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定下来之后,便可以开始准备正式开始制衣了。开始制衣之后的事情,元嬷嬷便帮不上什么忙了,毕竟吉服服制上的问题,在之前都已经解决好了,所以伏梦原先以为,开始制衣之后,元嬷嬷便会准备回宫了。
谁知道当伏梦询问元嬷嬷何时回宫的时候,却被元嬷嬷责怪似的瞪了一眼,“万五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衣服的服制老婆子我才帮着定下来呢,现在万五夫人就要赶我走了?这可就真的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了啊。”
真是好大一个罪名扣下来,伏梦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不是这样的,元嬷嬷,您误会我了,只是我想着,您是过惯了宫里的日子的,怕您在宫外过的不习惯,本来您过来就是来帮我的忙的,如今已经没什么需要帮的了,我自然是想着您可以回宫好好歇一歇了。”
“我从小就是做奴才的,就是在宫里长大又如何?不过是在宫里过下人的日子罢了,在宫里三四十年了,一直也没什么机会出宫,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你就让老婆子我多在外头透透气吧。”元嬷嬷笑着说道。
既然元嬷嬷都已经这样说了,伏梦自然不好多说什么了,毕竟以元嬷嬷的身份,即便是伏梦真的不愿意元嬷嬷住在这儿,元嬷嬷真的要住她也没什么办法,谁让人家是资历深厚的老嬷嬷了呢。
元嬷嬷说让伏梦尽管去忙,不必管她,伏梦便也就此将元嬷嬷的事情放一放,开始专心制衣了。
即便是养着满院子的绣娘织工,可是真的能帮忙的确实是没有几个,这毕竟是给皇后的吉服,虽然说这些织工绣娘能被伏梦招到天巧院里来,就说明伏梦认可她们的能力,但是给皇后的东西,伏梦还是不放心交到别人的手上去。
所以这些织工和绣娘,顶多就是能帮着伏梦染染色,整理整理丝线罢了,其余的时候都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伏梦一个人在那儿忙活制衣,也不是她们不愿意帮忙,而是伏梦不愿意让她们插手。
虽然时间紧急的很,但好在伏梦是一个手脚利索的,裁剪好布料之后很快就开始衣服的缝制了,才短短三天的工夫,在其余绣娘和织工搭把手的情况下,伏梦就已经将吉服的大致模样制作出来了。
衣服是好了,但现在也只是一件吉服样式的红衣罢了,上头什么花纹装饰都没有,接下来才是最费时的工程,需要开始刺绣,还得把伏梦事先准备的羽毛都嵌上去。
到了这一步,伏梦就不得不让绣娘们过来帮忙了,虽然伏梦在制衣裳颇有天赋,但是在刺绣这一方面,她还真的比不过这些专攻刺绣的绣娘们。伏梦将图纸平铺在绣娘们的面前,挑了十个最拔尖的绣娘来给吉服绣上牡丹花纹和鸟羽的纹路。
安排着绣娘们开始刺绣之后,伏梦便去查看那些羽毛的情况了。早几天她就已经让织工们开始给羽毛染色,这会子羽毛已经全部都染色完毕而且晒干了,被织工们整整齐齐的排列了起来。
伏梦在一堆的羽毛中间挑挑拣拣的,选了那些最完整看上去颜色最显眼的羽毛收了起来,其他的羽毛则让织工们自己拿去处理了,反正是不能用在皇后的吉服上的。
现在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了,等着绣娘们将吉服上的花纹都绣完了,伏梦就可以准备将羽毛嵌上前了,只是吉服的刺绣颇为复杂,即便是安排了十个绣娘,也得画上三四天的工夫,这三四天里,伏梦突然就空闲下来了。
前段时间一直忙的脚不沾地的,现在突然闲下来了,伏梦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但是身体的疲惫不会骗人,闲下来之后伏梦只觉得累得慌,便回到了屋里小憩片刻,再醒来的时候,午膳时间都已经过了许久了。
伏梦出房门一问,这才知道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伏梦睡了大半天,不觉得饿也不觉得困的,闲来无事想起了仍然在病中的汜水,便准备去去探望汜水。前几天汜水病的最厉害的时候刚巧是她最忙的时候,一直也没有功夫去看看汜水的情况。
想汜水和青尤这样的她的贴身侍女,在天巧院里都是有自己的屋子的,并不与她人同住,伏梦到了汜水的屋子里的时候,汜水正喝完药没多久,斜靠在床榻之上假寐,听到动静之后睁开眼,没想到却是伏梦站在自己的眼前,汜水一惊,连忙起身准备行礼。
见状,伏梦上前制止住了汜水准备行礼的动作,“都病成这样了,还想着什么行礼不行礼的,没人的时候没必要拘泥于这些虚礼,这道理我都与你说了多少回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千万别有下次了,不然我可真的要骂你了。”
听着这话,汜水心中触动颇深,只是她又想起自己这几天生病的事儿,一没忍住便哭了起来,“汜水没用,原先是说跟着夫人您到天巧院来帮忙的,如今这忙没帮上,反而自己生病了给夫人惹了不少的麻烦,汜水实在是没用极了。”
“你啊,本来就是为着我,才在寒风里睡了一宿,才生病了,若要说对不起,那也是我这个做主子的对不起你,这几日我忙得很,连来探望你的实践都没有,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伏梦一面说着,一面扶着汜水到一旁坐下。
闻言,汜水飞快的摇着头,“奴婢怎么会怪夫人呢?奴婢病了,夫人愿意来探望,那是夫人心善,可夫人若是没空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奴婢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怨怪夫人的,还请夫人放心。”
伏梦知道,汜水一向是个懂事的,这方面的事情也从来不必她多说,汜水自己心里清楚的很。听闻汜水这样的说辞之后,伏梦也只是叹息着轻轻拍了拍汜水的手,其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