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平竖直的路线没有问题,但只要稍微复杂一点,她就懵了,这不现在脑子已经不转个了。
正走着,忽然间听到了一阵细微哭声,定了定神,仔细辨了方向,走了过去。
片刻,来到一间紧闭的房门前,哭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沐悠紫犹豫的抬手敲了敲门,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微蹙眉,试着轻声探问了句,半晌后,才有个怯怯的女声回了句。
她本是好奇心不强的人,这里面的人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但不知怎么,还是无法硬着心走开,无奈只能推门而入。
好在门没有上锁,可能觉得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轻易逃出这勾栏之地。
屋里光线很暗,沐悠紫一眼便看到了缩在角落的女子。
女子双臂抱膝,蜷缩地坐在冰凉的地上,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鹅蛋的小脸,苍白如纸,头发凌乱,一双好看的大眼睛红肿的似桃核,正有汩汩泪水从桃核溢出,饱满的嘴唇干燥,被咬破的伤痕还在向外冒着血水。
女子的样子既可怜又惨烈,让人心生不忍,显然是受了非人的施虐。
沐悠紫缓步走到了女子的近前,女子如受惊的小兽,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水雾般的眼睛里,满是惊慌和恐惧。
沐悠紫心生怜悯,尽量用最柔和的语气说话,似乎感觉到对方的和善,女子慢慢地放松了下来,与女子几句对话后,得知了她的名字,盈月,同时也得知了她悲惨的遭遇。
或许是物伤其类,沐悠紫心中不忍,费了点周折,将女子赎了出来。
………
沐悠紫叹了一声,看向盈月,道:“又瞎想什么?我怎么会嫌弃你呢?若是嫌弃,也不会救你出来了。”
听了这话,盈月倏然抬起头,眼晴微微发红,声音微哑:“既然如此,那公子为何不让盈月近身伺候?”
不待沐悠紫说话,又自顾自继续道:“盈月命不好,被卖到了那种腌臜的地方,幸得公子仁心,搭救出了火坑……公子是盈月恩人,盈月发誓要报答公子的大恩,但盈月身无所长,无法在大事上出力,只能在这些日常小事上费心思……可如今,公子竟连这样的事也剥夺了,怎能不叫盈月乱想?”
小丫头越说,声音越沙哑,眼看就要掉金豆子了,沐悠紫无奈地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语声柔和:“好了,别难过了,救你出来可不是让你天天难过的,知你是知恩图报,但我确实不习惯被人伺候,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可是,别人家的公子不是这样的啊?”盈月还是无法理解,丫头就是要近身伺候主子的,若是都如自己家这位公子,那她们这些丫头岂不是要失业了!
但是她又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关窍,眼前之人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若是让她近身伺候,岂不是露馅了。
虽说一个丫头,知道了倒也无妨,但年纪太轻,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也确实是件不小的麻烦,她现在还不想以真实面貌示人,索性瞒着她省心,也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