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贤谷子弟冲到贺然身前时,不待号令自动的就变换成迎敌阵势护在寨门前,刚出寨门的墨琚正好看了个满眼,忍不住高声赞道:“壮哉易军!雄哉易军!”
贺然笑道:“墨兄过誉了。”
墨琚叹道:“易国要有两万这样的精兵,足可称霸天下了。”
贺然不想泄露虚实,打着哈哈道:“只此五百已得之不易,两万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了。”说着他看了一眼血战归来的将士,估计折损了近两百人,心中不免一痛。
统军的偏将过来参见,请罪道:“西屏突发袭击,我军猝不及防,末将未能稳住阵脚致大军溃散,愿领罪责。”
贺然下马扶起他道:“我亦未料到西屏会耍诡计,罪不在你,况你临敌不乱拼死挡住敌兵使我军得以保全,该记一功才是。”
那偏将谢了恩,命人带上了几个俘虏。
贺然打量了那几个俘虏一眼,对席群道:“留下那两个当官的,其余的都杀了。”
看着席群斩杀了那几个西屏兵,贺然对剩下的那两个扬了扬眉,道:“把这两个带进去。”他说话时笑容显得很闲散。
进入大营后,贺然命人把那两个西屏将官带到了一处空地,问道:“谁愿先死?”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朗声道:“爷爷愿先死!爷爷这条命活到今日早就值了,你这……”
席群怕他说出难听的话,飞起一脚踢在他嘴上,那人上下门牙皆被踢掉,口中满是鲜血,一个亲兵顺势把一块布塞入他嘴里。
贺然含笑道:“好,那就让你先死。”
一边的墨琚低声道:“不如把他二人分开审讯吧。”
贺然对他眨了眨眼,对亲兵道:“斩去他的手足,然后松开绑绳。”说完他拉着墨琚朝后退了几步。
随着几声惨叫,那人手足皆被砍去,疼的不住翻滚起来,挥动的四肢甩出串串血雨,那惨景令围观的军卒不寒而栗。
贺然命人把剩下的那个西屏将官带到身边,面带微笑道:“他争先而死我就给他一个痛快,用不了多久他体内鲜血流尽也就不再受痛楚了,你可就没那么便宜了,我只问你一句话,你若如实回答呢,我就放了你,你若不说呢,我保证你至少能活三年。”
那将官看了一眼那在地上翻滚的同僚,颤声道:“我愿求速死。”
贺然叹了口气,道:“你既有死志那就罢了,来人啊,先断其一指,然后好好替他包扎,以后每天断一指,砍完了再砍脚趾,都砍完了再来禀报我,谁若是不小心弄死了他我决不轻饶。走吧墨兄,西屏军卒真是硬气,小弟这次算是见识了。”
那将官见贺然真的转身就走,顿时就崩溃了,嘶声喊道:“大人!大人!小人愿从实作答,大人请问吧,大人!大人!”
贺然停住脚步,绷起脸道:“为何偷袭易军?”
那将官急促道:“是洪千制的主意,他得了季贡季大人的指使,欲在阵前制造混乱陷易军于死地,小人说的是实话绝无半点虚言,洪千制曾是季大人门下客卿,小人曾是千制的亲兵,洪千制……”他已吓破了胆,急于把一切都说出来以换取活命。
贺然没工夫听他啰嗦,摆了摆手,对席群道:“放他走,随他去哪不要难为他。”
进了中军大帐,墨琚笑道:“这个季贡果然有两下子,你若不是处变不惊今日还真让他算计了。”
“皆是那五百军卒之功,否则今日结局实不堪预料,我在西屏这些天一直防着这个季贡,他没机会害我,不想最后给我来了这一手,这人不可小看,墨兄以后遇到他小心些。”
“你为何不把那西屏将官送给曲邪?这也算是放了他,我想曲邪也正在追查这件事。”
贺然笑道:“季贡最擅长的就是自保,不会做没把握的事,那个洪千制想来也是个忠义的死士,就算他不想死也会被灭口,这事绝奈何不得季贡。”
墨琚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贺然哈哈笑道:“你我兄弟,你既有话为何不明言?“
墨琚没好气道:“你既当我是兄弟,为何不直接讲实话?”
贺然笑的更开心了,道:“我就不愿和你共事,说点假话自己心里都发虚,哈哈哈,我是想亲手杀了季贡,不想现在就给他添麻烦,不过我方才说的也是实情,就凭这点事绝伤害不到季贡,我索性也就不费那力气了。”
墨琚嘴唇动了动,盯着贺然道:“你这雄心可不小埃”
贺然微一愣,随即明白墨琚听出了自己话外之音,神色一黯,道:“我不过随口说说罢了,要擒季贡谈何容易,墨兄啊,你虽刚把我救出了西屏,可我还得求你再帮个忙,借我点兵吧。”
墨琚笑道:“你此刻要兵进聆京吗?我听你调遣就是,我墨琚可以不尊赵醌的将令,但对你可是言听计从的。”
贺然撇撇嘴,道:“你少拿我开心,我要真让你攻打西屏,你肯定把我轰出大营去。”
墨琚哈哈大笑,贺然也跟笑了起来。墨琚既想到了用虚张声势攻打西屏的方法救贺然回国,自然是深明当前局势的精妙所在,贺然心领神会借风行船,能说服西平王放他回来说明他也看清了当前局势。在阵前贺然一见墨琚就称谢,墨琚坦然而受无一句废话,二人心意已然相通,下一步该如何做也都心知肚明了。
收住笑容后,墨琚问道:“你准备何时攻打顺国?”
贺然神色凝重起来,道:“我担心易国可能出了内乱,何时攻顺我现在不敢说,凤王被罢黜之事你听说了吗?”
“你这消息可够灵通的,我也是才知道不久。”
贺然皱着眉道:“你若不助我,易国恐怕就难保了。”
“可这借兵之事我做不了主,还需太后定夺,前些****已上书太后,说了易国可能要借康国之力攻打顺国,并极力劝谏太后扶持易国,不知太后能否恩准。”
贺然感激的对他笑了笑,道:“太后纵不念我往日曾有微劳于康国,也必会听从你的劝谏,小弟谢过兄长了。”
墨琚摆手笑道:“当日若无你相助,康国岂会有今天?太后若答应借兵也是念你旧恩,愚兄只是略效微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