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云戊以为在外头的是酒楼里喝醉了的登徒子,可如今听外头的人说话十分的清明,又频频喊出伏梦的名字,云戊不由得疑惑的看向伏梦,“夫人,外头说话的人,是您的故人吗?要将人请进来吗?”
伏梦还没说话,汜水先开口维护伏梦了,“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夫人是有夫之妇,你如今请了一个外男进来,是想坏了夫人的名声吗?真是糊涂,竟然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口,你到底有没有替夫人考虑过呀。”
虽然汜水说话的口气差了些,但说的确实是在理,云戊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是小的疏忽了,还请夫人莫要与小的计较。”
伏梦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做出指示,只沉默的看着包间的大门。外头的风闻语依旧不依不饶的敲着门,“梦儿,我知道你就在里面,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我们就见见面,说几句话就好,不行吗?”
这会子酒楼里的客人大多散了,刘掌柜也终于得了空,原以为能安生一会,却发现这时候有一个男子正在敲伏梦所在的包间的门,可算是吓到了刘掌柜,连忙小跑着上了二楼,拦在了风闻语的面前。
“这位爷,这包间里坐的是一位女眷,爷进去了实在是不方便,爷若是喝多了,不如我叫厨房替爷煮一碗醒酒汤吧?”刘掌柜讪笑着想要将风闻语推离此处,却发现风闻语的胸膛如铁一般坚硬,根本推不动。
发觉这样的情况之后,刘掌柜心里便已经有了定论了,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定然是身手不凡,察觉到这一点之后,刘掌柜心里更加担心了,担心这男子若是真的打算对伏梦不利的话,他会拦不住。
伏梦一直在包间里,听到外头刘掌柜来了以后,风闻语还不愿意离去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云戊,去把门开了,将人请进来吧。”
云戊是男子,从小习武,后来做了暗卫,只懂得用刀剑说话,不懂这些男女之间避险方面的事情,所以听到伏梦这样说,倒也没有显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来,甚至直接依着伏梦的吩咐,朝着门口走去,准备给风闻语开门了。
但汜水不同,汜水从小就是被当做梅溪湖的陪嫁侍女养大的,梅家在这方面对于汜水的嘱咐真的是多的不能再多了,所以汜水对这种事情十分的敏感,如今听到伏梦这样说,又见云戊要去开门,汜水猛地发力拉住了云戊前进的步伐。
“不行!夫人,谁知道外头那人是谁。您是有夫之妇了,与外男共处一室,若是被旁人知道了,还不晓得会怎么编排您呢,前段时间京都里传的那些流言蜚语,难不成您都忘了?”汜水皱着眉,几乎可以说是在训斥伏梦了。
原先准备听伏梦的吩咐去开门的云戊,听到汜水这话之后,也停下了脚步,犹豫的看向伏梦。
因着知道汜水心里是为了维护自己,所以伏梦也没有追究汜水对她的大不敬,只叹息了一声,“门外之人我认识,是我的一位故人,我知道他不会对我如何,若是再不让他进来,只怕才会真的将今日之事闹大了。云戊,去开门。”
虽然方才听了汜水的话之后,云戊也觉得这样让门外之人进来实在是不妥,可他毕竟是暗卫,听从命令是他的本能,在伏梦第二次发出指令之后,云戊也顾不得什么妥当不妥当的了,直接就走上去将门打开。
门一开,原先还在门外纠缠的风闻语与刘掌柜都愣住了,风闻语见门开了,也顾不得再与刘掌柜多说什么,直接就进了包间之内,走进去之后,果然看到伏梦稳稳当当的坐在了八仙桌之前。
一如他方才远远望见的那般,伏梦周身的气质都与过去大不相同了,果然,他方才的感觉不是错觉,伏梦确实是在这短短几月的时间之中成长了许多。
眼看着风闻语进来了,伏梦看向堵在门口的云戊汜水与刘掌柜,十分平淡的吩咐着他们,“你们都先下去吧,记得把门带上,我与这位风将军,还有几句话要说,没有我的吩咐,一个都不准进来。”
原先在汜水看来,伏梦愿意见风闻语的面就已经是十分不得体的行为了,如今伏梦还要与风闻语独处,汜水更是不愿意了,当即眉头一皱便准备说些什么,可是云戊抢在她前头应了一声是,然后拉着汜水出了包间,将包间的门好好的关上以后,就守在了包间的门口。
汜水被云戊这一连串的动作气得不轻,就差指着云戊的鼻子骂了,“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就这样让夫人和一个外男相处,你有没有考虑过夫人的名声啊?你方才将我拉出来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做?若是夫人的名声坏了,你担待的起码?”
不同于汜水的激动,云戊看上去就冷静了很多,“里头那位,是如今秦国最厉害的将军,风闻语风大将军,我从前在相爷手底下的时候,对风将军的为人也略有耳闻,我相信,风将军不会做非君子所为之事的。”
听了这话,汜水怒极反笑,“你相信?你相信有什么用?要天底下的人都相信才行!否则,那些传谣的小人们,一人一口唾沫,便足够叫夫人在京都抬不起头来了!你还口口声声的你相信,全都是没用的!”
见云戊与汜水这样剑拔弩张的模样,刘掌柜看不下去了,“行啦,二位也都是为了夫人好,云侍卫做事确有不妥之处,可这本来就是夫人的命令,云侍卫只是服从了命令,汜水姑娘也就不要再责怪云侍卫了。”
顿了顿,刘掌柜又接着说道,“还有汜水姑娘您,这事儿本来就咱们三知道,咱们若是不往外说,谁能知道今日之事?自然也不会坏了夫人的名声,可姑娘你若再大喊大叫下去,只怕全京都都要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