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醉仙楼就已经开业一月有余了,天气渐渐转凉,眼看着冬天也就到了。
这一个月里,醉仙楼可谓是京都里最红火的馆子了,这京都中,人人都知道,醉仙楼里的酒菜最是精致上乘,这醉仙楼里唱小曲儿的霜白姑娘歌喉最是婉转,比花柳巷里那些专门唱曲儿的女子还要动听几分。
凭着这几点,醉仙楼愣是在京都这许多历史悠久的酒馆里杀出一条血路来,短短一月,就成了最炙手可热的酒馆,甚至在京都之中,人们都已是否能在醉仙楼吃上一顿饭,来看一个人是否足够新潮了。
醉仙楼的成功,叫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都吃了一惊,除了汜水云戊等人之外,连万寻都被如今醉仙楼的火热给震惊到了。
总是云戊与他说过,觉得伏梦开这家醉仙楼是有其他的打算,可在万寻看来,他一直都觉得伏梦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罢了。他从未想过伏梦真的能将这家酒馆开起来,甚至想过伏梦可能过几个月觉得厌烦了,就将馆子关了也说不定。
可如今呢?才过去一个月,他万寻的都时不时要去醉仙楼里头与人商谈要事了。
就在万寻以为,伏梦会就此守着醉仙楼不放的时候,云戊又满脸愁容的到了书房来寻万寻了。万寻见是云戊来了,心中有几分诧异,毕竟最近云戊应该是没有什么需要和他报告的才是,“怎么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相爷,您还记得我先前与您说过,夫人说不止打算开一家酒馆吗?这夫人的心思也太活泛了,这醉仙楼才开起来一个月呢,虽然说生意不错,可夫人现在就开始考虑第二家店了,在小的看来,实在是太赶了些。”云戊忧愁的说道。
伏梦本不止打算开一家铺子的事情,云戊确实是与万寻报备过的,可万寻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那时候他以为伏梦是一时兴起要开铺子,自然也以为“不止开一家”这样的话,也不过是在兴头上随便说说罢了,谁知道伏梦是来真的。
听了云戊的话,万寻有几分急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伏梦真是没一天能让他安心的,“是五夫人亲口说要开第二家铺子的吗?还是你自己猜测的?”
云戊叹气一声,“我哪里敢猜五夫人的心思呢?自然是五夫人自己说的了,今日五夫人将东市红河街的地契房契拿出来了,说是要在那儿开一间成衣铺子,连绣娘都已经找好了,而且红河街那间铺子,原先就是没有人租的,只需要派人过去修缮一番就可以了。”
听到云戊说,伏梦连绣娘都已经找好了的时候,万寻真的是很想责备云戊几句。寻找绣娘应该是一个不小的动作,云戊竟然连这都没有注意到,到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才来和他汇报,万寻是真的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一向习惯将所有的事情都控制在自己可以掌握的范围内,可伏梦却总是给他一种无法掌控的感觉。他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伏梦的无法掌控,他才对伏梦格外的着迷,可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更让他觉得无力,觉得焦躁。
但事情到了现在,责备云戊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再加上他早就已经答应伏梦,不会干涉伏梦。说白了,是他自己一开始纵容了伏梦,现在再责怪云戊,也确实是有一些不讲道理了。
“好了,这段时间你一直跟在五夫人的身边,也确实是辛苦了,对于五夫人要开成衣铺子的事情,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消息,都一并禀告了吧。”万寻终于还是压下了心中的不快,心平气和的对云戊说道。
云戊到了一声是,然后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我瞧着,夫人这次似乎是打算自己做衣裳了?这几日夫人一直都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什么,但今日我瞧见汜水送了不少布匹针线进去,估摸着,应该是在裁制衣裳了吧?”
秦国女子大多心灵手巧,即便是高门大户的贵小姐,做衣裳也是手到擒来的活计,不过是做的好坏的差别罢了。所以对于伏梦会制衣裳这一点,谁也没有觉得诧异,只是没有想到伏梦打算自己做衣裳拿去卖。
“五夫人有没有说打算什么时候将这间成衣铺子开起来?”原先万寻还想再追问一些细节,只是后来想了想,他就是问的再多,也没有办法插手伏梦的任何事情,干脆就不了解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了。
听了万寻的话,云戊仔细的想了想,而后答道,“我听着今日五夫人与青尤说话的意思,似乎是要赶在冬至前的意思,因为小的听到五夫人说,冬至前定然会有大批人上街采买东西,是做生意的好时候。”
过了冬至没多久就是年关了,确实是会有很多人在冬至的时候采买新年的新衣。伏梦真不愧是京都第一富商伏家出来的女儿,在做生意这方面,万寻不得不承认,伏梦确实是很有一套,连他见了都不由得称赞几句。
云戊可不知道万寻在想什么,云戊跟在伏梦身边也有几个月了,也是渐渐的真的在心里尊重伏梦了,云戊自然希望伏梦好。如今他是打心眼里觉得伏梦开成衣铺子的事情有些太赶了,这才忧虑的来找万寻的。
“相爷,依小的之见,这件事还是太草率了,醉仙楼生意红火确实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可夫人若是因为这一点就觉得做生意简单,又匆匆忙忙的开了成衣铺子,只怕是真的要吃亏呀。”云戊担忧的说道,语气中尽是真诚。
云戊担心伏梦这自然是好的,可万寻看着云戊这幅真心实意的替伏梦着想的样子,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了。虽然说云戊是他自己亲手派到伏梦身边的,可看到云戊这样与伏梦亲近起来了,万寻心里有觉得很不是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