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王妃伤重,危在旦夕,定然会有医者来为她治伤,小心照看!这灯火定然会亮一整晚!”
“可现下为何却灭了?不对!这大营里怎么到处都熄了火把?”
两个女子对话声,顺着风声却是清晰的传入这里每个人的耳中。
正是杜鹃和馨雨的声音。
不过,看这些动静,并不只有两人,还有一批人替两女挡住了大营入口处的伏击。
想来应该是先前随馨雨出去驻扎在内河城中的那批护卫。
杜鹃的焦急的声音忽然提高了:“王妃!我是你的侍女!王妃!”
一旁馨雨大怒:“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情形十分诡异,你没看出来吗?你想引来达达尔的士兵落在他们手中吗?”
杜鹃的声音冷冷道:“那也比你这般鬼鬼祟祟要好,我先前就说过了,只要报上名号,我是王妃的侍女,他们不会不让我进去的。可你偏偏要弄得这么复杂。非要夜探,我从前流落江湖,也见过你这样的人,只怕你多半是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心虚罢了。”
馨雨冷哼了一声。
柳若言自然明白馨雨这般做的意思,没想到杜鹃这般敏锐。
“你走不走?不走,你就留在这里吧!”忽然馨雨冷冷出声,伴随着一道凌厉的出掌风声!
杜鹃哇的一声,吐血摔倒。
大营入口之处的嘈杂声越来越明显。
馨雨的身影快速朝着大营掠近。
猛然出现在埋伏着的士兵眼中。
柳若言心下焦急,双掌死死的攥紧,她方才听到杜鹃的呼喊声几乎要忍不住冲出去。
现下看到馨雨的身影,心中怒火中烧。
她几乎算准了杜鹃。但馨雨,她只猜到馨雨暂时还不会跟杜鹃翻脸,怕是会利用杜鹃闯边关大营。
却没想到杜鹃当场跟馨雨翻脸。
馨雨恼羞成怒出手伤人。
正在馨雨的身影越走越近的时候,柳若言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边埋伏的士兵均屏住了呼吸,随时准备冲出去将人拿下。
却见馨雨身影往后一折,快速的退后沿着原路很快消失了。
柳若言没想到馨雨这般机敏。
发觉不对,立刻退走。
只是杜鹃……
柳若言再忍不住,快步走出,将地上的杜鹃扶起来。
杜鹃被打了一掌,气血震荡。
索性,馨雨是气急之下出手,掌风凌厉力道却散了,杜鹃吐出一口血后便晕了。
柳若言探了杜鹃鼻息,立刻唤住了一个士兵随她一起将杜鹃抬到了自己的营帐里。
“这女子方才说她是王妃的侍女,这可不能大意了。先救下再说。”
随后,柳若言点燃了烛火。
过了一会,莫罕迪秋有些气冲冲的冲进来:“文女官,你怎么点燃了灯火?阿罕还没有下令呢。”
莫罕迪秋一眼便能看到床上的杜鹃,不觉奇怪道:“她是谁?”
柳若言站起来十分平静道:“少主,这人是洛南王妃的侍女,被今夜闯入的贼人掳来。方才我与士兵们一同埋伏在大帐附近,亲耳听到这女子说自己十分担忧洛南王妃。想来跟贼人并不是一伙。”
莫罕迪秋哦了一声并不以为意,反而有些轻蔑道:“一个侍女而已,还不知是不是生出了异心。你不用这般在意。对了,我来是来通知你,阿罕亲自出手已经将那假扮王妃的贼人抓住了。”
柳若言心头猛然一跳:“这么快!”
莫罕迪秋以为柳若言担心这贼人落不到自己手上,便保证道:“你放心,阿罕问询完后,我就将人要来给你出气,届时,你想下药鞭打都可以!”
原来方才馨雨一路退到大营,却没想到达达尔已经带着人将那些随行馨雨的人给抓住了。
原本想趁乱离开的馨雨立刻被达达尔抓住了。
柳若言做出一副气愤的模样:“既然如此,我与你同去看看。”
莫罕迪秋点头,柳若言给杜鹃盖好被子才随之出行来到了大帐处。
一路行来,大帐四周的营帐陆陆续续点起了灯烛。
等到了大帐内,里面已是灯火通明。
大帐里的人十分多。
不仅有床榻上的‘洛南王妃’还有正悄然打量馨雨的王大夫。
达达尔坐在主座上,神色不明,盯着在地上被捆得动弹不得的馨雨。
馨雨的神色不知为何十分的镇定,一点也不惧怕。
反而闭上眼,一派闭目养神的悠然模样。
柳若言一走进去,见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而馨雨也仿佛有感应一般,听到动静,立刻回转身子回头看来。
与柳若言对上。
柳若言嘴角冷勾,立刻快步上前,捏住了馨雨的脖颈。
馨雨立刻觉得不能呼吸。
柳若言沙哑的嗓音出声道:“你三番四次对我下手,你可想过会有今日?”
馨雨眼里闪过了然,柳若言意有所指,在场的人只怕都看不出来。
“呵呵……咳咳,我,我落到你手里,没什么……只是,你们……你们就不想知道真正的洛南王妃下落么?”
柳若言手上猛然用力!
馨雨几乎闭过气去!
达达尔皱眉道:“文女官?”
柳若言方才慢慢松开了手,神色间透着无尽的肃杀:“这贼人十分的张狂,带着区区几十人就将将军的大营视作无人之境随意进出。眼下被抓,还妄图拖延时间。你说,你有何目的?”
柳若言先行给馨雨扣上了无视达达尔的帽子。
达达尔闻言,果然神色间更冷了几分。
“真正的洛南王妃就躺在床榻上,危在旦夕间。区区贼子,还想危言耸听?”
馨雨愣了,她不明白达达尔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慌,今夜来之前她其实也盘算过,若是自己被抓了该如何?
但她对左长乐留下护在她身边的人十分信任,只觉得带着杜鹃去夜探一番边关大营该不是什么难事。
且她有私心是想利用杜鹃让真正的柳若言慌乱露出马脚。
只是没想到,事情还是到了最坏的一步。
杜鹃居然看出了端倪当场跟她翻脸。
她并不怵,毕竟大不了鱼死网破。
在她那日撕下自己面上伪饰的时候,就明白自己走不了回头路了。
只是她能活命的依仗居然在达达尔眼里不值一提?
达达尔莫不是听错了?
于是馨雨又再次说了一遍:“将军,您没有听清我在说什么吗?我说我知道洛南王妃的下落。而且只怕现在在场只有我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