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他饱读诗书,所以他才知道刚才那首诗有多么的难得可贵,就凭这首诗,杨墨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等好诗,杨墨又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呢。
李若容在帮杨墨抄写完后,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杨墨的身上,一开始,杨墨说他看不起所有天下读书人的时候,他们更多的是愤怒。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杨墨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们。
可现在,他们才知道,杨墨的确是有几分才气的,而且,才气还不小,远远在他们之上。
连一个只会在家种地的纨绔,才气都在他们之上,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读书。
讽刺,莫大的讽刺啊。
另一边,德观轻轻抚着自己的胡须,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有了杨墨这首诗在,不愁那个读书人不服输,到时候,他想要推行新的政策,没有读书人的阻拦,就变得容易许多了。
杨墨将宣纸折好,然后平平整整的递给杜明。
杜明一手接过杨墨折叠好的宣纸,一边将宣纸打开,忍不住默读了几遍,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这诗真是你写的?”
他有些怀疑,这首诗是出自其他人之手,而杨墨则是冒名顶替的,这首诗的真正作者,未必就一定会是杨墨。
“是与不是,自有人公断,轮不到你操心。”
他没有怎么搭理杜明,杜明对他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他也没有必要跟对方客气什么。
这首诗当然不可能是他写的,他对古诗一概不通,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不能说实话。
杜明皱了皱眉,显然,对于杨墨的态度,他不是很满意,将宣纸收好后,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陛下,臣子离家已有数日,如今任务已经完成,臣子请陛下准许臣子回家。”
将宣纸交给杜明后,杨墨躬身对着德观皇帝说道。
皇帝安排给他的事情,他已经完成了,至于后面的事情,自然由皇室来安排,他在或是不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朕准了。”
德观脸色露出喜悦的神色,“说起来,今日午时,你父亲便会回来,你且先回去准备,明日你便随你父亲一起上朝吧。”
“臣子领旨。”
杨墨说着,就直接告退了,有了皇帝的谕旨,那些侍卫们倒是不敢阻拦他。
他一路走出了云腾山庄,在山庄的门口,遇到了等候他的郝建。
“少爷,诗会还没有结束,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看到杨墨出来,郝建也是舔着笑脸上去迎接。
“你觉得呢?”
郝建脸上端着一个恭维的笑容,心里却道:该不会是少爷交了白卷,偷偷跑出来的吧?
这种事情,发生在杨墨身上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所以杨墨能作出这种事情,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不过,他还是一脸的笑意,颇为奉承的说道:“自然是少爷才高八斗,出口成诗,区区诗会,又岂会耽误太多功夫。”
杨墨忍不住多看了郝建两眼,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厮竟然还是个马屁精。
不过,这个马屁拍的倒是舒服。
“父亲午时就是回来了,我们马上回去,做好迎接的准备。”
杨墨自然不会跟郝建闲扯,事实上,他一点诗文都不懂,之所以能答得那么快,完全是因为他背的好的缘故。
别人还在思考怎么押韵的时候,他都已经想好了好几首诗,随便抄一首,以这些人的水平,估计也会惊为天人吧。
“好嘞。”
郝建作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杨墨也不搭理他,直接走在了前面,看到杨墨走后,郝建这才悄悄的跟上。
杨墨是主,他是奴,杨墨不走,他自然不敢走,他也不敢走在杨墨的前面。
一路上,倒也还算是平静,云腾山庄距离杨府有些距离,不过也不近不远,路程也就十多分钟。
“京都为何有这么多的流民?”他皱着眉头说道。
他记得他没进宫前,还不是现在这种情况啊,为什么从宫里出来之后,倒是发现了很多的流民。
“少爷,你还不知道吧,近日来京都辖下发生了水患,很多农民不仅颗粒无收,甚至家园被毁,无奈之下,就只能逃到京都来了。”
“水患,如今才三月末,哪来的水患?”
倒不是他不相信郝建,郝建这厮,就算是骗谁也不敢骗他啊,只不过,要想发生水患,必须是连续暴雨天,三月末哪里来的那么多暴雨。
要是真下起了什么暴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回少爷,是河坝坍塌所致,刚刚发生不久,少爷不知道也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若是河坝坍塌,倒也说的过去,为了灌溉农田,朝廷刚刚下令兴建水利,这河坝也是其中之一,有些河坝,前几年才刚刚完工。
河坝坍塌,很大可能就是有人中饱私囊,在某一项工程中节省材料,也就是所谓的豆腐渣工程。
他还以为只有现代才有豆腐渣工程呢,没想到古代也有若是在其他偏远的地方,天高皇帝远,说不定还能瞒天过海。
可这里是京都的管辖下,天子脚下,也不知道是谁的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真是可怜啊。”他叹息一声。
“啊,少爷,你在说些什么?”
郝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怜这两个人字,他有生之年竟然还能从杨墨的口里听到。
“没什么,我们快些回府。”
杨墨不想再继续耽搁下去了,看到这些人的惨状,他有些不忍。
古代不比现代,若是在现代,如果发生灾害的话,国家或许会给予一定的补助,在一定的程度上将损失减到最小。
但在古代,朝廷顶多是减免赋税,再开仓赈灾,这还是最好的情况,若是昏君当道,压根就不会管这些流民的死活。
既然让他遇到了,而他又有这个能力,他就不能不管,能帮多少就帮多少吧,当然了,他可不是倾家荡产去帮助流民,仅限于是在他力所能及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