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夕颜抽了时间去看江子茵,她看到邋里邋遢,鼻青脸肿的她,意料之中的事情。
会进监狱的,本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陆夕颜开门见山道:“说吧,你要我见你做什么?”
江子茵情绪激动的抓住陆夕颜的手,苦苦哀求道:“川,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伤害伯母的,我就是一时冲动的,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想出去,我想出去啊。”
说完,她悲伤的哭了起来,随后,她控制住自己,捞开了头发,露出了额头上面一道狰狞的疤痕,江子茵指着那里,道:“川,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这里的人都在欺负我,你看我额头上的疤痕,你再看看身上的。”
江子茵站起来,拉起衣服,她的后背上面都是淤青,手臂上,脚上,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陆夕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心疼,但是现在的她,就只是冷冷的望着江子茵。
大概是在秦川这一副冰冷的身子待久了,她的心也跟着硬了起来。
江子茵发现她不为所动,哭得更加厉害了,她嘶吼道:“川,这里的人都在欺负我啊,你。你帮帮我,让我出去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待下去,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陆夕颜依旧不说话,望着情绪激动的江子茵,对她怎么也可怜不起来了。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自作孽不可活,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江子茵看她不说话,更加慌张了,她吸吸鼻子,控制住自己的眼泪,苦苦哀求道:“川,我求求你,你说话好不好?你不要不说话,我怕。我怕。”
下一秒,陆夕颜狠狠的甩开她的手,绝情道:“哦?你想要我说什么?可怜你?江子茵,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本来就不应该对我母亲下手,你还栽赃给陆夕颜,你这样可恶的人,还配我怜悯?”
她今天按照这女人说的来了,她的任务就完成了,至于这女人还会不会自杀,她管不着!
江子茵震惊的瞪大眼睛,望着陆夕颜,大概是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吧。
毕竟,以前的秦川可是什么都听她的。
陆夕颜深呼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她靠近江子茵,一字一顿道:“让你活着,是我们可以做的最大退步,你还想要怎么样?江子茵,你真的认为,占着一个人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说完,空气里面安静了,而江子茵,则是认为,秦川还是喜欢自己的,于是她更加卖力的哭了起来。
陆夕颜不耐烦的站起来,今天她来,她却没有看到这个女人任何忏悔的意思,甚至还想着离开这里?
不可能的,她已经做了一件蠢事了,不能再做第二件了!
她居高临下的望着江子茵,冷酷道:“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来看你,江子茵,好好赎罪吧。”
说完,她就要离开,却被江子茵抓住,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陆夕颜没有狠心甩开她,却也没有回头,她听到江子茵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她道:“川,你不是说过,我们两个人要生很多小孩子,我们要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吗?这些你都忘了吗?川,我现在在这里面,我怎么去实现我们的愿望啊。你放我出去吧,好不好?”
她听着那些话,心里难受,这些都是秦川给江子茵美好的承诺?
原来,他们曾经也一起憧憬过未来啊。
她不知道她怎么了,她突然好难受,她什么也没有。
秦川甚至有时候看都不想看见她,她却对秦川动了心。
陆夕颜,你怎么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眼泪猝不及防的滑落,她不动声色的抹去,说了一句江子茵听不懂的话,她道:“谁答应的,就让谁去实现吧,我不要再这样了。”
说完,她狠狠的甩开江子茵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突然觉得好累,不想回公司,也不想回家。
就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走着,最后来到了一个小公园,里面的风景还算是美丽。
她望着望着,终于没有那么难受,她抬起头,又看着天空,在心里说服自己道:陆夕颜,你本来就不应该奢望不属于你的东西,所以难受也是你自己活该啊。
正当陆夕颜释怀了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过头,就看到了郭欣宁。
现在看见谁都可以,只要不是江子茵。
郭欣宁有些生气的望着她,没好气道:“怎么?心情不好?”
陆夕颜不说话,转身就要走,却被拦住了去路,她摘下大墨镜,恶狠狠的瞪着她,不满的抱怨道:“我听说,你是因为江子茵说为了你流产,就把她放在身边,但是我的第一次都给你了,你为什么不对我负责任?”
虽然,她心里明白那个答案,但是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来问问。
陆夕颜叹口气,摇摇头,笃定道:“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情。”
她性取向正常。
现在已经是初春了,天气微凉,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郭欣宁输了,她努努嘴,一把就要挽住陆夕颜的手臂,却被她闪开了。
陆夕颜扮演的秦川,和真正的秦川还是有差距的。
不然,郭欣宁和白依依也不敢,动不动就和她发生肢体接触的。
她想要让自己恐怖起来,却很累,不想继续装了,她退后一步,冷冷道:“我今天很累,没有办法陪着郭小姐了,你自己继续逛吧,我先离开了。”
说完,陆夕颜转身大步离开,虽然不愿意,还是不得不回去。
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让她每天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在祈祷,自己和秦川可以快一些换回身子。
亲自替秦川去做那些事情,比看着秦川做,要痛苦一百倍。
到了门口,陆夕颜却不想进去,她又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才磨蹭着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