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各处抽调来的远征军齐集鸣钟城外,孔林亲自把精挑细选的五百谷内子弟兵带了过来。
中军大帐内,孔林期期艾艾的道:“军师,谷内防务已万无一失,军师就让我……”
贺然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我说过,你不可随行,再啰嗦我可不讲情面了,你给我守好藏贤谷,若有一丝差错,我决不饶你!”
孔林见贺然绷起了脸,吓的心内一哆嗦,连忙道:“遵命!”
贺然转向一旁的苏明,袭杀季贡一战回来后他已被萧霄升为左都护,见军师望向自己,他连忙叉手施礼,贺然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到了战场后,你带着这五百人紧随我左右,不可胡乱冲杀,这五百人虽少,但训练成这样殊为不易,平白折损了太可惜。”
“遵命!”苏明答应着,偷眼看了看身边的席群,席群现在是贺然的侍卫长,他二人早已私下商定了,凭着手里这五百精兵和一百亲兵,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也要把贺然平安保回易国。
组成远征军的大部都是战力低下的新军,贺然显然是把远征当成了拉练,他估计白宫博和墨琚也会这么做,密离肯定也想这么做,但猜想墨琚肯定不会同意,他巴不得借此机会消耗朔国精锐呢。想到这些,贺然同情起密离来了,他空怀满腹韬略却因朔国国势与所处地理位置的原因而处处受制于康国,想来这一代明军师定然是满腔惆怅了。
巡查过远征军,贺然回到城内又与萧霄、许统等人商议了一番未决事宜,直到觉得没什么遗漏的了,这才回了军师府。
吃罢晚饭,贺然陪小竹聊了会天,小竹这些天也在为他的远征而忧心,贺然连哄带骗舌灿莲花的一通胡吹乱侃,直把小竹逗得笑弯了腰,小竹还算是了解贺然的,从来都是把他的话打个对折来听,他若说跟将士下棋连赢了四盘,那实际可能连两盘都赢不到,现在小竹把贺然吹嘘的话也打了个对折,觉得即便如此他此去也是有胜无败的,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小竹是个乖女孩,总不愿把人想的太坏,上次贺然说为了给她找紫芫花翻了好几道山岭,令小竹感动了半天,其实贺然就是顺手在谷后采到的,所以只把他的话打对折来听是远远不够的,这也是小竹总在他面前吃亏的原因。
哄好了小竹,贺然肚子里汩汩的冒着坏水走进了竹音的寝室,昨晚在苏夕瑶那里尝到甜头,现在该轮到品尝竹音的甜头了。
柔情款款,细语呢喃,竹音一旦温柔起来贺然还真是消受不起,听着竹音没完没了的叮嘱,贺然一边感动一边心急,又耐着性子听了一会,他实在忍不住了,坏笑道:“这两天累死了,我们躺下来说吧?”
竹音俏脸微微一红,掐了他一把道:“累?好,躺下来你要突然不累了,看我不打你的!”
贺然立时就咧嘴了,竹音妩媚的白了他一眼,脸上更红了。
贺然刚要行动,却听小去在门外禀报道:“外面来了一队赵人,说是奉了赵王之命给贺然送美女来了。”
贺然大喜,他计算着这一两天静妃就该到了,明日就出师了,他还怕等不到呢,这下心里踏实了,想着不久之后就能与三弟云野朝夕相处了,他不禁欢心雀跃起来。
“我怎么不曾听你说起过此事埃”竹音淡淡的问。
贺然得意的笑道:“赵岃在赵宏府上羞辱过我,你当时也在场,哼,我这次向他讨回了旧债,要了他十名美女,嘿嘿,这次有的快活了。”他很希望能惹竹音生气,竹音生气的样子很好看,这也是为什么他经常在竹音面前犯贱讨打的原因。
竹音只是微微一笑,没再搭理他了。
贺然大感无趣,不甘心的强调道:“十个美女啊,你听到了吗?”
竹音眯起眼睛看着他,道:“听到了,十个,你还不快去看看?”
“你……你这次为何不生气啊?”贺然摸不着头脑了,睁大眼睛看着她。
竹音被他那样子逗得扑哧一笑,道:“若连赵岃的女人你都要,那我还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想夫君还不至于没出息到那种地步吧,你若忍不住呢,就索性告诉我讨这十个女人来的用意吧,免得挨打!”说到最后几个字,竹音明眸中清光一闪。
贺然点点头,道:“难怪天下四美中你以智著称,果然有点小心眼。”
竹音得意的仰起了下巴。
“不过这次你猜错了!我就下想多收几个美女!”贺然说完快步跑了出去,竹音气的一跺脚,咬着樱唇跟了出去。
打发走了护送的赵人,贺然回到大堂,逐一打量着那十个赵国美女,见个个姿色不俗,瘦燕肥环各有迷人之处,看来赵岃为稳住自己的确花了番功夫挑选,其中九个或多或少的都有妖冶之态,所以贺然很容易就猜出了哪个是静妃,一问之下,果然不错。
贺然命小来把其余九人带下去歇息,静妃见独独留下她,本就惨淡的花颜愈发显得苍白,接到赵岃急召后,她就被贬为庶民,然后就急急的被送来了易国,尽管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已猜到是赵王把自己送了人情了。在这个时代把女人当礼物送的事司空见惯,只是她没想到自己都已经是妃子了,居然也会遭受这种命运,如果这事发生在一年前,她不但不会悲伤反而会庆幸,能离开令她恶心、窒息的赵国王宫去哪里她都愿意,可现在不同了,自从接触到了云野那柔情的目光后,她的生活有了乐趣,尽管二人从未有机会单独说过话,但偶尔的邂逅足以让她快乐的活下去。
此后再也见不到那令她魂牵梦绕的云禁卫了,静妃心如刀绞,她默默的盯着眼前这个英俊的青年,尽管感觉到他笑的很温暖,但静妃心里还是充满了厌恶,可这并不意味着她会反抗,像她这样的弱女子唯有对命运逆来顺受才能活下去。爱情对她而言显然是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在这方面她远远不如平常的乡野女孩子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