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的这个人,却是真真实实的冷漠到了骨子里。不管是面对她,还是那个西月虎王,似乎都是一视同仁。
陈霄知道,修行中人,大多自私。这两人在祝英华到来时并没有出言劝阻,反而见到自己施展雷霆手段之后,改变态度,就可见一斑。
乐婵心中一惊,急忙解释道:“不不不,陈师傅误会了,这个东西还请陈师傅过目。”
说罢,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块拇指大小的黄色结晶,即便在昏暗的环境中,也散发出幽幽的金光。
“婵儿,这是你的……”
“四长老,稍安。”
接下来要说的事,涉及到一些社会最深层的隐秘。陈霄回头对顾影香道:“影香,你跟他们先下楼吧,我随后就来。”
“嗯。”
顾影香也知道轻重急缓,带着几人先行下来。
不等陈霄开口,乐婵道:“婵儿有一事相求,若是陈师傅肯帮忙,那这枚九阳陨星,就作为谢礼送给陈师傅了。”
既然陈霄不为自己的姿容美色所动,那索性就当成一场交易好了。
“你们称它为‘九阳陨星’?”
在见到这东西时,陈霄心中就是一喜。
他现在的有极寒玉魄和双鱼玉佩,已经差不多蕴养完成。
而要炼制他预想中的那件东西,经过反复思量之后,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阳极之物,以此中和阴阳。
而眼前的这件物品,在苍天之上,被称为‘乾日琥珀’,是一种上好的阳属性材料。
有了它,那件东西,就能立刻提上日程。
乐婵心中狐疑,这人这么厉害,居然不知道‘九阳陨星’?
“是的,我看陈师傅手段威猛霸绝,似乎是修的阳属性武道,这九阳陨星应该对你有所帮助吧。”
乐婵声音低婉悦耳,带着哀求,再加上她一身柔弱气质与绝世宝物,换成一般男人,绝难自持,一口就能答应下来。
陈霄却眼睛一眯,道:“你就不怕我出手抢夺?”
两人同时一怔,只觉冷意袭来,不寒而栗。乐婵强压不安,笑道:“陈师傅侠肝义胆,一定不是那样的人。”
陈霄微微摇头,这个女人在拿人间的条条框框来框自己。
“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八极门,还真是底蕴深厚。”
陈霄的话让乐婵更加不安,以为陈霄觊觎他们门派,急忙解释道:“陈师傅,这东西可不是我随随便便拿出来的。其实……其实……这,是婵儿的嫁妆。”
乐婵吞吞吐吐的说完,也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羞怯,霎时霞飞双颊。
嗯?
陈霄微微动容:“嫁妆?”
见陈霄接话,乐婵就知道陈霄动心了,不是对她这个人,而是她的宝贝,在心中不由叹息一声,继续道:“是的。今天在开元酒店的宴会,其实有两个目的。第一,就是权威的拜师宴。第二,就是我与他的定亲会。
而现在,那祝英华被陈师傅打得生死不知,权威被废,这拜师与定亲,都完了。”
说到后来,乐婵清丽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意。
乐婵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还是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心中一暗,这个人,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吗?
修行界多少青年才俊,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必定心生怜惜,他却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说说到底什么事吧?”
陈霄懒得跟她继续废话。
“哎,好吧。二十年前,我八极门盛极一时,那时整个西月省的修行界,都要看我八极门的脸色行事。
而就在这最繁盛的时候,八极门遭逢内乱,从内部分裂成两派。其中一派就是我们西月省这一主流。
而另外一派叛逆,则远走广南,自立门户,与我们主派势同水火。
那些叛逆狼子野心,自诩正宗,想要吞并我们主派。
但我们主派依旧英豪辈出,屹立不倒,让那些宵小无计可施。然而,就在两年前,我们掌门罹患重病,功力大退。
那些叛逆似乎又得到了某个势力的帮助,对我们逐渐蚕食。我们两年来,日益式微。
所以,婵儿不得不在祝英华的安排下,委身给那个脓包权威,并以九阳陨星为代价,换来形意门的臂助。
今天恰巧在婵儿要与那权威定亲时,有幸见到了陈师傅。陈师傅武艺高强,那西月虎王祝英华也不是一合之敌。
所以,婵儿斗胆请陈师傅仗义出手,解我八极门危难。若是八极门能借陈师傅肯出手,不但这九阳陨星双手奉上,婵儿……婵儿也可以……”
说到后来,乐婵如一朵凉风中的水莲花,脸色羞红,娇怯动人。
“不用,我结婚了。”
陈霄断然拒绝了这个乐婵。
“婵儿,可以……做小。”
“住口。”
陈霄声音坚决果断:“这颗石头,可以换我出手一次。若是可行,现在就可以缔结因果。若是不行,你们自便。”
陈霄没功夫去帮他们门派中兴,既然是交易,那就有来有往,明码实价。
乐婵与欧阳端相视一眼,沉默片刻,乐婵一咬牙道:“好!”
说罢,十分果断的把那颗九阳陨星交给了陈霄。
一握住这颗‘九阳陨星’,陈霄再次确定这确实是苍天之上的‘乾日琥珀’,心中大定。
“什么时候?”
“今年腊月初八,广南寻幽岛。”
陈霄点点头,要过乐婵的联系方式,毫不脱离带水的走了。
乐婵一直望着陈霄远去的背影,目光复杂,久久不语。
“婵儿,你怎么轻易把东西给他了?那可是和形意门交易的倚仗啊。”
乐婵脸色瞬息万变,从刚刚的楚楚动人,变得冷漠坚硬,目光投向那狰狞的坑洞:“四长老,你觉得,这位所谓的西月虎王,还有今后?
经此一役,他形意门还有脸再与我们谈婚约的事?”
“可是那个权威,会善罢甘休吗?”
乐婵冷笑道:“那种不堪一击的脓包,也有资格与本姑娘联姻?若不是父亲病重,那些墙头草逼迫,本姑娘会答应这件事?现在权威废了,看那些墙头草还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