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伏梦似懂非懂的点了头,看来羊脂白玉的确是好东西。
如此,阴世淑也只能在心中感慨,伏梦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转而,阴世淑又整换了另外一个话题。
既然伏梦都已经染了风寒这么久,怎的不见陪在她的身边?
闻言,伏梦和汜水对视了一眼,汜水开口道:“因着夫人要来,我家夫人让相爷暂且回避一下。”
回避一下?阴世淑突然就想到了那一次宫中她与伏梦聊着天,万寻前来寻伏梦看到自己后露出来的眼神。倘若说目光能够杀人,那时候的自己只怕已经死了千百回了。而如今,因自己要来看伏梦而把万寻赶走了。
那么等到下一回万寻见到自己,自己还能活着吗?
“妹妹别多想,相爷也是有事情才离开的,并非完全是因为妹妹的出现。”伏梦见阴世淑愣在原地,一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的模样,便是开口解释道。
听此,阴世淑点了点头,但愿如此吧,万寻离开并非是因为自己的到来。
为了消除阴世淑心中的恐惧,伏梦又岔开了话题。
这一聊起别的,阴世淑才想起了有事要问伏梦:“姐姐,那相府的四夫人家里事发生了何等大事吗?我怎的看她进宫挺着急的。”
陆惠英?
伏梦看了一眼汜水,汜水摇头,不管是相府还是牡丹苑,都没有听说陆惠英家中出了什么事。
“那就奇怪了,我瞧着她匆匆忙忙,跟赶去投胎似的。”阴世淑语气不好的说道。
“素日里我没听妹妹说与四夫人有什么交集,怎的会如此关注她呢?”伏梦好奇地问道。
闻言,阴世淑才想起来了伏梦与自己说过的她还没有嫁入相府之前的光景,自然是不知道自己与陆惠英之间其实也结过梁子的。
陆惠英与阴世淑年龄相仿,而陆家和阴家在京都也是不可小觑,人们少不得要拿两家的小姐做些比较。而她们二人就被众人莫名其妙的推在了擂台之上做比较。
阴世淑虽然是阴家的独女,掌上明珠,但为人谦逊,平易近人,知书达理。可陆惠英是个什么模样,不用多说,想必伏梦也知道。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这番比较在陆惠英和阴世淑都成亲了之后就渐渐的被人们忘记。阴世淑也不将其放在心里。
可偏偏陆惠英是个爱计较得失的小心眼,哪怕在她们二人都成亲之后,陆惠英在她们相遇的场合也总是找各种理由来揶揄阴世淑。
原因就是阴世淑那一样一个女子竟是嫁给了比阴家低阶级的常家。
这不,常院判今日休沐,阴世淑一早就坐着马车在宫门口等候他一同回家。谁知碰上了陆惠英火急火燎的往宫里去。
阴世淑也没想着去找陆惠英的茬,但总是有人没事儿找事儿。陆惠英就是这样。明明自己火急火燎,还不忘了下马车揶揄阴世淑嫁得个低人一等的院判。
原本,阴世淑是懒得与她计较的,只是陆惠英越说越过分,竟然说阴世淑的父母白长了一双眼睛,让她嫁了那么一个人。
都说道了自己的父母了,阴世淑就是不愿意去搭理陆惠英的问题了。
只消一句话,阴世淑就让陆惠英乖乖闭了嘴。
“是!我阴世淑自然找不到万相爷那般的如意郎君,但我阴世淑还不至于沦落到给别人做妾的地步。”
是了,陆惠英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拿着她的是妾的身份说事。
当即陆惠英就想要上阴世淑的马车,与之厮杀一场。
好在,碧桃是跟着陆惠英来的,一提起她们入宫是为了何事,陆惠英竟硬生生地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不然,此时阴世淑也不会将这件事情说给伏梦听。
如此,伏梦是知道了阴世淑和陆惠英的关系,便安抚阴世淑道:“不用理会旁人,自己过得好才是正理!总不能因为别人的一句,你过得真好,你便真的过得很好了。”
阴世淑点头应承,伏梦所说并不无道理,尔后她也叮嘱道:“但不论如何,姐姐还是多多小心那陆惠英的好,她虽是世家出身,但也不是个什么光明正大的人。”
“放心,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柿子,总不会让自己受了委屈的。”伏梦也同样点头应承。
之后,两人谈了些有关于红袖楼新衣裳的款式和上市时间,吃了茶点,阴世淑便也告辞而去。
而汜水和青尤去准备晚饭的时间,伏梦便睡着了。将她叫醒些,可她又说着午后吃的茶点还没消化,便是服了落黎的药就早早的睡去。
等万寻再来时,也未曾叫醒她。
半夜,许是落黎的药起效了,这一直睡着的人醒了过来。床榻之外还掌着灯。伏梦没有叫任何人,自己便起了身。
窗前的月已是当空,远远地还传来几声狗吠,想来已是夜深人静之时了。
伏梦从窗前挪到了桌前,给自己倒了些水,这身子要比白日里更有力气了。
这两日红袖楼的生意如何,自己一概不知,若不是阴世淑来与自己说道,自己真的就是不称职的店家了。
恍恍惚惚的,伏梦脑海里就想起了万寻白日里说过的话。
要与万寻有一个孩子吗?
这个念头,说实在的,自己从未有过。不知从前这样的话,万寻有没有与梅溪湖说过?
突然的,伏梦狠狠地拍了自己一巴掌,自己不是没事找事?好端端地提什么梅溪湖?
不过,眼瞧着万寻的生辰就要来了,自己该送些什么东西给他好?
啪的一声,东西掉在了地上的声音。
“夫人,您醒了,怎的也不叫我和青尤过来伺候?这一个人的,在生病了可如何是好?”汜水又惊又喜地朝着伏梦的这边来。
“在没嫁进相府前,左右都是我自己照顾自己,习惯了!”伏梦笑笑,抢在汜水说话前又接着道:“不过以后我尽量改的,让你和青尤一刻也不歇地伺候我。”
闻言,汜水又气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