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那人猛然抬起头,颓然的眸子瞬间变得异常晶亮,视线越过楚莫在他身后逡巡了一遍,最后定在了一人身上,大声道:“是他。”
在场众人顺着他有如实质的视线,落在了林泉身上。
林泉到底是武将出身,如此的境况下,却也镇定自若,临危不乱。他冷然一笑:“你一个蛮夷,竟敢攀蔑本将军,你有何证据说我就是与你暗通曲款之人?”
那人梗着脖子回道:“自是有信件为证。”
林泉眯了眯眼,”信呢?“
还不待那人开口,于成便将那封战略计划拿在手中给他看,沉声道:“这信上的笔迹是出自你手吧?”
林泉扫了一眼那张皱巴巴的纸,冷冷一笑:“这笔迹虽与我的有些像,却并非出自我手,况没有印信署名,光凭字迹就断定这信是出自我手,不免得有些荒唐吗?而且这普天之下,但凡是个人物便有摹人笔迹之能,倘若有人蓄意栽赃嫁祸与我,摹出我的笔迹这有何难?”
于成一怒,冷着眉眼,道:“好,你说这信不是你写的,那我来问你,王爷部署战略计划的当天晚上,你曾以巡视为由上了城头,我的人亲眼看到你向城下仍了个东西,而这信上的内容正好就是战略计划,现又有人证指认,你还想抵赖吗?”
林泉又一笑,道:“于指挥这说得什么糊涂话,且不说我那晚到底仍没仍东西,即便是仍了,那又如何证明我仍出去的就是这张信纸?再退一步讲,就算当晚我仍出去的就这这张信纸,那为何当时不将我抓起来,反而等到这时才来说此事儿?不觉得很是可笑吗?“
图蒙憋不住了,瞪着一双虎目,粗声粗气道:”林泉,你这是巧舌如簧,一派胡言。”
“我巧舌如簧,我一派胡言?”林泉冷笑,说道:“难道不是你们栽赃陷害……“
”林泉。“楚莫沉声打断他。
林泉一顿,遂几步来到楚莫面前,单膝跪下,抱拳道:”王爷,末将冤枉,请王爷作主。”
楚莫看了一眼他,一字一句道:“冤不冤枉,待回去自会查明,不过以现在的证据来看,你确然有嫌疑……”
听了这话,林泉猛然抬头,脸色沉冷无比:“所以,王爷的意思,是不信末将?”
楚莫看了一眼他,道:“本王只信证据……来人,将林泉捆了。”
话音一落,立刻自高奋勇地上来两个人,一个就是图蒙,另一个是宋中,两人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根极粗的麻绳,想来定是猃狁亲卫友情赞助的。
就这样林泉被五花大绑了,怕他瞎嚷嚷,将刚刚那块脏兮兮的布团塞进了他的口中。
林泉一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
他也算是世家出身,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何时受过如此待遇?
然他也看得明白,现在的情势于他不利,若是来硬的,恐怕他死得更快,倒不如先隐忍下来,待回了城,寻个机会通知心腹,将此地情形快马加鞭报于丞相和太子。