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知道方才那些人是为何刺杀你?”
南宫侯见顾知晴没有真正离开的意思,便知晓此刻应是看他的诚意了。这时便再也没有隐瞒的想法了。
“为何?”顾知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南宫侯。
“他们是寒凉大将军的旧部。”南宫侯交代了实情。
“当日寒凉大将军身死,身后的亲信卫队自然也是尽数遣散,我不忍心看到他们埋没了一番武艺,便收编了这些勇士。”
“那为何要来刺杀我?我也不是那杀害寒凉大将军的元凶啊。”顾知晴忿忿不平道,这番装愣的模样自然是把陈伯道的浑水摸鱼天赋给学了个七八成,心中还庆幸着,反正人是陈伯道的杀得,跟我顾知晴这个看客有什么关系。
一念及此,顾知晴却是愈发地不平了,好似平白无故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一脸怒容阴沉得几乎要低出水来。
“你以为就我一个觉得你是吕帅易容而来吗?天下除去他那位棋王谁还敢说在象棋上能胜过我南宫侯?就以当日你在大众面前表演的那番残局圣手,天下间怕是再无敌手,就连昔日的吕帅,也不敢说能碾压式破去我这征西残局。”南宫侯白了顾知晴一眼,他哪里知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才,偏偏平天之局已经进行了千年,却从未听过除却寒凉和吕帅能有能力与他竞争这平天称号的人。
无奈地摇了摇头,南宫侯只得认定是自己小看了天下英雄,不过人族能多出这样的人才,倒也是值得欣慰之事。
“说到这,你可知平天之局?”南宫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了顾知晴一句。
“没有。”顾知晴摇了摇头,他来到这个世界本就是奔着棋王传承来的,谁料想,一个不慎便卷进了宫斗旋涡的泥潭。又摊上了玄兽之患,不过这平天之局,倒是激起了顾知晴心里的一些波澜。
莫非?棋王传承不是在吕洞宾身上,而是在这平天之局上?却是心有所想,面色忍不住微变。
南宫侯以为顾知晴是开始猜测平天之局为何,却是自顾自地讲起了。
“古有兵圣为传承一身战阵统兵之学,在死前以沉木刻下棋盘与三十二枚棋子,遗言,本圣一身所学尽在这棋局之中。故而象棋作为了一种战争的模拟而遗传下来了。”南宫侯却是讲起了象棋的发展。
“后来玄兽之患爆发,人族高阶修者始终不足以制衡玄兽一族,故此,先皇在整个人族范围内推广棋战,亲自定下了一条规矩。便是,凡为将者,必先精通棋道,以表智谋之能。”
“而这平天之局,便是考较棋力之选拔,若有新秀进了平天之局的前三名,无论修为高低,皆可一举平步青云,在军队里谋个参谋之职,每年领取帝国给予的福利与俸禄,算是穷苦百姓除却科考以外少有的一条捷径了。若是能够一举夺得魁首,那便是一军之主,再经过几场战争的磨合,培养出自己的亲信,便可成为那一方虎狼之师的统帅,过往寒凉将军便是一举打破了吕帅百年在这平天之局上的统治,方才成就了大将军之名。”一说到这,南宫侯便是忍不住抒发起了对寒凉将军的敬佩,打破了棋王百年的统治,可想而知当日的棋局上定是一番令天地色变的腥风血雨了。
顾知晴静静地听着,这会他和南宫侯都刻意回避了先前的猜忌。顾知晴知晓断了南宫侯这条线棋王传承怕是没了着落,而若是不获得棋王传承,那又如何离开这个世界?所以顾知晴无论如何都不能真的离开南宫侯。
而南宫侯却是不能少了顾知晴这位运筹帷幄的狗头军师,古语云,千金易得,一将难求,收编了寒凉大将军的亲信,他便有了天底下数一数二的虎狼之师,然而他有统帅数十人的能力,但却少了顾知晴这种掌握全局之人,所以他断然也不可能在提刚才一事。
“说来平天之局还倒也与你有些关系。”南宫侯此刻却是前倨后恭地与顾知晴步入了厢房,下人早已备好的正餐摆在了桌前,南宫侯却是又给下人交代了几句,便把正餐推到了顾知晴身前。
“先生请用,容我徐徐道来。”南宫侯放低了姿态顾知晴也不见客气地顺手拿起了一个驴肉火烧就着汤汁吃了起来,从早上的定计到后来的追杀他可是一整日没有进食了。再客气,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客气。
一边吃着,一边疑惑地看着南宫侯,想知道为何与他有关。
南宫侯道了句:“你那个计策里,你必须得有号令西路大军的能力,方可与我配合,来绞杀玄兽大军对否。”顾知晴点了点头,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我并没有兵符。”南宫侯却是无奈的撇过脸去,身为帝国的第一高手,却是连兵权也没有,这等天下奇观,倒是难得一见,若说南宫侯不懂棋道也就罢了,可南宫侯棋道之能已经到了入阵具象的地步,难不成连这,也无法夺得平天之局的魁首不成?
果不其然,南宫侯感叹着:“先生,鄙人方才是真正的才疏学浅,在那寒凉大将军出世以前的百年,我都是那亘古不变的老二。”南宫侯无奈地低下了头。
“那寒凉将军出世以后呢?”顾知晴好奇地问道,眼里透露着天真的神情。
“万年老三。”南宫侯的头更低了,他要是拿到了兵符早都带着军队杀上蓬莱仙山了,哪里还沦落到如今在秘卫部当着一个跟流氓地痞似的部长。
“所以,此次西征,皇帝钦点的是由我护卫负责西行,但若是我没有兵符,实际上我仍旧是统率秘卫负责主战将军的安保,但若是我能够在此次平天之局获得魁首,亦或者我们侯府的人能够有机会夺得魁首,那此次西征,皇帝陛下便不再派遣兵部之人插手。有了兵符,方才是师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