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别看他一天对着王恒涛都骂骂咧咧,但是他的心底还是带着那种山里人都会有的一些自卑,尤其是在面对王恒涛的时候。
他虽然没见过世面,现在的王恒涛虽然看起来好像乞丐一样,但是他不是傻子,他能明显的感觉出来,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身份一定不简单,至于能不简单到什么程度,他想象不出来!
两人都沉闷的朝着家里走去,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而王恒涛就那么扛着一个麻袋,眼神阴沉的可怕,他当然知道富贵的顾忌,这种小心翼翼,和他刚刚进入修者界的时候,何其相像?!
“哥?怎么了?三叔没有收这些东西?”看着王恒涛身上的麻袋,莲花赶紧上前一步,接了过来,随即有些疑惑的看着垂头丧气的哥哥,她很明显的感觉自己的哥哥和王恒涛之间微妙的变化。
“是,可能是时节还没有跟上来,估计过几天就会收了!”王恒涛露出一张温暖的笑脸,他不想让莲花知道太多的事情,一来于事无补,二来,还害的她担心。
富贵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走进了偏房之中,而王恒涛安慰了几句莲花之后,也跟着走了进去,想要短时间改变一个人,王恒涛知道不可能,但是却也不想就这么不了了之!
“那个大老板就在三叔家,而且今年的价格比起往年,少了七成,很多乡亲都有些不愿意了!”富贵躺在小木床上,语气有些低沉的说道,这是一家人唯一的经济来源,这么一来,小妹上学的愿望估计又要落空了。
“谁打的你?”王恒涛并没有听富贵在那里叨咕这些事情,而是再一次问富贵,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不过即便富贵不说,王恒涛心中也猜测了个七七八八。
乡里乡亲的,就算袁老三再过分,也不可能当着乡亲的面打富贵,八成就是城里来的那些所谓的大老板动的手,想要整治几个黑心的小贩,对王恒涛来说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听三叔说,刘老板在县城有一个当大官的亲戚,你小子可不要犯浑!”富贵猛地坐起身,随即警告的对着王恒涛说道,而且在说道刘老板的时候,故意将语气压的很重。
在富贵他们的眼中,乡镇的那些人都高不可攀,更何况还是县城大官的亲戚,这对他们而言,无异于普通富商面对京都盛世九门,差距太过遥远了。
“富贵哥,你信得过我吗?”王恒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让一旁的富贵微微的有些愣神,他都不明白王恒涛如何会这样问自己,要说相信王恒涛,富贵心中还是有些犯嘀咕的。
可是想想之前王恒涛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三叔家出来的时候,这个家伙那种怒气冲冲的神情,都让富贵心中一暖,随即猛地点头说道:“哥当然相信你,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啊?”
“好主意没有,馊主意倒是有一些的!嘿嘿。”王恒涛奸笑一声,当富贵听到王恒涛的笑声的时候,没来由的心底有些打鼓,这个家伙,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第二天,富贵带着王恒涛来到袁老三他们家,而此刻,那个大老板已经早就离开了山村,袁老三一家人虽然比起其他的村民来要富裕的多,但是也只是相对而言。
“三叔,晒榛子呢!”富贵进门之后,挤出一个很勉强的表情,要不是王恒涛叮嘱过他,他是绝对不会这个时候到袁老三他们家来的。
“呵,富贵,想通了?”袁老三站起身,随即卷起一袋老水烟,咕嘟咕嘟的在那里抽了几口,眼神有些不待见的看着眼前出现的这个亲侄子。
“恩,想通了,那些东西放在家里也是发霉的命,所以还需要三叔你给帮个忙!”富贵勉强的笑着说道,他现在心里都有些犯嘀咕,这王恒涛到底是唱的哪出戏啊!
袁老三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富贵,这个侄子是什么牛脾气,他心里还是有些数的,能这么低三下四的来找他,还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气呢,袁老三随即也点点头。
富贵放下背上的麻袋,随即转身走出了袁老三的家,出门之后,富贵摸一把后背,整个后背都湿透了!王恒涛来之前就说了,自己准保得出身汗,果不其然啊!
没过几天,那城里的大老板就来袁老三他们家拉货,毕竟这东西也是要赶季节的,越是早,越能买的上价钱!可是也就是这一次,当那个老板走了没几天之后,却又风风火火的回到了这里。
当天晚上,富贵就被袁老三喊道了他们家,杀鸡设酒,好一通的招待。把个富贵都弄得有些晕头转向,而那个之前还给过自己一耳光的陈老板,此刻却兄弟长,兄弟短的称呼自己。
“富贵兄弟,咱们是相见恨晚啊!来,在喝一个!”陈老板此刻的双眼之中都冒着红光,看着富贵就好像看着一个移动的金山一样,心里那个激动啊!
富贵也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随即将一大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不过富贵的心中却始终记着王恒涛的话,吃肉喝酒尽管上,但是其他多余的一个字都不要说!
“哥哥我虽然平时不近人情,但是却很好说话,这不,收你们的东西,也是帮助你们致富,哥哥可没有想要赚钱的意思,但是呢,就是这样,有些村里人还在麻袋之中加一些石头啊什么的压秤,不过哥哥也不在意!”
陈老板亲昵的搂着富贵的肩膀,醉醺醺的对着富贵“掏心掏肺”。可是听到这句话的富贵,心中却一惊。因为王恒涛来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但凡陈老板说道石头,就让他装傻充愣。
那个捡来的家伙莫非能掐会算不成?不然如何将这里的一切丝毫不差的提前说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