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国军师樵亥听说康国、易国两位军师联袂来访,急忙快步出迎,这樵亥四十岁许年纪,五短身材,红面短须,浓眉阔口,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看模样倒颇有武将之风,看来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
宾主落座后,樵亥不加掩饰的不停上下打量贺然与墨琚,这让二人都有些不自然了,樵亥察觉到他们的变化,哈哈笑道:“二位军师不要见怪,在下并无它意,只是二位军师近来声名大振,今日见到二位军师竟都这般年轻文雅,是以在下颇感惊奇,失礼失礼!”
墨琚谦逊道:“军师过奖了,墨琚乃一庸才,这位贺军师倒是可当其赞。”
贺然感觉到这樵亥是个豪爽汉子,平添了亲近之意,也哈哈笑道:“我贺然是什么人,坊间早有定论,忝列军师之位日夜汗颜,虚名信不得,比不得樵兄这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名头。”
一番客套之后,三人神情趋于亲密,留国有求于诸国相助,所以樵亥对他二人颇为礼敬,谈论了一会讨伐西屏的计策后,贺然见时机差不多了,笑着道:“在下有一事相求,还望樵兄能鼎力相助。”
墨琚见他又来了,苦笑着把脸目光转向窗外,他真怕了贺然的执着劲儿,这人看似什么都不在意,可一旦认上什么,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也不管要做的事荒唐不荒唐,现在他不过是刚和樵亥结识,就好意思出口相求,墨琚都有些替他难为情,同时也为他对兄弟的这份情义而感动。
樵亥听到贺然开口相求,也感觉吃惊,毕竟彼此只是初次见面,对方又是声名鹊起的易****师,他不由不生戒备之心,可当他听完贺然请求的事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对贺然的好感油然而生,“我当是什么大事,哈哈哈,区区小事军师何必言求啊,留国一面包在樵亥身上,哈哈哈哈,军师真是有趣之人。”
贺然见樵亥答应了,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套着近乎道:“爽快!军师真是爽快之人,嘿嘿,我与军师一见如故,小弟还有个不情之请,小弟有攀附之心,不知能否与军师兄弟相称。”
能在这个时侯与易国军师搭上交情,樵亥自是求之不得,连忙拱手道:“贤弟哪里话来,是愚兄攀附才是,哈哈哈,得遇贤弟这样的人才,真乃愚兄之幸埃”
墨琚见他俩这么快就称兄道弟了,不得不承认无赖自有无赖的好处,这贺然太善于运用形势上的优势了,他好像特别有本事把公事与私情混杂在一起。
贺然与樵亥打的火热的同时并没有忘了墨琚,他大大咧咧的拍着墨琚的肩头道:“我与墨军师曾同殿称臣,又曾并肩浴血沙场,交情那是不用说了,兄长也不必称他什么军师了,直接唤他墨兄弟就是了。”
墨琚是公私分明的人,对于贺然的大包大揽,虽不情愿但也不能扫他颜面,见樵亥用征询的目光望着自己,只得拱手喊了声:“樵兄。”
樵亥大喜,连声道:“好好好,墨贤弟,哈哈哈,今日真是痛快,我们共饮一樽!”
贺然酒未沾唇,一个小校就跑了进来,禀报道,顺国君臣进驻营地了。
樵亥命小校退下,沉吟了一下,望向贺然,他很想去打探一下顺国对会盟的态度,可顺、易两国积怨颇深,他想观察一下贺然是何表情。
贺然哪里会猜不出他的心意,笑着起身拱手道:“小弟自来这里还未回易国营地呢,嘿嘿,跑来跑去的也累了,该回去歇息了,就此别过兄长。”
墨琚也随着起身告辞,出了留国营地,墨琚笑着问:“你要不要去求赵国军师也帮帮你的忙?”
贺然被他逗笑了,“你想去见赵国的时朗?”
“嗯,他刚任军师不久,正好趁此机会前往道贺,顺便探听一下前方战事的确切消息。”墨琚望着远处的赵营,若有所思的说。
赵国先前的军师是赵考,不过几年前就因病回乡休养了,那时贺然还在地球那边读高中呢,二王子赵岃即位后,赵考见他荒淫无道,曾上书劝谏,可赵王根本不加理会,眼见赵国将要葬送在昏君手中,赵考气病交加苦挨了一段日子终于撒手西归,临死前再次上本保举同窗好友时缺之子时朗接替自己的军师之职,赵岃本想提拔近臣石罡,可碍于群臣反对,无奈之下用了时朗。
“我不去了,我怕那疯狗咬我,打听到什么消息你派人告诉我一声吧。”贺然不无怯意的说。
“哼,是做贼心虚吧?快回去歇息吧。”墨琚见他满脸倦意,自己朝赵营走去。
贺然追上两步,不放心的提醒道:“记得去找密离,啊,密离,密离”他也知道自己有点贫气了,越说声音越小,但目光却透着执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会忘的。”墨琚被他烦的都快头晕了。
回到自己的营地,苏平疆一见到他就抱怨道:“你跑哪里去了?一来就跑的没影了。”
贺然装模作样道:“我去拜见康国与留国的军师去了,咱们是小国,总不能等人家先上门吧。”
苏平疆点头,“正应如此,我找你也是想带你去前去各方拜会。”
“呃……康国那边就不必去了,康太后身体有些欠安,大王要去就先去留国与蔪国那边吧。”
“你不随我去吗?”
“臣……”贺然用乞求的眼神望着苏平疆。
“好了,你下去吧,咱们走。”苏平疆虽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可心里明白,强迫他准没好处,所以也不和他计较,带着许统走了。
找到自己的住所,绿绳儿马上就缠着他要去见义姊,贺然喊来一个亲兵,命他带绿绳儿前往,绿绳儿见贺然居然不去,不禁大为奇怪,贺然胡乱编了个借口敷衍过去,清净下来后,他一头倒在榻上,没一会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