒窖,若不是福安斗胆去请来了蔡青寒,只怕万寻当晚就醉死在酒窖里头了。
第二日万寻醒来,身边空无一人,只觉得头疼欲裂。简直是岂有此理,偌大的府邸,自己醉得不省人事,竟然是连一个贴身伺候的人都没有。
正当万寻起身想要发作时,却是看到了放在床头的精致布偶,这是自己装在里衣里面的,怎的会出现在此处。
满腔的疑惑却无人解答,万寻欲要下床自己去找人问个清楚,可这头却是疼得要裂开了一般。
“相爷既然知道难受,就不该喝如此多的酒!”屋外有声音响起,紧接着声音的主人就推门而入。
“青寒!”万寻一脸诧异的看着蔡青寒,这还早晨的光景,蔡青寒怎么也应该是待在她自己的明昭苑里,怎的会出现在此处。
“相爷也是一朝重臣,智计无双,可妾身就不明白,为何相爷一遇上伏梦的事,就屡屡变得愚钝?”话音落时,蔡青寒已经走到了万寻的跟前,而跟在蔡青寒身后的乐清将端着的脸盆和毛巾放下之后便是匆匆的离开。
闻言,万寻的目光变得闪烁,他不得不承认蔡青寒说的没有错,他确实是只要一遇上伏梦,自己原本坚守着的原则,无双的智计,就通通都变得一文不值。
于是,万寻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便是岔开话题问蔡青寒为何会出现在他的房里?
这蔡青寒刚刚伸手在脸盆里拧了毛巾正打算要递给万寻,可听万寻这么一问,蔡青寒便是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毛巾递给了万寻。
而自己找了一个位子坐下来,尔后,蔡青寒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精致布偶上。她起身来到万寻跟前,正伸手要去拿,不料却是被万寻扼住了手腕。
“我……青寒,本相并非是有意如此做的。”万寻一边松开了蔡青寒的手腕,一边惊慌得解释着。显然,万寻自己也没有料到自己对于蔡青寒想要拿伏梦的布偶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相对于万寻的惊慌,蔡青寒却是不紧不慢地笑了笑:“相爷其实又何必自欺欺人呢?相爷是那般的在乎伏梦的,只是相爷向伏梦表达的方式不对罢了。”
听此,万寻垂下了头,自打自己知道自己对伏梦的心意后就一直不停的改变自己,可经过如此,自己与伏梦之间还是有诸多的不合和误会。
这一些,在他与梅溪湖在一处的时候是不存在的。
蔡青寒似乎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万寻这样觉着。因为在下一刻,蔡青寒便是淡淡的笑着说出了万寻心中所想。
万寻怔怔地看着蔡青寒,尔后发出疑问:“本相做了那么些努力,难道伏梦就看不出来分毫吗?”
对此,蔡青寒摇头否认了万寻的想法,开口说道:“相爷应该晓得伏梦与溪湖姐姐终究是不同的,那么相爷与伏梦相处之时也应该用属于你们二人的方式,而不是再用对待溪湖姐姐的方式去对待伏梦。”
虽然蔡青寒自己并不清楚当年梅溪湖与万寻是如何相处的,但在自己的印象里,梅溪湖乃是一个柔柔弱弱,只消瞧上一眼就能够让人徒生保护欲的女子,绝非是像伏梦这般刚中带柔,洒脱不羁的。
或许梅溪湖从来都不会质疑万寻为她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因为梅西湖只在乎万寻那是不是为了她好。可伏梦不一样,即便她知道万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她也仍然会有自己的想法,就如同伏梦自己同万寻所说的一般。
伏梦并非是温室里的花朵!
“因此,相爷在为伏梦做某些决定之前大可以与她商量商量,这并非是有损相爷男人颜面的举动,而是相爷与伏梦相互尊重的重要证据。”蔡青寒说完,便是用信任的目光看着万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