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天不绝他柯家,终于在一处路灯阑珊处,寻到了一道瘦高的身影。
“是他!找到了!”
柯万里激动万分,急忙让金广仁停车,跳下车门。
却发现那道身影顷刻间已走出十多米。
柯万里焦急大喊:“陈先生!停一下!”
陈霄稍稍回头瞥了他一眼,脚步不停,继续前行。
柯万里见状,心中一急,立刻发足狂奔,边跑边喊:“陈先生,请留步!”
陈霄似闲庭信步般悠悠行走,而他却在跑,然而两人的距离丝毫没有拉进。
追了一分多钟,累得柯万里上气不接下气。
“柯少,上车吧,咱们追上去。”
金广仁拉开车门道。
一脚油门发出,车在陈霄的前方停了下来。
柯万里当即跳下车去,拦住陈霄道:“陈先生,之前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一回,好不好?”
“柯大少万金之躯,怎么还学人讨饶。饶不起,柯少自求多福吧。”
陈霄淡淡的说完,人影一晃,已在五米之外。
陈霄的这一招,让柯万里更加明白父亲的担忧。
追上去道:“陈先生!哥!我错了,您是有大本事的人,求您原谅啊!对了,费用!哥,费用您开,多少钱都行!”
元气再提,陈霄不给柯万里纠缠的机会,大步前行。
“我说过,分文不取,择日拜会。告辞。”
“金叔,你快替我给哥说说啊!”
金广仁正要开口,却发现陈霄已走远,两人相视一阵苦笑。
追!
若是今天真的让陈霄埋下报复的种子,自己家很有可能像父亲所说,如同盛京万家一样,出大事。
金广仁连闯三个红灯,终于追上陈霄的脚步。
“快,下车。”
哎呀!
柯万里一声叫唤,他的鞋被座椅卡住了。
“妈的!”
柯万里暗骂,脚一蹬,直接把鞋子留在了车里。
赤着脚就追了上去。
“哥,您等等,哎呀!”
柯万里脚被路边石头硌了一下,疼得钻心。
再抬头一看,陈霄已经隐没再黑暗中,消失不见。
“走,金叔,绿水明珠,咱们去守着!”
柯万里不傻,他能查的出陈霄的身份背景,自然知道陈霄的行动路线。
绿水明珠与观天美墅一样,容积率极低,并没有采取人车分流的方式。
在金广仁两包中华的贿赂下,保安开门放行。
两人仅仅在门外等了五分钟,陈霄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顾家门口。
“哥!”
咚!
陈霄一晃就开门进房,顺手关掉房门,让柯万里碰了一鼻子灰。
“金叔,你看这?”
柯万里满脸苦涩的回头道。
“要不我来敲门吧?”金广仁说道。
“算了。”
柯万里颓丧的摇摇头。
“哎,现在陈先生正在气头上,说啥也不管用,等吧,等他消气了再说。”
柯万里也不敢回去,跟金广仁一起坐回了车里。点了支烟,无语望天。
但见此时月明星稀,银盘如洗,凉风习习,褪去了夏日的气闷,凉爽舒适。
而柯万里却舒适不起来,心中悔恨交加,不禁思忖起了今天的所作所为。暗想若是自己遭遇各种羞辱,必然是雷霆大怒。想来陈霄这种江湖奇人,脾气恐怕更大,想着想着,不禁背夹间已是冷汗森森。
“金叔,那陈先生,真像我把想的那么牛逼?”
金广仁吸了口烟,道:“不知道,现在民州市医院找了省上几个专家,还在研究我妈的情况,说完全超越了医学常理。对了,昨天我去看我妈的时候,听贾主任说了一件更荒唐的事,他说,陈医生能起死回生。”
“嘶!”
柯万里倒吸一口凉气,思忖半晌道:“金叔,今晚上我们恐怕要熬夜了。”
“柯少说了算,我陪您就是。”
“谢谢。”
陈霄进门后,发现客厅昏暗一片,屋里静悄悄的,挂钟秒针摆动的微弱音量都清晰可闻。
转角处的高桌前,有些咕咕的声音传来。
陈霄抬眼看去,就发现顾影香那曼妙的身姿正坐在桌前,桌上是两瓶空掉的红酒瓶,顾影香正在那里喝酒。
倒酒,一饮而尽,再倒酒,动作很快,看得陈霄眉头微微皱起。
顾影香在酗酒?
咔嚓,陈霄打开了灯,立刻就听见顾影香吼道:“关掉!”
“顾影香,你病刚好,这样酗酒可不好。”陈霄提醒道。
“我叫你关灯!”
陈霄听她语气不善,只好把灯关掉。
“过来,陪我喝酒。”
顾影香带着命令的口吻道。
“我不喝酒。”
“陪我喝酒!”
顾影香加重了语气,陈霄只得坐到顾影香的桌前。
但见此刻的顾影香酒至微醺,面颊陀红,双目迷离,说不出的性感迷人。
“你爸呢?”
顾影香嘴角嘲弄的一笑:“在医院憋了三天,不知道出去找哪个野女人去了。”
又是一杯红酒饮尽。
“你喝呀,怎么不喝?”
陈霄盯着她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呵,不用你管。”
顾影香轻蔑的一笑,又灌了一大杯,眼见第三瓶都要见底,陈霄一把拉住顾影香还要继续开酒的手,道:“顾影香,你不能再喝了。你的病刚好,再喝下去会反弹,到时候很麻烦,你自己喝犯了病,休想我再管你。”
顾影香将酒瓶重重的杵在桌面上,如一只炸毛的猫儿,怒吼道:“我要你管!让我死了算了!你陈霄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我一万块钱买的罢了,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陈霄被顾影香一句酒话怼得哑口无言,是啊,凭什么管人家,说起来两人根本没任何关系。
“你不是能喝吗?好,我陪你。”
陈霄夺过酒瓶,给自己满了整整一高脚杯。
一饮而尽。
他虽然不喜饮酒,但就以现在的身体素质,千杯不醉也不是问题。
顾影香见陈霄夺酒,也来了劲,抢来酒瓶,又灌了一杯。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也不讲话,喝到后来,或是嫌不过瘾,顾影香拍开一瓶对瓶就吹。
陈霄也丝毫不示弱,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