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入宫的时候,汜水是不被允许跟在主子的身边的,自然是对宫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阴家的大名她却是一早就听过了的,现在听说伏梦要去见那个阴家的女儿,汜水自然是马虎不得。
汜水去了库房没一会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大大小小不等的几个箱子,等走到伏梦的面前,她才一个一个的将东西放在伏梦面前展示,由伏梦做出最后的选择。
“夫人您瞧,这尊紫金檀木神佛像真是刻的栩栩如生,要我说,这就是菩萨真的站在我的面前,也就这样的了。”汜水将最大的盒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伏梦看了看,这神佛像其实就是送子观音像,应该是她嫁入相府之后谁送给她的东西,不过如今她也记不得到底是谁了。阴世淑与常院判也是新婚不久,这送子观音像送给她,倒是也十分的应景。
见伏梦露出满意的表情之后,汜水又拿出了另外一样东西,“还有这个,这是夫人您早几日绣的鸳鸯图,这款式您绣了好多条呢,要奴婢说,送一条给常夫人,亲手做的东西送出去了,别人才会觉得珍贵呢。”
今日汜水似乎特别的懂事,说的每一条都十分的合伏梦的心意。伏梦便也没有提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直接让汜水依着自己的念头去准备礼物了。
等到了第二日,时间差不多的时候,伏梦便乘着相府的马车出门了。相府里的人早就习惯这段时间以来伏梦频繁的在相府进进出出了,倒也没有人去关心伏梦到底干嘛去了。
京都街上,梅映雪一大早就出门去西郊的寺庙里上了香,这会子正坐在自家的马车里闭目养神,等着回到梅府好好休息一回。
“小姐,小姐!您快看!那不是相府的轿子吗?”本来轿子里安静地很,梅映雪也就一直假寐着休息,谁知道寒香却突然大喊大叫,直接将梅映雪给喊清醒了,颇为不满的盯着寒香看了一会。
可等梅映雪彻底从睡意中秋清醒的时候,猛然意识到方才寒香说的是相府的轿子,连忙掀开了自己的轿帘看了出去,果然就看到不远处,一辆相府的马车正不急不缓的在前行。
梅映雪又仔细观察了一下轿子四周的人,没看见平时总跟在万寻身边伺候的那几个,倒是在轿子边上看到跟着走的汜水。梅映雪自然是能认出汜水来的,自然也就推断出来如今坐在轿子里的人就死伏梦了。
想到这一点,梅映雪几乎可以说是十分暴躁的放下了轿帘,她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和伏梦相关的事情牵扯上关系。
平日里梅映雪见了相府的轿子,恨不得贴上去,今日却这样反常,寒香因着担心,不由得多问了几句,“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外头那不是相府的轿子吗?您难道不需要过去打一个招呼吗?”
梅映雪烦躁的挥了挥手,“打什么招呼?你没看到那轿子边上站着的是那个伏梦的侍女,这就是说明这轿子里的人就是伏梦,你难道要我放低身段,主动去那个伏梦面前与她握手言和吗?我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虽然嘴上说着做不出什么事情来,但梅映雪看着远处慢慢行驶过里来的伏梦的马车,她心里不由得就开始难受起来,四下关注之后,她掀开了帘子吩咐车夫。
“刘伯,将马车开快些,狠狠的撞到前面的辆马车上,要多用力就要有多用力,要多狠就要有多狠,明白了吗?”梅映雪吩咐到。
她仔细看过了,若是在这儿撞上伏梦的轿子,只怕伏梦是要吃不少的苦头的,无论她今天准备去做什么事情,只怕都是必定要迟到了的。
那马车夫刘伯,本来就是梅家家养的奴才,自然是对梅映雪的话百依百顺。梅映雪要他冲上去撞上前面的轿子,他自然就是会去撞的。听完梅映雪的话,刘伯就毫不犹豫的狠狠的抽了马屁股一下,那马就像是发了疯似的往前冲。
前头伏梦的马车夫自然也看到了不远处有一辆其他的马车正狠狠的冲过来,他虽然想躲避,奈何这里地形实在不对,而且周遭又有许多人,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那辆马车就已经与伏梦乘坐的马车装上了。
撞击带来了极大的震动,伏梦在轿子里差点坐不稳,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只会,伏梦才终于掀开了车帘,皱着眉头询问赶车的车夫,“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这是撞上了什么?你未免也太不小心了一些。”
那车夫听了伏梦问这话,自然是满脸的愁苦,“夫人,这不关小的的事儿呀,是那辆车自己冲上来了的,这儿实在是太狭隘了,小的来不及躲闪,这才叫夫人受了惊吓,下人绝对不是故意的,也不是玩忽职守呀。”
听着车夫这话,伏梦转头看向了那辆从侧边撞上自己的马车,正看着呢,就瞧见那马车中伸出一双纤细雪白的双手来,在马车夫的帮衬下,走轿子里出来了。正是梅溪湖。
见伏梦也从轿子里出来了,梅溪湖装的十分的震惊的模样,“哎呀,这不是五夫人吗?事情还真是巧了,在这儿都能遇上五夫人你,可见你我二人之间,确实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
梅溪湖这话的是十分的客气,可伏梦心里总感觉变扭,况且今日又是她的马车这样不管不顾的冲上来撞击其他的马车。即便现在梅溪湖假装出一副十分真挚的道歉的模样,可伏梦看了之后心里去依旧不输分的很。
但毕竟还是要与梅映雪将表面的和平维持住,听了梅映雪这话之后,伏梦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谁说不是呢?说起来我似乎也没有与梅二小姐接触过自己,但却总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