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站在他身边的蔡青寒一下子就红了脸,毕竟当时在相府门口的时候,蔡青寒挡住了万寻的去路,借口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让万寻给她参谋参谋的。
“相爷……”
“没什么大不了的,本相也正想与你们说此事呢。”看着蔡青寒一脸的歉疚,万寻便是如是说着来宽慰蔡青寒的心。
“什么?伏梦就是那个男子!”万寻将传言的真相讲完后,姜柔便是直接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的问着万寻,已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妾身……大夫人……”反应过来自己的失礼之后,姜柔向蔡青寒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希望蔡青寒能够为自己解解围。
好在万寻并未真正要追究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事情就是如此,梦儿女扮男装不过是为了在慈善堂做事的时候能够方便一些。而本相扛走的人,也的的确确是梦儿。那些流言蜚语,你们大可不用理会。若是日后你们见着了梦儿,也不必大惊小怪。此事我已经默许了。”
此话一出,姜柔如同五雷轰顶,后面蔡青寒再与万寻说了些什么,她根本就听不进去。
亏的梨香机灵,知道她此刻心中不好受,便是斗胆上前去与蔡青寒撒谎姜柔身子不舒适。她才得已离开明昭苑。
“想来是近日天暖了,二夫人穿的少,这会儿才身体不适的,还望相爷切莫要怪罪于她。”
闻言,万寻只是摇头轻笑。姜柔方才的举动,他怎会不清楚是因何而起?他只是伸手拍了拍蔡青寒的手背,感叹地道:“这以后的日子你可是要多多辛苦了。”
一时间,蔡青寒竟是晃了神,呆呆地看着万寻。片刻之后,她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便是低下了头来:“寻哥哥言重了,这是青寒份内的事。”说完话之后,她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声音已经哽咽了。
天知道,蔡青寒在知道了传言中的那个俊俏公子就是伏梦时,她的心里究竟有多欣慰。
是的,是实打实的欣慰,并非姜柔那般的心生怨恨和嫉妒。
倘若万寻真的如了传言中的那般,那等到蔡青寒百年之后,又该如何面对万家的列祖列宗,又有何颜面去面对她的溪湖姐姐?
幸好,幸好是伏梦!
“寻哥哥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所以你也无需太为我担心!照看好你自己才是最紧要的。”万寻帮蔡青寒抹掉了她滑下来的眼泪。一如小时候蔡青寒跟着自己的兄长去爬墙头不慎摔下来时,兄长给自己擦眼泪的模样。
蔡青寒知道,此刻的万寻,手把眼的便是当时自己的兄长。
可事到如今,兄长究竟是死于谁人之手,她到现在都还没有查明白。
“寻哥哥放心,青寒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断然不会让自己轻易出事。”说着,蔡青寒便是胡乱的擦了脸上的眼泪,并让万寻离开自己的明昭苑,赶紧去准备明日带伏梦入宫的事宜。
倚梅苑。
梨香小心翼翼的扶着姜柔坐在椅子上,赶忙倒了些茶水给她缓缓神。可这姜柔却如同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
这可是把梨香吓坏了,赶忙大声的喊着姜柔。
终于,椅子上的人有了回应。
姜柔十分慌张的看着梨香,紧接着她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疯狂的抓紧梨香的手。平日里都是做一些伺候人的活,梨香何时被这样对待过?当即就痛得紧皱着眉头。可又不能就此将姜柔甩开,只得是一边安抚着姜柔,一边在不伤害她的情况下摆脱她的疯狂。
“梨香,梨香……”缓过神来的姜柔与梨香抱住了一团,声泪俱下。
她真的是忍了太久了,不论自己的出身是怎么样的,不论之前在相府的日子究竟有多难熬,不论曾经万寻是如何地看着冷落自己,她都不太愿意去掉眼泪。可这一回,忍了这么久,突然就忍不住了。
“夫人,梨香在这呢!梨香在的!”梨香同样也是极少见到姜柔这副样子,让她心疼极了。姜柔为了万寻所做的努力,她都看在眼里。是以,在心疼姜柔的同时,她也生出了对伏梦和万寻的恨意。
只是这于万寻和伏梦而言,仍然是一无所知。
翌日,天都还黑着,万寻便是将马车停在了红袖楼的街口。可他并没有直接就去了红袖楼,而是等到这太阳渐渐升得起来,照得人的身子暖和些时,他才漫步着进了红袖楼直奔天巧院。
汜水正在伺候着伏梦梳妆打扮。听见了万寻的声音,伏梦本是平静的心立刻就被搅乱了,问着汜水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完事儿。
正是汜水想要开口回答时,万寻就闯进了她们二人的视线,紧接着更让汜水和伏梦都吃惊的事情发生了,万寻竟然是接过了汜水手中的东西,尔后他在伏梦和汜水的注视下给伏梦描了眉,染了唇。
一笔一画,皆是细腻好似他所面对的不是伏梦的脸,而是一件不容许错误地等待着上釉上等瓷器。
直到万寻将东西重新交还到汜水手上且略微惭愧的让汜水帮忙给伏梦弄一弄头发时,伏梦才缓过了神来。
“相爷,你……”
“我在外头等你,你得快些出来了,否则我们就赶不上时辰了!”
没等伏梦将自己惊叹的言辞表达清楚,万寻便是抢了她的话语权如此督促道。
万寻出了屋子之后,汜水便是赶紧给伏梦盘发。在此过程中,伏梦仔细的端详着铜镜里自己的脸,没想到万寻的手笔竟是与对修容信手拈来的汜水不相上下。
可在赞叹万寻的修容术之余,伏梦想到了为何他会有如此本领的原因。
想必梅溪湖在世时,万寻没少为她修容吧!是以,这修容才会达到了这等境地。
不由得,伏梦心里一紧,这胸口便烦闷了起来。可接下来汜水所说的话却又让伏梦进入另一番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